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結果比莫少康預想的好。

伊妃並沒有死，而是瘋了。當時她只是嚇暈，因爲依照著湘靈的力量，是不可能用那麼重的鐵鎖勒死她的。

醒來之後伊妃就天天懷疑有人要害死她，不到兩天的時間就徹底瘋了，整日只在椒房殿裡發呆，抽搐，請了多少太醫，也都說是無藥可治。

雖然如此，伊太尉卻不敢有絲毫的聲張與抱怨，因他也被皇上下了旨意告老還鄉了。那時他和伊妃所做的事情，見證者甚多，皇上又有足夠的證據，沒有抄家斬首，反而還讓他衣錦還鄉，已經是天恩浩蕩，不敢有半分埋怨。

如今宮中所說的事情，就是湘靈那日拼死救了鳶兒。

且這事情越說越神，尤其是她起死回生的時候，甚至有人說看到清和殿的上方金光萬丈，有神龍與鳳在空中齊飛，之後湘妃就醒來了。

有人聽到高興，有人專願意聽。可湘靈不願，她知道這事情說的越多，莫少康的心裡那道坎兒就越過不去。

他畢竟是帝王，她區區一個妃子，忽然被人說有龍鳳起舞，這話說者也許只是給她帶了個鳳冠的帽子，可聽者，怕是就要衍生爲龍鳳齊掌天下，亦或者她有奪取皇位，獨佔後宮的嫌疑。

即使如今莫少康信任她，待她好，可他畢竟是個帝王，有個人要搶他的天下，且所有的人都如此說，他早晚會信。

故而那之後，湘靈雖然也算是萬分得寵，卻比從前更加安份。原來莫少康來了，她偶爾聽到他說朝中的事情，還會替他解說解說，如今他說起，她只是安靜的聽，他問起，她便是一句臣妾不知。

果真如湘靈所料。揭發伊妃的事情之中，她算是立了頭功。且在宮中收攏了多少人心，可莫少康不過只是給了她許多賞賜，將伊妃從椒房殿移到長門宮裡，但椒房殿卻空著，湘靈仍舊住清和殿。

“皇上也不嫌累，天天往清和殿來，住在椒房殿，繞一點小路，幾步的距離。”

鳶兒自然就是抱怨之中的一個。不說湘靈拼死救了她她心中感恩，就是她立了這麼大的功，宮中又沒有別的妃子，皇上總該把後位給她了吧？

“椒房殿是走小路，本宮這清和殿是走大路，若真讓本宮替皇上選，本宮就選大路，所謂條條大路通羅馬。”

湘靈圓了鳶兒的話。她不希望她們誰在背地裡說皇上不該如此，否則說的久了，就是她再堅定，也未必好。

況且宮中現在並非沒有妃子。伊妃的名號還沒去，她住長門宮，並不是冷宮，而是去那裡休養生息。湘靈看得出，莫少康還留著點舊情。畢竟她曾經與他風雨同舟，畢竟他們也曾經青梅竹馬。

比起伊淡月，她彷彿是小妾，永遠有著難以跨越的鴻溝。

“娘娘可真會說。宮裡的人都替娘娘不平呢，伊家有功，伊妃有什麼功勞？憑什麼賑災她出了點東西就受賞受封，娘娘出了那麼好的主意，拯救了那麼多的災民，也同樣只是受賞受封。還有這次，伊家的陰謀敗露，全靠娘娘，皇上卻不賞不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