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喆和安文夕剛剛進了殿,張海、箐姑姑等人已經(jīng)等在殿內(nèi)了。
“奴婢恭迎皇上、皇貴妃娘娘回宮。”
“奴才給皇上、皇貴妃娘娘請安了。”
“都起來吧。”北宮喆說著已經(jīng)攬著安文夕進了內(nèi)殿。
甄氏微微福身行禮,她的身旁是一個穿戴整齊的奶娃娃,烏黑的眼睛睜好奇的盯著來人。
“樂樂……”安文夕眼眶一熱,俯下身子將樂樂抱在懷中,沒想到這個小傢伙已經(jīng)長這麼高了。
“太子殿下,這是你的父皇母后。”甄氏柔聲提醒道。
樂樂看著抱著自己的女子,大大的桃花眼忽閃忽閃的,看到走來的箐姑姑,立即激動起來。
小手指著道:“嬤嬤,嬤嬤……”
聽到樂樂口中清晰的聲音,安文夕心中一震,樂樂都已經(jīng)會叫人了,她到底是錯過他的成長太多了!
“樂樂,我是孃親,孃親。”
樂樂重新將視線放在安文夕身上,“姨姨……”
“不是姨姨,是孃親。”
“姨姨……”樂樂固執(zhí)的喊道。
“瑾兒,來讓父皇抱抱。”北宮喆將樂樂從安文夕懷中抱走。
似乎這個小傢伙特別喜歡安文夕身上的味道,有些不樂意的趴在北宮喆懷中,水靈靈的大眼睛卻始終放在了安文夕身上。
“姨姨……”
“瑾兒,叫父皇。”
樂樂烏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看了看北宮喆,隨即別過臉去,伸手去要安文夕。
“姨姨。”
箐姑姑對安文夕道:“娘娘,太子殿下學(xué)說話的時候您和皇上都不在身邊,所以如今小太子只會說奶奶、嬤嬤、婆婆、姨姨之類的詞。”
安文夕聞言,鼻頭髮酸,伸手將樂樂接了回來,親了親他的小臉。
“樂樂,孃親對不起你,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
“好了,瑾兒如還在學(xué)說話,慢慢來。”北宮喆攬著安文夕勸慰道。
由於北宮喆和安文夕回宮,安莫霖和莫虞難得的在夏宮住了幾日,共享天倫。
再有幾日就是元宵節(jié)了,宮城內(nèi)外,一片金碧輝煌,夏宮裡也逐漸熱鬧起來,華燈高懸,金玉輝耀。宮人忙忙碌碌,將整個夏宮佈置的十分喜慶。爆竹聲不絕於耳,這夏宮可是好幾年沒有這麼熱鬧了。
對於這樣的熱鬧,安文夕雖然十分嚮往,可是宮宴結(jié)束之後,安文夕又困又累,就忍不住往被窩裡去。
然而,她剛剛窩進牀榻,就被北宮喆挖了出來,“陪朕出去散散步吧。”
“天氣太冷了,不去。”安文夕裹緊了身上的被子直接拒絕。
前幾日一直在下雪,此時天氣乾冷乾冷的,對於一向畏冷的安文夕而言,大晚上外出散步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突然,上方直接壓下來一道黑影,北宮喆已經(jīng)將安文夕禁錮在了身下,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剛好,朕也想就寢,伺候朕寬衣吧。”
“下去!”安文夕明白北宮喆話裡的意思,奮力從北宮喆身下掙扎著起身。
“怎麼了?”
“不
是要散步麼,還不走?”安文夕取過一旁的狐裘大一披上。
“走。”北宮喆優(yōu)雅的走過去攬住了安文夕,眸光不經(jīng)意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出了未央宮,一陣陰冷的寒風襲來,安文夕身子驀地一顫,只覺得她身側(cè)的人將她擁得更緊了。
“穿的跟個糉子似得,怎麼還這麼怕冷?”北宮喆抓起她冰涼的手放入心中暖著,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明知道我怕冷,還非得拉著我來,火樹銀花、明月映雪,景色雖美,可是也抵不住天氣嚴寒。”安文夕不瞞道。
“呵呵……”北宮喆低低笑了,一直拉著她的手,慢慢朝碧波湖走去。
剛剛到了碧波湖,安文夕的目光頓時被湖中的蓮花燈所吸引。
“好美啊。”她情不自禁道。
每個蓮花燈都發(fā)出朦朦朧朧的幽光,星星點點的燭光將整個碧波湖點綴的十分璀璨,在寒風中,燭光搖曳,灑落滿湖微光,與空中的月光遙遙輝映。
離得近了,安文夕才發(fā)現(xiàn)那一盞盞蓮花燈竟然拼成了一個大大的“愛”字。
“夕兒,喜歡麼?”
安文夕用力的點點頭,眸光閃爍著感動。
這些前年的時候他親手爲她做的蓮花燈,可惜她卻想方設(shè)法逃離了他的身邊,他一氣之下讓張海全部扔掉。然而後來,他卻捨不得,又重新?lián)炝嘶貋恚€將壞掉的蓮花燈重做,今日總算是派上了用場。
“喆,我也愛你,很愛!”安文夕一字一句道,然後踮起腳尖飛快的在他的脣上印下一吻。
“夕兒,嫁給朕好麼?”
