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這也沒發(fā)現(xiàn),那也沒發(fā)現(xiàn),咱家要你們何用?滾!”滄月擡腳將那人踹翻,捧起拂塵絕塵而去。
那人不甘心的從地上爬起,看向滄月的背影有幾分輕蔑,不過是一個靠著太后娘娘而活的假太監(jiān)罷了,身份比他們這些暗衛(wèi)還低賤,憑什麼輕賤他們?
現(xiàn)在,那襲勻一來,他就得靠邊站了,竟然還將火氣發(fā)在他們頭上!
月無雙扶著安文夕出了長樂宮,便一直苦著一張臉。
“夕姐姐,你說,曹太后那老妖婆會放了歡涼麼?”
安文夕淡淡搖了搖頭,憑她對曹暮煙的瞭解,曹暮煙一旦盯上了歡涼,就絕不會放過她!
月無雙腳步一滯,“既然這樣,夕姐姐爲什麼還要將歡涼留在長樂宮?大不了我們?nèi)リJ長樂宮,救出歡涼?”
“曹太后手下暗衛(wèi)無數(shù),剛纔長樂宮的那些暗衛(wèi)不過是九牛一毛,僅憑我們幾人,根本不能救出歡涼?!?
“可是,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的看著歡涼等死麼?”月無雙抿了抿脣自責道,“都怪我,我不該從楓月谷帶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然就不會讓曹太后有機可乘了。若是我哥知道了,定然會打死我的?!?
“這件事不怪你,就是沒有一歲一枯榮,還會有別的東西,這曹太后想讓歡涼死,要的不過是個理由罷了。”
“可是,夕姐姐,現(xiàn)在我們就沒有辦法了麼?”
“沒有?!卑参南ξ⑽⒋鬼?。
她在等,等著曹暮煙將事情鬧大,鬧到前朝,然後她到時拿出免死令牌來,逼著曹暮煙在朝臣面前放了歡涼。
待安文夕和月無雙回到未央宮的時候,陌姑姑一直守在宮門口,看到安文夕回來,神色一鬆,“沒事吧,歡涼呢?”
“我沒事,歡涼還在長樂宮。”
“曹暮煙不肯放了她?”
安文夕點頭,“曹暮煙已經(jīng)認出了歡涼的身份,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身份,什麼身份?”月無雙好奇道。
安文夕看了她一眼道:“你也折騰了一天了,去歇著吧?!?
月無雙努了努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安文夕剛踏進主殿,看到殿內(nèi)的子目,微微一驚,眸光微斂,冷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趕了,她不走?!蹦肮霉每戳搜圩幽浚馇謇洹?
“公主,是不是歡涼出事了?”
“這和你無關(guān)?!?
“公主,雖然子目做了對不起您的事,但是子目和歡涼從小一起長大,子目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出事?!?
安文夕擰眉道:“我說了這事和你無關(guān),你走吧。”
“公主……”
“不必再說?!卑参南ξ⑽⑥D(zhuǎn)身。
子目上前一步道:“公主,若是您想從長樂宮劫出歡涼的話,一定要告訴子目,子目一定會全力相助?!?
“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你先回去吧?!?
子目抿了抿脣道:“好,子目告退。”
陌姑姑看著子目的背影,走上前來道:“本宮瞧著這個人頗有心計,不是良善之人,你多多提防著點。”
“多謝陌姑姑提醒,子目是什麼樣的人
,我再瞭解不過?!卑参南ξ⑽Ⅴ久?,雖然陌姑姑是好意,但是她畢竟和子目相處十年,聽她這樣說子目,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舒服。
“希望你瞭解?!蹦肮霉玫瓛吡怂谎郏皻g涼的事情你心裡是怎樣打算的?”看她不急不躁的樣子,想必心裡已經(jīng)有了對策。
安文夕從袖中掏出一枚免死令牌,遞給陌姑姑。
陌姑姑接過令牌頓時大驚,這枚免死令牌可是大夏先祖親自打造的,然後賞賜給了開國有功之臣,直到那些有功之臣百年之後才收回來的。這免死令牌一共才三枚,全部封藏在了皇陵之中,沒想到他竟然給了她一枚!
“你打算用它救歡涼?”這豈不是大材小用。
安文夕點頭,“這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陌姑姑眸光深深,將手中的免死令牌還給了安文夕,不禁喃喃:“沒想到他將這個都給了你?!?
安文夕盯著手中的免死令牌一陣微滯,這免死令牌有什麼不妥麼?
“本宮累了,你好自爲之。”陌姑姑垂眸,掩去眼底的滄桑。
待陌姑姑走到門口之時,安文夕似乎明白了什麼,盯著她的背影道:“陌姑姑放心,我不會負他的?!?
陌姑姑腳步一頓,然後出了主殿。
長樂宮。
襲勻和曹暮煙進了內(nèi)室,滄月緊鎖著那緊閉著的門,眸光幽深。
半晌,內(nèi)侍開門出來,看到立在門外的滄月行了一禮道:“滄總管?!?
“你去做什麼?”
“太后娘娘說想要飲酒,特地吩咐奴婢去拿酒?!?
“飲酒?”滄月頓時大驚,煙兒身懷有孕,怎麼可以飲酒?
