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莉從書桌上拿起木盒,眼光掃過李燁,停留在李燁的手上。溫婉莉進來的時候,就發現李燁抓著一塊石頭,翻來覆去的觀察,即使與溫婉莉說話的時候,眼神也沒有離開過手中的石頭。“郎君,這塊石頭是從哪裡來的,是不是很名貴”,溫婉莉看著李燁手中的石頭問道。
“這是硝石礦,不值什麼錢,但是對於某來說非常重要”,李燁看著手中的硝石礦,隨口回答道。
“那這硝石礦是不是不好找”,溫婉莉也沒有感覺硝石礦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一塊帶顏色的石頭。
“是的,某讓人到處去買,但是一直都買不到很多這樣的硝石”,李燁派了很多人出去,到州縣購買硝石,順便打聽硝石礦的產地,就是希望能找到硝石礦。
溫婉莉竊竊道:“以前,汝與母親上山許願的時候看見有不少這樣的石頭,不知道是不是郎君要找的硝石礦”。
李燁眼睛一亮,擡頭看著溫婉莉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能說清楚點嗎”。
“前幾年,母親帶汝去牛頭山上香,看見道觀裡堆著許多這樣的石頭,汝還拿了一塊石頭帶回家,現在不記得是不是就是郎君要找的硝石礦”,溫婉莉仍然低著頭,小聲的把自己上山上香許願的經過,跟李燁講了一遍。
牛頭山道觀不就是公孫道長掛單的道觀嗎?道士煉丹求長生,不經意間發現了火藥的原理,這纔有了火藥的使用。李燁怎麼把這件事情忘記了,通常道士都喜歡上山採藥煉丹,道觀中的石頭應該有可能就是硝石礦。李燁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拉著溫婉莉的手道:“娘子,今天可是送給某一件最重要的禮物,這件禮物可比琥珀盞值錢多了”。
李燁記得歷史書上記載著一個故事:話說女真族開國皇帝完顏阿骨打準備起事的時候,因爲缺少鐵料,使用的箭頭都是用骨頭製作的,根本沒有辦法與裝配精良的遼軍相比。便把族中的金銀珠寶全部拿出來購買鐵料,有人就不解的問完顏阿骨打,爲什麼要把金銀珠寶全部拿出來換成鐵料呢?完顏阿骨打回答道,這些金銀珠寶不過是暫時存放在別人那裡,等自己強大以後,自然會把金銀珠寶取回來的。
用現代的話講,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有自身強大了,別人纔不會欺負你
。如同一個抱著金子的孩子走在集市裡,不招人搶纔怪呢?想不招人嫉妒,就要讓別人對你有畏懼,不敢有非份之想。
李燁立即找來護衛蔣誠,讓他去一趟牛頭山道觀,查看一下情況,尋找硝石礦的線索。溫婉莉爲李燁解決了一件心事,李燁高興的拉著溫婉莉的手道:“娘子,這段時間幸苦了,等溫翁病好了,你就回來吧”。
溫婉莉點點頭,雙手掙扎了一下,從李燁的手中掙脫出來道:“阿大講不需要汝在那裡服侍了,讓汝多陪陪郎君”,說完頭又低了一分,好像剛纔的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來。
溫林旭可是過來人,把女兒送給李燁後,發現李燁好像與溫婉莉沒有什麼親密關係,這樣溫林旭十分的擔心。溫林旭把溫婉莉送給李燁做什麼,不就是想兩人之間有親緣關係嗎?到現在竟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能不讓溫林旭著急上火嗎。現在溫林旭就差把溫婉莉洗洗乾淨,送到李燁的牀上了,所以溫林旭沒少在溫婉莉面前詢問兩人的關係。
溫婉莉已經不是天真無邪的小女孩了,有些事情早就明白,但是李燁一直沒有什麼意思,讓溫婉莉能怎麼樣,難道像愛倫一樣,直接爬到李燁的身上,這種事情溫婉莉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只能不停的聽溫林旭在身邊嘮叨。今天溫婉莉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來,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冰窟裡,全身無力不知道李燁如何看待自己。
李燁繞過書桌,伸手托起溫婉莉的下巴,溫婉莉緊閉著雙眼,臉頰上的紅暈好像能滴出血來。李燁微微一笑道:“某好像沒有什麼可怕的吧,娘子難道不想看某”。
溫婉莉緩緩的睜開眼睛,眼光接觸到李燁的眼神,慌忙避開道:“阿大說郎君是一個好人,讓汝伺候郎君”。
