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玉公子身子一僵,安文夕竟然整個(gè)依偎在他的懷裡,一雙小手不安分的在他胸口處扭來扭去。以前,他們之間竟是如此親暱麼?他的心底突然發(fā)出這樣一句疑問。
玉公子嘆了口氣,淡道:“胭脂,你醉了。”
“唔~”懷裡的人動(dòng)了動(dòng)身子,找了個(gè)更舒服的姿勢,半睜著醉眼,嗔道:“九哥哥,你忘記了,夕兒喝桑椹酒從來不醉的。”
呵……這可不是普通的桑椹酒!
玉公子一把抱起安文夕,嬌軟的身子緊貼著他,粉嫩的小手緊緊扯著他胸前的衣服,露出小女兒的嬌態(tài),令他呼吸急促起來。
“九哥哥……”女子的一聲低呢猶如一盆冷水令他徹底清醒。
她叫的是九哥哥,不是他!
月華如銀,清冷的月光使得北宮喆的臉色分外寂寥,他看著那月下的兩人,無力的閉上了眼睛,她何時(shí)竟然和那個(gè)男人變得如此親暱了?他爲(wèi)她吹笛,她爲(wèi)他斟酒,宛若一對璧人。對月而坐,把酒言歡,她還緊緊的摟著他!北宮喆衣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
“皇上?”青玄擔(dān)憂的看了眼北宮喆。
“那個(gè)男人的身份查的如何了?”北宮喆鷹眸鎖著抱著安文夕的玉公子。
“回皇上,探子目前只查到了他是西楚人!”
“西楚?”北宮喆意味深長的挑了眉,再次看去,安文夕已經(jīng)將臉整個(gè)埋在了玉公子懷裡,胸口驀地一痛,無力的揮了揮手,聲音蒼涼:“回宮!”
北宮喆覆上胸口,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對青玄道:“你留下,朕擔(dān)心母后……”北宮喆眼角的餘光看向那抹
紅衣。
“是,屬下定會(huì)保護(hù)好公主。”
北宮喆冷冷掃了玉公子一眼,嘴角滿是譏諷:“也許,她並不需要!”
青玄立即垂下頭,不敢接話。
花姑姑看到玉公子懷裡的安文夕,驚道:“胭脂姑娘這是……”
玉公子將安文夕放在牀上道:“她醉了,花媽媽最好爲(wèi)她準(zhǔn)備些醒酒湯,不然明天有她難受的。”
“有勞玉公子了,歡涼送送玉公子。”
“是,玉公子這邊請。”
夜涼如水,安文夕不安的翻著身子,夢裡的九哥哥眉眼溫柔,每年在她的生辰都提著桑葚酒爲(wèi)她慶生。她好酒貪杯,九哥哥寵溺的颳著她的鼻頭笑她,每次只許她喝幾杯,從不能盡興。突然,夢境一轉(zhuǎn),臉上掛著淡笑的九哥哥變成了一身戾氣的北宮喆,冰冷的眼風(fēng)禁錮著她,她怎麼也逃不開。
“唔~”後腦勺上傳來一陣悶疼,安文夕頓時(shí)失去了意識。
黑衣男子看著牀上暈過去的安文夕,嘴角沁出一抹陰狠的笑容。
長樂宮的大殿內(nèi),幾盞清油宮燈搖搖曳曳。殿內(nèi)立著一位明麗的婦人,紅色金絲鳳服逶迤了三米有餘,頭上插著支純金火鳳步搖,端的是高貴無比。看著地上的昏迷的女子,俯下身子,伸出塗滿血紅色蔻丹的玉手,尖利的指套輕輕劃過女子的臉龐,眼底掠過一絲陰狠,手下的力度不自覺加大,立即在女子白淨(jìng)的臉上劃出了一道血印。
“哼,和她那賤人娘長得一樣,一樣的——狐媚子!怪不得令皇帝念念不忘!”
一旁面上無須的陰柔男子尖著嗓子道:“她可是承安出了名的豔——妓胭脂醉呢。”
“哼,既然如此,待會(huì)就讓她好好的表演表演,哀
家倒要看看她淫——蕩成什麼樣子!”她將手指從女子臉頰上移開,滿眼厭惡道:“滄月,讓她醒醒酒!”
“是!”一旁的男子立即命人端來一盆冷水,一股腦的澆在了安文夕臉上。
“唔~”安文夕頭疼欲裂,睜開眼睛,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在鳳青軒,匆匆掃了眼四周,她認(rèn)得這裡是長樂宮!她只記得她和玉公子把酒言歡,怎麼突然到了這裡?
幽暗的宮燈籠罩著陰森駭人的大殿,長樂宮的氣氛詭異的可怕,這不是她記憶中長樂宮的樣子。
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殺氣,她警覺地?cái)E起頭,和眼前的年輕婦人對視,那人妝容妍麗,保養(yǎng)極好,看起來像是三十多歲的年紀(jì)。只是眉目極其妖邪,眼神令人毛骨悚然,眼底沁出一層寒霜,正冷冷的盯著她!
“你是誰?爲(wèi)什麼將我劫來這裡?”安文夕冷道。
“太后娘娘,晴兒給您請安了。”江向晴急忙的福了福身子。
“太后娘娘,奴婢攔不住晴妃娘娘。”一個(gè)小宮女怯生生的跪在了地上。
“罷了,你下去吧。”曹太后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起來吧,這麼晚,你怎麼來了?”語氣裡有絲淡淡的不悅。
“太后,晴兒做了宵夜,特意給您送來。”說著接過來身後雪竹手裡的小食盒放在一旁的小幾上。
“晴兒有心了。”曹太后冷淡的掃了眼食盒。
看著江向晴雙目含火的盯著安文夕,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幾個(gè)血窟窿,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安文夕頓時(shí)心中明瞭。
江向晴親切的挽著曹太后的胳膊,嬌嗔道:“太后娘娘,這個(gè)賤奴膽大包天,前些日子差點(diǎn)將晴兒打死了,您可得爲(wèi)晴兒做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