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慕容清突然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晟世子已經同意和本王結盟了。”
安文夕驀地一滯,晟哥哥已經和慕容清談好了麼,爲何來信上沒有說這一點。
“鳳公子可要想好了,本王的時間可不多?!?
“晟哥哥的態度就是我的態度?!?
慕容清微微一愣,“難不成鳳公子想將江山拱手讓給安景晟,真看不出你們兄弟二人的關係如此之好。”
呵……他在試探她!
安文夕赫然擡眸,勾脣,“這個就不勞六王爺操心了?!?
“呵……以前常聽說安國君想將安國江山傳於安景晟,不曾想這竟是真的?!蹦饺萸逖鄣子心ㄓ七h的思緒。
“只是,這對鳳公子而言未免有些可惜罷了。”畢竟他纔是安國君的親血骨肉。
這個人果然不是什麼善類,既然已經同盟,他竟然還挑撥她和晟哥哥的關係,可是若是他知道她就是安文夕的話,只怕他就不這麼說了。
安文夕不以爲意的笑了笑,“我從小就不喜權勢,而晟哥哥正好有經天緯地之才?!?
“也是,挾勢弄權只會玷污了鳳公子的這一身清傲?!蹦饺萸逍Φ?,只是這笑看不出有幾分真意。
他透過二樓的窗子看向下面,大堂內的人正在議論著北宮喆千擡爲聘江家女的事情,短短十日的時間,可謂是大夏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慕容清看著安文夕嘴角涼淡的譏笑,“看來這江佑城已經和曹太后勾結在一起了。”他毫不避諱說道。
“不知道到時候那江向晚是偏向北宮喆還是偏向她爹和曹太后?!?
“自然是北宮喆。”安文夕直截了當道,同爲女人她清楚江向晚對北宮喆的感情,自然可以猜得到她的選擇。
“這江向晚倒是用情至深,只可惜北宮喆的那顆心根本就不在她身上而是在——”說到此處,慕容清驀地一停,看著安文夕的雙眸,緩緩道,“在鳳公子的妹妹安文夕身上?!?
“是麼?”
“這夏宮上下皆傳瑾淑妃被賜死,實際上北宮喆將她囚在了宮中,別人不可見罷了?!?
“難道鳳公子不想將她救出來?”
“既然是北宮喆將她囚在宮中,必是佈下了天羅地網,如何能救?”知道他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安文夕樂得糊塗,順著他的話說道。
“本王有辦法,不知鳳公子可否一試?”
“六王爺請說。”她本人就在他的面前,她就不相信他還能說出花來。
“十五,元宵花燈節。到時天城湖上泛舟觀花燈,必是熱鬧非常,那位自然也會出宮,彼時鳳公子在天城湖上撫琴即可,令妹的事情就交給本王?!?
安文夕的腦袋飛快的轉了起來,看著慕容清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心中不禁冷笑,這慕容清要拿她做搶使呢。
那麼,他讓她牽制住北宮喆,那他去夏宮不單單是爲了救人吧,難道是……安文夕腦中飛快的閃過一抹震驚。
這還沒過河呢,他就急不可待的想拆橋了麼?
安文夕在心底不禁冷笑,這六王爺自負聰明一世,可也
比把別人都當做傻子!
“好,就依六王爺,希望六王爺不要讓我失望?!卑参南ψ旖青咧荒钊穗y以捉摸的笑意。
“自然,我們是盟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本王定會讓鳳公子滿意?!?
安文夕淺啜了口茶道:“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六王爺了?!?
“鳳公子請?!?
慕容清看著安文夕的背影,眸光頓時深沉起來,對身側使了個眼神,他再次看向面前的蒙頂茶,絲毫沒有喝的慾望,冷淡道:“這茶果然澀的厲害,不喝也罷。”
秋月眼神輕蔑的掃了眼桌上正冒著熱氣的茶,說道:“這些個茶別說入不了王爺的口,就連奴婢都覺得寒磣?!?
過了片刻,房門口傳來一陣聲響,慕容清霍然擡頭,看見安文夕手中死死地鉗制著他剛剛派出去的暗衛,她滿臉的譏諷,冷冷對他道:“六王爺若是這樣的話,未免讓人心寒。”
慕容清不動聲色的瞧了眼安文夕,他的暗衛功夫一等,常人難比,沒想到竟然被他發現了。
上一次是跟丟,這一次竟然親自送到了他的面前,看來這鳳公子也不像是他表面那樣孱弱儒雅。
“我想鳳公子一定是誤會了,本王是讓他暗中保護鳳公子,也算是儘儘本王的誠意?!?
安文夕冷哼:“不必了,六王爺的美意心領了?!彼耙煌疲瑢⑹种械陌敌l扔在地上,然後轉身離去。
“這鳳公子竟然如此狂妄?!鼻镌虏粷M道。
慕容清眸光漸冷,掃了眼地上的人呢,斥道:“飯桶,還不滾下去!”