“我不是已經(jīng)是你的妃子了麼?”安文夕嗔道。
“朕的意思是明媒正娶,以皇后之禮迎娶你!”
北宮喆的目光灼灼,令安文夕心中漾開了一圈圈的漣漪。
“好。”安文夕點點頭。
北宮喆看著安文夕亮晶晶的眸子,微微點頭,貼上那片柔軟,深深地吻了下去,雙手也情不自禁的擁緊了她。
他的吻深沉而霸道,安文夕被他吻得幾近窒息,嚶嚀一聲,徹底點燃了他身體中的慾火。
北宮喆直接將安文夕打橫抱在了懷中,直奔未央宮而去。
安莫霖攬著莫虞緩緩走進碧波湖,看著湖中閃爍著的燭光,眸光變得柔和。
莫虞輕輕靠在安莫霖懷中,輕聲道:“莫霖,能看到夕兒幸福,我這個做孃的也就滿足了。”
“是啊,夕兒現(xiàn)在過得很好,而你也在我身邊,我就沒有什麼遺憾了。”
提到這裡,莫虞抿了抿脣道:“晟兒那孩子如今如何了?”
安莫霖聞言,臉色驀地一沉,“至今昏迷不醒,能不能醒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就在前幾日,冷風帶著一身是傷的安景晟來找他求救,雖然他已經(jīng)對安景晟失望透頂,可是他畢竟是他們安家最後的血脈了,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
第二日,北宮喆就把大婚之事提上了日程,就連凌阡陌都開始爲他們的大婚挑選黃道吉日。
由於北宮喆迫不及待要大婚立後,就將大婚之日定在了三月二十。
而月清絕和歡涼
的親事也定了下來,月清絕更是著急著將歡涼娶過去,於是就死賴著要和北宮喆同一日成親。
爲了成親,月清絕更是持重金在承安購置了一處府邸,早早的開始佈置。
剛剛過了元宵節(jié),月無痕和風飄雪就急急忙忙從楓月谷趕到了承安。
安文夕和北宮喆已經(jīng)是老夫老妻了,對於成親一事,心中多少有些緊張,可是這份緊張遠比不上即將成爲新嫁娘的歡涼。
歡涼從小跟在安文夕身邊習(xí)武,自然不會女紅,更何況,黎老夫人早早的就吩咐家裡的繡娘爲她準備好了喜服。而安文夕的喜服由內(nèi)務(wù)府準備,故而兩個人倒是十分清閒。
成親之前,男女雙方是不能見面的,這可把月清絕給急壞了。
北宮喆這小子是皇帝,爲他獨尊,不論是什麼事情都是他說了算,誰敢攔著他不讓他見安文夕?
然而他就不一樣了,他每次到了太師府就被黎太師用不吉利的理由擋了下來。
於是他就進宮讓安文夕幫忙把歡涼宣入宮中,他想這樣一來在,黎太師就沒辦法阻止了。
可是,即便歡涼進了宮,她也會想辦法避開他,根本讓他無可奈何。
好在時間一轉(zhuǎn)而過,終於到了大婚的日子。
三月二十,天還未亮,整個承安就開始熱鬧起來,絢麗的禮花一直從夏宮綻放到鹿臺,點亮了天空。
安莫霖和莫虞一直生活在鹿臺,對於安文夕而言,從鹿臺出嫁,再合適不過。
天還未亮,安文夕就被花姑姑叫醒,伺候她沐浴更衣。
大婚喜服雖然是耀目的大紅,卻滾了金邊,且前後都用金絲線繡了展翅欲飛的鳳凰。
這不僅僅是喜服,還是鳳服!
“夫人,您來了。”花姑姑對莫虞行了一禮道。
莫虞微微點頭,從花姑姑手中接過來梳子,慢慢的爲安文夕梳著墨發(fā)。
“夕兒,今日是你的好日子,娘能親眼看著你出嫁,心裡就無憾了。”
“娘……”安文夕看著這一幕,眼眶微紅,轉(zhuǎn)身抱住了莫虞,如所有即將出嫁的女子一般,心中滿是不捨。
“傻孩子,妝都哭花了。”安文夕再也不是小時候了,如今極少撒嬌,莫虞被她漸漸抱著,眼眶也紅了起來,她輕輕的拍著安文夕的後背。
“公主,快別哭了,不然一會就誤了時辰了。”花姑姑笑著道,她的眼中也微微閃現(xiàn)了淚花。
不知不覺,她的公主已經(jīng)長大嫁人了。
安文夕重重點頭,這才收住了淚水,花姑姑立即又重新給安文夕補了補妝。
莫虞給安文夕梳好了頭髮,將自己頭上的一支玉簪插在安文夕的發(fā)間,透過銅鏡,看著安文夕,不自覺彎了嘴角,“孃的夕兒真美。”
安文夕伸手摸了摸發(fā)間的那支玉簪,對莫虞道:“這簪子不是孃的貼身之物麼,怎麼給了我?”
莫虞笑了,“當初娘剛?cè)胂膶m的時候,你外婆也是這般親手給我戴的髮簪,從你小時,孃親就想著將來你成親的時候要親手給你戴上這支髮簪,如今終於實現(xiàn)了這個願望。”
“將鳳冠拿來。”莫虞對花姑姑吩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