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寺廟的第二天,柳枝終於在翻了一半的佛經(jīng)之後將李滿多的書給找到,令李滿多好奇的是,鄭王爲(wèi)什麼蹲在承光寺沒有離開的意思?
言無玉也沒有走,李滿多刻意的留心一下,期間還發(fā)現(xiàn)了兩人氣定神閒的在一處樹蔭下下棋。李滿多悄悄捧著佛經(jīng)走過去,不知道是自己眼睛花還是視覺錯覺,就看著兩人的手那麼密密的握在一起,期間言無玉還掙扎一下,可惜沒掙扎開……
李滿多隻覺得渾身冷汗淋漓,感激踮起腳尖離開這雷池之地。
出來撫摸小胸口,忍不住感嘆一聲,人生十之八九不容易。你說,鄭王這麼個要權(quán)有錢,啥都不缺的人,到底是不是缺心眼,不對,是缺個男人,竟然不走尋常路,搞起什麼斷袖……
李滿多又忍不住爲(wèi)他們皇家嘆息,這一個專門克未婚妻,一個喜愛男人,都成這樣了,皇朝何以爲(wèi)繼?所以說,皇帝皇后應(yīng)該也有普通爹孃的煩惱。這要是兒子一個兩個的不成家生孩子,這也是個大麻煩呀!
你說,皇帝怎麼就不找人給他兒子改改命?
“你嘀咕咕咕的在這裡做什麼?!”
李滿多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戒律堂的佳慧的師父,會晤。
李滿多忙行禮,“止因見過會晤大師。”
會晤挪動一下胖乎乎身子,低眉看著李滿多,“不管你是什麼居心留在寺中,都給我小心點?!?
什麼狗東西,就他這德行也配出來叫囂,一個不將孩童性命看在眼中的傢伙,妄自披了一張人皮,李滿多笑了一下,挑釁的道,“人都說西天是極樂淨(jìng)土,佛寺應(yīng)該去天國的臺階,可這臺階都滿地的污穢,又怎麼能讓世人相信去西天極樂,淨(jìng)如明鏡?”
“什麼?”會晤皺起眉,十分不削的看過來,“你想說什麼直接說?”
“好像是大師您找小女說話的?!崩顫M多道,“您要是沒別的指教,我就先走了?!崩顫M多往前了兩步回頭過來,“大師,您覺得寶相公主爲(wèi)什麼會選擇這裡出家呢?”
“我怎麼知道?”會晤一扶衣袖也要往前去,李滿多卻笑起來,“聽聞,寶相公主是因爲(wèi)一個人纔來出家的。”
“什麼?”會晤道。
“當(dāng)然也可能因爲(wèi)是別的原因,比如說問道求仙,比如是對紅塵死心,也可以因爲(wèi)什麼寶藏,或者是,什麼……我胡說八道的不過,人之所以爲(wèi)人,便成就因果,大師已在紅塵之外,對人世間的因果不曾眷念,只是,對佛界之因果,可有什麼心得?”
“一屆小女子,竟然對我如此無禮嗎?”會晤問。
李滿多一笑,挑釁的道,“我要無禮起來,您會害怕的”
“放肆!”他看著李滿多,一臉不削,“寺中幾百年,莫非你真的以爲(wèi)自己能在寺中立足嗎?以爲(wèi)說動了主持,給寺中捐贈一點銀子,我們寺中之人就會對你另眼相待嗎?呵呵,如果你有任何的不軌,我就可以直接把你給趕出去,所以,我警告你,在這裡的時候,給我老實點。”
“想要趕走我的話,那您得試一試了?!崩顫M多笑著道,“如果您沒有別的的事情,我就告辭了。”微微行禮往前走。
會晤在身後道,“不管你是什麼後臺,少在這寺廟妖里妖氣的,把你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拿在這裡來使。”
李滿多回頭看著他問,“你我,到底誰纔是不入流的呢?啊,天知道。人在做,天在看,過了天之眼,過不了自己的良心,除非,你的良心也被狗吃了?!?
會晤大怒,伸手指著她,“你……”
“大師,主持的佛經(jīng)是你找人偷了吧?!崩顫M多問。
會晤氣的手抖不已,伸手指著她,“你血口噴人,你有什麼證據(jù)?”
“既然不是您,您何必對抓住了小偷的我如此在意?”李滿多笑著問,“也可以說是你覬覦主持的位置,如果說,主持丟失了佛經(jīng),引咎辭去主持之位,騰出的位置,你可以競爭一下呀,戒律堂是什麼樣的地方,讓你出任主持也很有可能,你十分有,動機呀?!?
“你,你……簡直狗屁不通,胡言亂語?!迸肿訐u晃這身體,臉上的揉都在顫抖,一巴掌就啪在一邊的樹上,樹葉抖動下來,落了滿地。
李滿多一驚,腳一軟,不過很快故作鎮(zhèn)定的道,“不是嗎?不是的話解釋清楚就是,您何必這麼生氣呢?樹也是有生命的,佛說,衆(zhòng)生平等……大師,告辭了……”
出來就趕緊躲進藏經(jīng)閣。
守住藏經(jīng)閣的老和尚望了她一眼,繼續(xù)拿著佛塵掃著了樹上的灰塵。
李滿多的話當(dāng)然信口胡說,只是沒想到差點將這人給惹毛了,只是,她這幾句話就能將他給惹毛,著實看得出,他未必真的已經(jīng)修煉道心如止水。
一個心有所望之人,怎麼可能能平靜的對待這些小孩?到底是什麼讓這位大師對錢有著不一樣的執(zhí)迷?
李滿多走進去,望著這如塔一樣彙集了多少能人志士編撰的這些經(jīng)書,期間的寶貴自然不言而喻,比起這些經(jīng)卷的實際價值,在精神的層面可是無價之寶??墒牵@麼多的書,終究還是救不了紅塵之人。
在李滿多進入藏經(jīng)閣的時候,會晤朝著了前路而去。他直接去找鄭王。
會晤到的時候,鄭王還拉著言無玉的手,言無玉使勁的抽回來,滿臉的嬌羞。鄭王則一臉風(fēng)輕雲(yún)淡,側(cè)頭看過來,會晤也有點驚訝,不過回神過來後便忙行禮,“阿彌陀佛!”
李滿多站在窗口看出去,看著三人湊做一堆,有股莫名的不適應(yīng)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