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夕的眸光落到了北宮喆滿是傷疤的大手上,鼻頭再次一酸,想必他臉上的傷也不輕吧!
終於,安文夕鼓起勇氣道:“北宮喆,把面具摘了吧,我想看看你。”
北宮喆聞言,身子一滯,半晌淡淡道:“別看了,會嚇到你的。”
“我不怕……”
“走吧,我帶你下去吃點東西,一會月清絕就回來了。”北宮喆已經握住了安文夕的手朝屋外走去。
他們剛剛要開門出去,便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果然是月清絕帶著歡涼來了客棧。
月無雙看到平安的北宮喆,又是大哭了一陣,直到雙眼紅腫的只剩下了兩條縫時才稍稍止住了哭聲。
這時,朗風推著華宇單進了房間,北宮喆沒想到如今華宇單已經雙目失明,他的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驚訝。
“華宇單。”北宮喆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華宇單聽到北宮喆的聲音,微微一笑,“北宮喆,聽到你平安的消息,我也很開心,祝福你們,我現在就告辭了。”
“你要走麼?”安文夕驚道。
華宇單點頭,“既然你找到了他,我也該回鳳凰城了。”
“留下來一起用了午膳再走吧。”
“不必了,你們什麼時候回鳳凰城了,我再好好招待你們。”
“好。”安文夕點頭。
“慢走。”北宮喆下意識的握緊了安文夕的手。
到了傍晚時分,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大雨,給鉅鹿山送來了一陣久違的清涼。
用完晚膳,安文夕早早洗漱完畢,躺在牀上等著北宮喆,剛剛洗漱完畢的北宮喆僅著一件單衣,露出了精瘦的上身。
然而,他的臉上依舊戴著青銅面具,安文夕見此,心中一澀。
“北宮喆。”她輕聲喚了聲。
北宮喆剛剛坐到牀榻上,安文夕便整個人窩在了他的懷中,緊緊的挽著他的手臂。
“朕又跑不了。”
北宮喆將墨發豎了起來,翻身上榻。
大手一撈,直接將安文夕圈在了懷中,緊緊的擁著她,“睡吧。”
安文夕枕著北宮喆的手臂,貼在他的胸前,感受著他的心跳。
半晌,安文夕的小手輕輕的在他的胸前撩撥著,北宮喆雙眸頓時染上了一層迷離。
軟香在懷,他好不容易壓制了心中的慾望,然而安文夕輕輕地撩撥瞬間讓他所有的剋制全部土崩瓦解。
北宮喆喉結暗滾,他一把捉住了那張勾人的小手,聲音暗啞道:“別惹火!”
誰知,安文夕低喃道:“北宮喆,我想你了。”
這一聲似嬌似嗔,讓北宮喆所有的意識頓時迷離,他立即翻身將安文夕壓在了身下。
“你要爲你的行爲負責!”
“北宮喆,把你的面具摘了吧。”安文夕小心翼翼的祈求道。
然而,這一句猶如一盆冰水,頓時熄滅了北宮喆眼底的慾望。
怪不得她會主動來勾引他。
北宮喆看了眼滿含期待的安文夕,抿了抿脣翻身躺在她身側,淡道:“睡吧。
”
“北宮喆……”
“夕兒,聽話,好好睡覺。”他說著,將安文夕緊緊鎖在懷中。
安文夕似乎是委屈的咬了咬牙,擡手覆到北宮喆的青銅面具上,淺聲道:“北宮喆,我不害怕,讓我看看,好麼?”
“夕兒……”
北宮喆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安文夕捂住了嘴巴,她掙脫了他的桎梏,爬到他的胸膛上,在他的脖子裡落下一記細密的吻。
“喆,別拒絕我,好麼?”
“真是個妖精!”北宮喆低吼一聲,這樣魅惑的她,讓他如何拒絕?
他握著她的手輕輕覆到他的青銅面具上,輕聲道:“很醜。”
“我不怕。”
“好。”北宮喆深吸了一口氣,帶著她的手穿過墨發,摸到繫著面具的帶子,輕輕拉下。
“拿下來吧。”
安文夕抿了抿脣,緩緩從北宮喆臉上取下青銅面具,待看到那幾乎遍佈整張臉的燙傷皺皮,眸光輕輕顫了顫。
“這麼醜,嚇到你了吧。”北宮喆眸光輕垂。
“沒有,一點都不醜。”安文夕微微笑著,眼底卻溼潤了。她的指尖輕輕掃過北宮喆臉上的傷疤,生怕觸疼了他一般。
北宮喆聞言,嘴角慢慢彎起一道弧度,那雙美麗的桃花眼依舊那麼的耀目。
“疼不疼?”
安文夕伏在北宮喆胸膛上,輕輕的吻了吻北宮喆額頭上的傷疤,依次流連到他的薄脣上。
這些傷,一點都不可怕,她只是心疼他所受的傷!
