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安文夕挑了挑眉,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早在選秀那晚她就知道北宮喆將江向晚接進(jìn)了宮中,讓她做了他的一品女官,負(fù)責(zé)他的起居,這身份看似低了一截,實(shí)際上比秀女尊貴多了。
“夕姐姐,你怎麼還那麼淡定,喆哥哥馬上就要被她搶走了!”
“是我的別人搶不走,不是我的,我也強(qiáng)求不來。”
“夕兒,你還在怪朕?”一道溫瑞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安文夕放下手裡的書,給北宮喆行禮道:“臣妾見過皇上。”
北宮喆扶起了她,嘆道:“起來吧。”
“喆哥哥,你是不是喜歡那個江向晚,不喜歡夕姐姐了。”
“無雙,是不是想回楓月谷了?”
月無雙撇了撇嘴,“嫌我礙事就直說,幹嘛總是威脅我。”
“皇上好端端的來了未央宮,政事不忙麼?”安文夕涼涼問道。
“朕自然得先來看你一眼,才能放下心來。”北宮喆拉著她的手,不容她掙脫,“你都已經(jīng)躲朕三天了,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皇上難道不打算給臣妾一個解釋麼?”
“夕兒這是吃醋了麼?”北宮喆眼底劃過狡黠的光。
安文夕咬著下脣含嗔帶怒的斜了他一眼,如今她在他面前做戲越來越嫺熟,也逐漸不再抗拒了他的觸碰。
“晚兒自幼和朕一起長大,情分自然不比常人。”
“是啊,你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安文夕佯裝生氣道。
“今日這未央宮哪來的那麼大的酸味?”北宮喆捏了捏她的鼻子,“她陪著朕一步步登基稱帝,還救過朕,朕必須要救活她。”
“晚兒心地純良,對於那件事,她不會記恨你的,你不要擔(dān)心。”
但願他的晚兒心地純良,安文夕脣邊無聲地綻開了一抹譏笑。
“朕不希望你們以後再有任何不快發(fā)生。”這一句聲音陡然冷硬了幾分。
這是在警告她麼?
“臣妾知曉了。”安文夕作勢倚在他的懷中,“如果她不放過臣妾呢?”
“晚兒不是那樣的人。”北宮喆直接打斷了她。
感覺懷中小人明顯僵硬了一下,北宮喆覆上她的手道:“有朕在,沒人傷得了你。”
他只說了他會護(hù)著她,可是他卻沒說不容許江向晚傷害她,呵……到底是有所不同的。
“別再胡思亂想了,朕晚上再來看你。”
“皇上,臣妾想恢復(fù)內(nèi)力。”安文夕猶豫了一下說道。
北宮喆聞言一滯,點(diǎn)頭道:“還恨朕廢了你的內(nèi)力?朕還你就是,晚上等著朕。”說完朝安文夕曖昧的挑了挑眼鋒。
待北宮喆走後,安文夕重重的跌坐在軟榻上,雙手緊緊攥著衣角。
“清絕,你帶左言回楓月谷,務(wù)必將那兩種藥取回。”北宮喆一出了未央宮便對月清絕道。
“喂喂喂,你就不怕老爺子打斷我的腿啊。”
“若是老爺子真會打斷你的腿,你也不會出現(xiàn)在宮裡了。”
“就是我取回了那
兩種藥,沒有七味草還是一樣沒用。而且……而且這毒只有老爺子能解的了。”月清絕哼道。
北宮喆腳步一滯,“也罷,待秋獵過後,朕帶夕兒去幽冥山取了七味草,再去楓月谷。”
“那幽冥山簡直是龍?zhí)痘⒀ǎ悴灰耍俊?
“就是龍?zhí)痘⒀抟惨J!”北宮喆臉上冰冷的弧度變得堅(jiān)毅起來。
入夜,初秋的夜裡沁了淡淡的涼意,格外的沁人心脾。
北宮喆看放下手裡的奏摺,閉著眼睛,按了按太陽穴。
“皇上,喝些水潤潤嗓子吧。”一道俏麗的身影端著茶遞給北宮喆。
“皇上今晚要去哪裡歇息?”女子拿來了綠頭牌。
“晚兒,你先下去休息吧。”北宮喆輕啜了口茶水,看也未看那些綠頭牌。
女子神色一滯,抿了嘴角道:“今晚還要去未央宮麼?”
“晚兒,你逾越了。”北宮喆看向面前的女子,黑瞳幽深。
“晚兒只是想提醒一下皇上要以江山社稷爲(wèi)重。”女子垂著頭說道。
北宮喆冰冷的視線落到綠頭牌上,隨手翻了漪瀾殿的牌子。
北宮喆走後,女子緊握了雙拳,纖細(xì)的指甲齊指而斷,狠狠的咬著嘴脣,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前方那道挺拔的身影漸漸離她遠(yuǎn)去。
那是她的心上人,可是爲(wèi)了他的江山,她不得不將他推向別的女人的懷抱。
“主子,皇上……皇上他……”
“又去了未央宮?”江向晚脣邊綻開了一抹無力地苦笑。
小宮女低著頭不敢回答。
江向晚的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陰狠,安文夕,她絕不會放過她。
北宮喆剛往漪瀾殿走了一半,突然想起白天答應(yīng)某個小人兒的事情,立即轉(zhuǎn)身走向未央宮。
“張海,你去漪瀾殿那裡通知一下,今晚朕就不去了,讓尚才人早些歇了吧。”
“是。”張海領(lǐng)旨而去,在心中微嘆,這宮裡的美人再多,皇上的心只在未央宮。
“你們娘娘呢?”