那內(nèi)侍看著滄月臉色大變,頓時解釋道:“太后娘娘說想念果酒的味道了,果酒不醉人的?!?
果酒也不行!
滄月怒氣衝衝的推開了門,卻看到曹暮煙拈起一塊蘋果遞到了襲勻嘴邊。
“阿襲,你吃。”
“煙兒,你也吃。”襲勻也拈起一塊蘋果遞給了曹暮煙。
二人聽到滄月推門的動靜,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曹暮煙臉上浮起的柔色漸漸斂去。
“你怎麼來了?”
“我若是再不來,你就被這個襲勻給迷惑了?!睖嬖峦葱牡溃髅鬟€懷著他的孩子,怎麼可以和別的男人如此親密的在一起。
襲勻聞言,手中原本遞到曹暮煙嘴邊的蘋果頓時滾了下去,曹暮煙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略略不悅道:“該怎麼做,哀家自有分寸,你下去吧!”
“煙兒……”
“怎麼,你想來干涉哀家麼?”
“我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下去!”曹暮煙聲音漸冷。
“回太后娘娘,果酒拿來了?!眲偫u的那位內(nèi)室微微福身。
曹暮煙眼皮也未擡,說道:“呈上來?!?
滄月一把將果酒奪走,沉聲道:“你的身子不能飲酒?!?
“只是果酒,無礙的?!?
“那也不行!”
曹暮煙聞言臉色頓時一冷,襲勻忙勸道:“既然滄總管不讓煙兒飲酒,那就不喝了。”
“不喝?怎能不喝?”曹暮煙厲聲道,“哀家
的事情何時輪到你來插手了,來人,將滄月給哀家?guī)ё撸 ?
隨著曹暮煙話音一落,幾個黑衣暗衛(wèi)從暗處躥了出來,奪下滄月手中的酒壺恭敬的遞給曹暮煙,然後將滄月帶離了房間。
曹暮煙掃了眼立在一旁的內(nèi)侍,淡道:“你也下去吧?!?
“是?!蹦俏粌?nèi)室退了出去,並輕輕掩上了門。
“煙兒,滄總管也是爲了你好,這酒我們就不喝了吧。”襲勻?qū)⒉苣簾熓种械木头旁谧郎系馈?
“哀家怎能敗了阿襲的興致,這酒自然是要喝的?!辈苣簾熣f著拔掉酒塞,給襲勻倒了一杯。
“我敬菸兒?!?
一杯接著一杯,雖然果酒不醉人,曹暮煙雙頰仍然浮現(xiàn)了一抹嫣紅。
“阿襲,阿襲,哀家是不是醉了?”
“你醉了?!币u勻接住欲倒下來的曹暮煙,眼底盡是一片厭惡,右手扣上了曹暮煙的脖子,咬了咬牙,還是放了下來。
誰知,下一瞬,曹暮煙緊緊攥住了他的衣袖,使勁的往他懷中貼,像是要汲取更多溫暖一般。
濃濃的脂粉味道令襲勻一陣作嘔,立即一把抱起她,扔到了牀上。
而曹暮煙依舊緊緊的攥著他,嘴裡喃喃:“莫霖,莫霖……你不要走……”
“莫霖?安莫霖?安國君?小師妹的父皇?”
難道她一直都把他當做安莫霖麼?
突然,曹暮煙突然睜開了眼睛,看了眼四周,又看向襲勻道:“阿襲,哀家怎麼會在牀上?”
“你醉了,睡吧。”襲勻轉(zhuǎn)身欲走。
“不要走!”曹暮煙一把抓住了襲勻的手,驀地將他拖上了牀,“留下來,陪哀家?!?
襲勻沒有防備,被曹暮煙拽上了牀,他沒有想到的是曹暮煙的力氣大的驚人。
在他還沒有反應(yīng)之際,曹暮煙整個兒貼了過來,緊緊的摟住了他。
襲勻看著酒壺微微皺眉,誰知曹暮煙卻笑了,“你下的藥對哀家沒用的。”
襲勻雙拳微握,驀地出手,擡手砸到曹暮煙的後腦勺上,然後一把掀開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掠出了房間。
此時的偏殿廂房內(nèi),一片黑暗,尋不見半盞燈火,歡涼抱著雙膝發(fā)呆。
半晌,房門突然被人推開,歡涼警覺出聲:“誰?”
“臭丫頭,是我。”襲勻手中提著油燈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他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是被那個老妖婆纏著的麼?
“聽你的口氣好像是不歡迎我來似得?!币u勻有些委屈的撇撇嘴。
“你來做什麼?”歡涼皺眉。
這丫頭從來就不知道知恩圖報!
襲勻磨牙,“我來看看你死了沒?”
“放心,死不了?!?
“嗯,死是沒死,就是醜了點,不過我是不會嫌棄你的?!?
“我嫌棄你,身上臭死了,離我遠點?!睔g涼微微擋住了鼻子。
襲勻想起剛纔曹暮煙往他懷中鑽的事情,臉色一滯,果然沒有再靠近歡涼,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扔給歡涼,“一會你自己塗塗,萬一破了相,就真的沒有人會看上你了?!?
歡涼接過小瓷瓶,哼了一聲道:“不用你操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