“王爺,他被點穴了?!鼻镌虏炜戳艘谎?,然後道,“點穴手法奇特,屬下解不了?!?
慕容清臉色又冷了幾分,眸光深遠,“哼,就讓他們先鬥個你死我活,本王只需縱觀大局,坐收漁翁之利便可。”
“王爺說的極是,不管他們怎麼鬥,這線都在您手裡呢,只要您一收線,他們再怎麼能耐,也撲騰不下去了?!?
安文夕隱在暗處,聽著裡面主僕二人的對話,嘴角的譏意擴大。
這慕容清想讓他們和北宮喆相爭,而他卻想坐享其成。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怎知,她就不是那漁翁呢?
安文夕身形一閃,轉瞬消失在繁華的承安大街。
慕容清聽著秋月的話點點頭。
地上的那暗衛有些不解問道:“不如直接將宮裡那位給……這樣豈不是更能挑起北宮喆和鳳公子的矛盾。”
“宮中自然沒有安文夕,不然鳳公子豈會比你我還不上心?”
“可是也不盡然,依屬下看,安國君獨寵十公主,而鳳公子一直都沒有得到認可,不然安國君也不會有將皇位傳於安景晟的打算,只怕鳳公子和十公主關係並不親和?!?
慕容清沉聲道:“你說的有道理,也許鳳公子巴不得那安文夕死了呢,這件事按原計劃進行?!?
安文夕並沒有去鳳青軒,而是拐了兩個彎兒去了瀟湘館,負手立在窗前,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扣扣扣——”突然傳來三聲敲門聲,安文夕驀地轉過身來。
只見
來人徑直推來了門,正是將近一月未見的歡涼和襲勻,二人皆做男人裝扮。
襲勻關上門,歡涼立即撲了過來,一把抱住安文夕,眼眶有些溼潤,“公主,你可回來了,歡涼都想死你了。”
“好了好了,你抱那麼緊,她都快被你勒死了?!币u勻提醒道。
歡涼剛放開安文夕,襲勻立即湊了上來,張開雙臂,“小師妹,你不介意我也來抱一下吧,師兄想死你了?!?
安文夕微微避開了下,“我介意。”
“切,小氣?!币u勻不以爲意的收了手,徑自坐了下來。
安文夕不去管他,看向歡涼道:“你的傷如何了?”
“有月公子在,這點小傷早就好了?!?
“有月公子在……”襲勻學著歡涼的語氣,酸酸的撇了撇嘴。
“公主,這些天你都去哪了,你也不和我們聯絡,我和襲勻怎麼也找不到你,大家都快急死了?!?
“不是說和玉公子回西楚麼,我和歡涼幾乎都快趕到西楚了,才收到玉公子的通知說你根本就沒去,我們又匆匆趕回了承安?!币u勻有些憤憤道。
“公主,是不是北宮喆他……”
安文夕點點頭,“我被北宮喆帶走,一直囚在青末山莊。”的確是“囚”在那裡的。
“那青末山莊處在山林深處,十分難尋,而且他又在青末山莊派了大量的羽衛,我的一舉一動皆在監視之中,根本沒辦法和你們聯繫?!?
“嘖嘖,想不到那北宮喆竟然如此癡情,爲了你關住你,竟然不惜出動了羽衛,還把你藏在深山老林裡,若你不出來,我們這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找的到你。”襲勻嘆道。
耳邊突然響起那日他溫柔又霸道的話:他想將她囚禁一輩子!安文夕睫毛輕顫了顫。
“那個暴君癡情個屁,他就是想永遠的囚禁著公主!”歡涼聽了襲勻的話氣的跳腳。
“哎哎哎,你說髒話。”
“老孃就是說髒話了,怎樣?”
……
“好了好了,叫你們來不是讓你們來吵架的。”安文夕捏了捏眉心,不耐的打斷二人。
“晟哥哥來信上要和六王爺慕容清結盟,可是我覺得他野心太大,不是我們所能掌控的,只怕到時候反被他當做墊腳石?!?
襲勻沉聲道:“小師妹說的對,我也不贊成和慕容清那隻狡猾的狐貍同盟。”
“歡涼你給晟哥哥傳信說明此事,希望晟哥哥多加考慮?!?
“是,公主。”
“小師妹,你不覺得晟世子有時候太過急功近利了麼,竟然會看上慕容清那種野心勃勃的人?!?
安文夕垂了眼瞼,沒有接話,半晌道:“目前我已經答應了慕容清,十五元宵節動手。”
“什麼?”
“他現在不識我身份,爲表結盟誠意,他答應去宮裡將安文夕救出來?!?
“噗——”襲勻嘴裡的一口茶全部被噴了出來,這真是太搞笑了,這小師妹明明就在眼前,要去宮裡救什麼人?
“我猜測慕容清進宮只怕是想要圖謀傳國玉璽!”安文夕眸光深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