“娘娘已經(jīng)睡下了。”箐姑姑引著北宮喆來到了內(nèi)殿。
“睡了?”北宮喆大掌拂過她的臉頰。
“不是說了今晚朕要幫你恢復(fù)內(nèi)力的麼?你若是睡了那朕就走了。”
北宮喆剛剛起身,便有一隻小手一把拉住了他。
“皇上說話算數(shù)。”安文夕立即坐了起來。
北宮喆翻身上榻,盤起雙腿,拉著安文夕坐在他的膝前,引導(dǎo)著她體內(nèi)的真氣在體內(nèi)遊走,直到兩人大汗淋漓方歇。
箐姑姑早就準(zhǔn)備好了熱水,北宮喆直接抱起安文夕進(jìn)了浴池,安文夕早就累的不想動彈,北宮喆一邊爲(wèi)她清洗著身子,一邊不懷好意的在她身體內(nèi)挑起了一陣陣慾火,直到把她折騰了一次這才罷休。
安文夕身子疲軟的厲害,任由北宮喆爲(wèi)她擦乾身體,再將她抱上牀榻。
“明日朕讓無雙給你配些調(diào)息的藥,你每天堅(jiān)持晨練,循序漸進(jìn),差不多一年你的內(nèi)力便可恢復(fù)如初。”
“臣妾多謝
皇上了。”安文夕懶洋洋的應(yīng)了一聲,倒頭便沉沉睡去。
北宮喆無奈的爲(wèi)她蓋上了被子,將她攬入懷中。
青碧潭離未央宮不遠(yuǎn),潭內(nèi)種滿了荷花,一到秋季,荷花凋零之後,便很少有人來這裡了,潭內(nèi)有一小島,青翠環(huán)繞,是個晨練的好去處,安文夕這幾日都一直在這裡晨練、呼吸吐納。
安文夕洗漱完畢,換了身簡潔舒爽的衣服便去了青碧潭。
“誰在這裡?”小聲清脆的聲音傳來,安文夕立即睜開雙眼,站起了身子,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別人。
一個宮女打扮的丫頭指著她道:“你是誰,趕緊離開這裡,耽誤了我們娘娘採取露水,你擔(dān)當(dāng)?shù)钠瘘N?”這個小宮女第一次見安文夕,自然不認(rèn)得她是誰。
“你們娘娘?”
“冬玲,你在和誰說話?”一聲細(xì)軟的聲音傳來,隨即一道粉色身影映入眼簾。
“原來是尚才人。”
尚凝萱看著眼前裝束普通的女子,愣了一瞬立即行禮道:“嬪妾見過瑾淑妃。”那晚就是因爲(wèi)她,皇上才半道去了未央宮,害得她被其他妃嬪嘲笑。想到這裡,尚凝萱攥緊了手裡的手帕。
剛纔的那個小宮女立即反應(yīng)過來,跪在地上行禮道:“奴婢給瑾淑妃娘娘請安。”
“起來吧,尚才人怎麼在這裡。”
“回瑾淑妃,昨日嬪妾陪皇上用膳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皇上的蒙頂茶,江大人罰嬪妾採集露水爲(wèi)皇上泡茶。”
江大人?就是江向晚麼,安文夕嘴角微勾,北宮喆賦予江向晚的權(quán)利可真夠大,她一介女官竟然可以隨意處罰從五品的才人!
“你繼續(xù)收集露水吧,本宮就不打擾你了。”看來今日她得換個地方了。
“恭送瑾淑妃娘娘。”尚凝萱看著安文夕的背影,想起了那人的叮囑,咬了咬牙,上前兩步欲一把抓住安文夕。
背脊一寒,安文夕迅速的扭過身來,看著對她伸出手的尚凝萱勾起了脣角。
“尚才人,有事?”
尚凝萱根本就沒有想到安文夕反應(yīng)如此敏捷,愣了一瞬,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將她往水中拖去,接著出乎意料的尚凝萱自己跌進(jìn)水潭,砸起了一朵巨大的水花。
“救命……咳咳……救命啊!”
安文夕神色微凝,彷彿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救命啊!瑾淑妃將我家娘娘推下水潭了!”那纔跟在尚凝萱身邊的小宮女冬玲扯著嗓子道。
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安文夕縱身跳入水中,初秋的水泛著涼意,令安文夕渾身一顫,她遊向尚凝萱,對她伸出了手。
尚凝萱微愣,隨即抓住了她的手,整個人如蛇一般攀上安文夕,拼命的往下拉她。
安文夕露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死死抱著自己的女人,不禁大罵,這丫的小賤人本就會水,還不要臉的往下拽她,這真是想淹死她啊!
雖然和預(yù)先想的不一樣,但是若是這就樣將這個女人淹死豈不是更好,這樣想著,尚凝萱發(fā)白的小臉上露出了一抹一閃即逝的陰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