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給皇上準備了什麼禮物？奴婢看皇上翹首盼著呢！”

鳶兒已經不是第一次問了。

“能是什麼，你每天見我做的，就這些。”

其實湘靈知道莫少康心裡想得什麼。他至今穿的還是舊衣服，她心裡也過不去，故而藉著他生日的原由，還是她做。

“皇上只喜歡穿娘娘做的衣裳，這許久都沒穿上新的，見了肯定高興。”

鳶兒在旁邊替湘靈打著穗子，莫少康衣裳上的配飾，原來也多有鳶兒幫忙做的。湘靈做好繡好了，再把那些東西掛上。

“鳶兒近來可越來越會說話了。”

湘靈擡起頭笑著說了一句，低頭繼續秀自己手裡的圖案。仍舊是飛龍在天之類的樣式，只是她繡活兒好，出來的樣子活靈活現的。

“鳶兒是說真心話。”

鳶兒忙強調了一句。

湘靈只是笑而不答。近來鳶兒和自己說話，是奉承多於真心話，她知道她那個心裡想著別的事情，沒工夫管她到底如何，又不想表現出來。

可湘靈真不想她如此，外面的天地那麼寬敞，她的張生如此情深，若是她，她寧願此生就沉淪在這幸福裡，若是她，見了再怎麼好的男人，也不會覺得比愛自己的人更好，也不會覺得，和別的女人爭男人，更好。

“已經這個時候了，皇上也不來用晚膳。”

一時間鳶兒打好了穗子，食監司將晚膳送進了湘靈這裡。配的是她和莫少康的碗筷，鳶兒擺好了，擡眼看了看天氣道。

湘靈也擡起頭看看，把做的衣裳都收拾起來，免得一會兒他來看到，又要拿起來試，把針線又弄到身上。

“今日初幾了？”

收拾著問了一句，湘靈坐下來對著鏡子把掉下的頭髮梳理上去。畢竟是等著見皇上，妃子的禮儀還是要有的。

“十六。”

鳶兒跑過去翻了翻黃曆，在那裡呆呆的看了許久，只盯著十九的日子，湘靈餘光瞥到了，也沒有理她。十九是莫少康的生辰。

“今兒該是鴻臚寺大鴻臚回來的日子。”

梳好頭站起來，湘靈又向窗戶外面看了看，乾脆到門口，依著門。

昨日開始下鵝毛大雪，一夜間就把整個皇宮都染成了銀白色的，銀裝素裹，也分外妖嬈的開了幾枝梅花，在雪中鮮豔的盛著晶瑩的雪。

到今日的傍晚，已經該做了零零星星的小雪花，時而落下一點，在已經被雪覆蓋的路上再鋪墊一層。鳶兒拿了貂皮的披肩來，湘靈低頭看了一眼，才發覺竟然與她嫁入南冥那年的披肩是一樣的，不知是何時莫少康賜給她，她只記得那時他說，當初送她便是隻給她一個人，讓她不許再拿著給別人了。

聽說北冥皇帝如今大病初癒，正欲將皇權奪回來。然皇后家族勢力強大，他一時也不能如何，只出了幾項利國利民的策略，乃是爲了收攏人心。又說近日辦了科舉與武舉，說要給朝廷換新鮮的血液，似乎也不了了之。

湘靈知道莫少康有奪北冥之心，今日大鴻臚回來，恐怕正深談此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