湘靈的眼裡已經只剩下淚水。她真的不知道，她不知道她的離開對他竟然這樣殘忍，她不知道她的離開，竟然讓他如此心痛。一直以爲對於他，有天下，有子民就夠了，一直以爲，自己只是他附屬的物品！

“對不起，少康。”

她知道，她的話那麼無力。對不起有什麼用，他心口的傷，應該已經潰爛了。

“對不起？靈兒，你真是天真啊！”

莫少康放開她。本來以爲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本來以爲可以冷漠的對待她，可是看到了她，一切都變了。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無法控制自己的傷口，只能讓它們任意的綻開，再次痛的更狠。

“少康。”

她呢喃著，並不是真的祈求他原諒。只是好想給他一點點的安慰。她到底作了什麼，爲什麼要離開他！就算再怎麼痛苦，也應該體諒他的難處，爲什麼要傷害他，就算再怎麼痛苦，也不該讓兩個人都受傷！

“夠了！告訴朕，你回來的目的。”

甩開手中她的胳膊，任由著湘靈再次摔倒在牀上，他猛然將她壓在身下，逼視著她慌亂的閃著淚的眸子，彷彿要從裡面挖出什麼。

湘靈愣了片刻，她回來，她回來是想要他停止戰爭。可是，她沒有勇氣看著他，沒有勇氣看到他眼裡的恨。她爲什麼要回來，爲什麼要回來揭開他的傷口。對不起，對不起少康，對不起！

“說！”

再次捏起她的下頜，這一次，卻比剛剛狠了許多。湘靈分明的聽到咯吱的聲音，骨頭彷彿都要被他捏碎了，卻連眉頭，都不敢皺一皺。

被捏的那麼緊，湘靈是不可能發出聲音的，她只能讓自己儘量有勇氣擡起頭看著他，忍著刺骨的痛，抱歉的一直看著他。

“夠了！”

分明的只是被她看著，他卻覺得自己連這麼看著她的勇氣都沒有。孩子的事情，是他的錯，可是她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背叛他，她知不知道，他的一顆心早就遺落在她身上，一年來，他根本就是個沒有心的人！

“少康，不要，不要對北冥用兵好麼？你是個明君，是個好皇帝，你不希望看到血流成河對不對，少康，我回來了，你不要再對北冥用兵，好不好？”

其實湘靈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只是有那麼個信念，就是勸說少康退兵。她不想在北冥真的看到少揚描繪的那些，不想看到她夢裡那麼殘忍的少康，好可怕，好害怕，她只有這麼一個想法！

“明君，好皇帝？”

少康覺得真的可笑啊！他是個皇帝又如何，他是個明君又如何！從前，無論怎樣，他都知道他背後一直有她在支持，他都知道他的努力她可以看得到，她會那麼默默的做一件衣服，放一杯茶在他的身邊，可是，她卻就那麼走了，把個冰冷的南冥皇宮留給他一個人，把個空空的軀殼，留給了他。

她有什麼資要求自己。如果不是她，他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如果不是她，他不會變得這樣殘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