北宮喆低喃一聲,和她纏綿起來。
“夕兒,朕想要你!”北宮喆猛地翻身將安文夕壓在了身下,吻去眼角的淚水。
須臾之間,二人身上的衣服早就滑下了牀榻,安文夕如白瓷一般的肌膚在燭光下泛著盈盈光澤,彷彿鍍上了一層柔光。
北宮喆伏在她的耳畔,低喃道:“夕兒,可以麼?”
安文夕臉上浮現一抹緋紅,雙臂攀著北宮喆精瘦的腰身,淺淺點頭,嘴脣裡溢出一聲嬌呼,“好。”
得到她的許可,北宮喆再也忍不住,逐漸開始攻城略地。
牀幔輕搖,掩了一室旖旎。
第二日,安文夕醒來,發覺自己躺在北宮喆的臂彎裡,心頭驀地涌出一陣安心。
昨天那一切都不是夢,他就在她的身邊,真好!
安文夕朝著北宮喆的胸膛靠了靠,感受到懷中小人兒的動靜,北宮喆收緊了手臂,輕聲道:“醒了?”
安文夕點點頭,沒有要起牀的意思,依舊窩在北宮喆懷中。
北宮喆的大手放在安文夕的纖腰上,感受到那隻大手越來越不規矩,安文夕一把推開了北宮喆,嗔道:“不正經,我要起牀了!”
北宮喆長臂一伸,將安文夕再次圈到了懷中,“再睡會。”
安文夕看了眼桌上的沙漏,嗔道:“都辰時了,還不起牀,你不怕一會月清絕來敲你的門?”
北宮喆倒是沒再折騰她,取過了她的衣服一一爲她穿上。
剛下了牀榻,安文夕發覺渾身酸脹不堪,
沒好氣的瞪了眼正在起身的罪魁禍首。
“你先洗漱,朕讓店小二將飯送過來。”北宮喆說著再次帶上了青銅面具,出了房門。
安文夕點點頭,洗漱完畢,還不見北宮喆回來,心中放心不下,忙出了房門。
結果,剛走了不願,她被身後的人不小心撞到,身子一個趔趄。
“怎麼出來了?”
“我來看看你。”
“朕又丟不了。”北宮喆上前攬住了她的纖腰。
“趕緊走,再不走我們都得死!”一個粗啞的聲音刺痛了安文夕的耳膜。
另一個婦人啜泣道:“這裡是我們的家,有我們的祖宗,現在我後悔了,我不想走,我要回家!”
前面的那一個漢子急道:“你不走,要等著要妖怪來吃你麼!”
“這是怎麼回事?”安文夕看著眼前這一幕蹙了眉。
北宮喆似乎對這種情況習以爲常,淡道:“這一帶晚上有妖怪出沒,專門吃人心肝,已經死了不少人了。”
他說著,已經攬著安文夕進了房間。
對於有妖怪的事情安文夕是知道的,她抿脣道:“人們口中的妖怪有什麼特徵?”她自然是不相信世上有什麼妖怪的。
“聽說是一個女人,但是沒有人見到過她的真面目,因爲但凡見到過的人,都已經死了。”
“女人,難道是她!”
“夕兒也猜到了麼?”
安文夕點點頭,“我只是有些不確定。”
她突然擡眸對北宮喆道:“不如,我們晚上去守株待兔,我們不是剛好也在找她麼?”
“朕也這麼想,你晚上老實待在客棧,朕去察看虛實。”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
“這太危險了,夕兒,聽話。”
“不,失去你的那種痛苦,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經歷。”安文夕決絕道。
北宮喆無奈的嘆了口氣,將安文夕擁在懷中,抿脣道:“好,朕答應你一起去,不過你得答應朕老實待在朕的身後,絕不能逞強。”
安文夕皺眉,“我是不知分寸的人麼?”
入夜,清幽的月光灑下,周遭的景物都渡上了柔和的月華,四周一片幽靜,只有低低的蟲鳴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十分清晰。
安文夕和北宮喆已經在這裡等了足足兩個時辰,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啊!”突然前方傳來一聲淒厲的聲音,頓時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北宮喆眸光一凜,握緊了安文夕的手,輕聲道:“走!”
“凌瑤,你殺了我吧!”一聲悲涼的女聲傳了出來。
弋陽白衣墨發,臉上露著絕望。
她的雙手沾滿了鮮血,猩紅的血液順著她的指縫流下,污了她的一襲白衣。
然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右手上那顆血淋淋的心臟,此時在她的手心中似乎還在跳動。
她的腳下,是一具男人的屍體,因爲死前太過驚悚,他的雙目大睜,死不瞑目!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還是你那顆慈悲心又發作了,受不了內心的譴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