暈,溫婉莉滿嘴都是父親的意思,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想法,“娘子難道自己不想伺候郎君嗎,某可不想強人所難,如果你不願意,某絕不會逼你”。李燁很無語,溫婉莉性格怯弱,竟然沒有絲毫的主見,人云亦云,讓李燁有些不舒服,難道兩人只有肉體上的交易嗎。
“沒有,沒有人逼汝,汝是真心想伺候郎君,只要郎君不嫌棄汝,汝就……”,溫婉莉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聲音越來越小,李燁根本就不知道溫婉莉說些什麼。
李燁呵呵一笑道:“男歡女愛,天經地義,這有什麼害羞的,喜歡的東西就說出來,纔不會後悔,難道娘子想一輩子都把心事藏在肚子裡嗎”。李燁伸出手,放在溫婉莉的面前,等著溫婉莉的選擇。
溫婉莉擡起小手,放在李燁手心裡,扭了一下身子道:“郎君,有這麼多的女人,還會喜歡汝嗎”。
女人多了,那個男人不喜歡,但是強扭的瓜不甜,李燁不喜歡沒有感情的交流,所以李燁絕不會勉強溫婉莉。“爲什麼不喜歡,只要你喜歡某就足夠了,爲什麼還要考慮其他人”,李燁可不是一夫一妻的衛道士。
溫婉莉沒有說話,把身子往李燁懷裡靠了靠,好像找到了一個舒適的位置,擡頭看著李燁道:“郎君會喜歡汝嗎”。
李燁伸手把溫婉莉抱在懷裡,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溫婉莉的背,對於女人這種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們住嘴
。李燁低下頭,靠近溫婉莉的臉頰,一隻手不自覺的伸進了溫婉莉衣裙裡,手指輕輕的劃過溫婉莉的褻衣,停留在溫婉莉的胸前。溫婉莉渾身一顫,身體變得很不自然的扭曲,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害羞的扭動身體想掙脫李燁的束縛。
“郎君,不要,還是白天,不要……”,溫婉莉緊閉著雙眼,口中喃喃道。
李燁鬆開手臂,看著溫婉莉道:“晚上,到書房來,現在你先回去跟溫翁說,他已經把最好的東西給了某,讓溫翁安心的養病,以後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溫翁去做呢”。李燁送溫婉莉離開了書房,拿著木盒返回溫林旭住所,李燁知道溫林旭會明白自己的話。
日落西山,暮色沉沉,曠野上漸漸地安靜下來,不時傳來的幾聲蛙鳴和蟲叫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十幾匹馬藉著夜色的掩護,悄悄的靠近孔翁,“嘟、嘟、嘟,快開門”。
“誰啊!誰在門外,半夜三更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門房裡傳出來埋怨聲。門房打開小門,接著燈光從門縫裡往外看,門口站著十幾個兇神惡煞的士兵,正伸著頭往門裡看,“你們是誰,有什麼事情”,門房下嘴脣和上嘴脣不停的抖動。
爲首的一人,身材高大,面容看不太清楚,身穿一件長袍,語氣平緩道:“請通秉孔翁,就說萊州有人到了”。
門房應了一聲,關上門,趕緊向孔翁報告,不多時,門又被打開,孔管家出現在門口,四下望了望道:“姚指揮使快請進,孔翁等候多時了”,說著身子向邊上挪了一步,讓來人先進。
來人正是萊州馬步指揮使姚超雄,幾天前,孔管家到掖縣找到姚超雄,把即墨發生的事情跟姚超雄說了一遍,姚超雄一聽就傻眼了,自己的岳父跟李燁較上勁了,還偷襲未遂商賈溫林旭,這都是什麼事情啊!不行必須到即墨,找孔翁問一個清楚,千萬不能搞出什麼事情來。
姚超雄一路快馬加鞭趕到即墨已經是半夜了,顧不得休息一下,趕緊登門拜訪。這時孔翁已經睡了多時,迷迷糊糊的從牀上爬起來,趕緊吸了幾口福壽膏提提精神,說道:“姚指揮使別來無恙,吸兩口提提精神,這可是上等的神藥”,說著孔翁就把煙槍遞給姚超雄。
姚超雄接過煙槍,聞了一下,一股濃郁的香味飄入鼻腔,姚超雄淡淡的一笑,心想這不過就是道家的長生不老藥罷了,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便隨手把煙槍放在一邊道:“孔翁,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能否再與某說上一遍”,雖然姚超雄已經瞭解了事情的原委,還是希望能從孔翁的口中再瞭解一些情況。
孔翁靠在牀榻上,瞇著一對三角眼,看著面前的女婿,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細說了一遍,中間自然的省略了自己如何爲難李燁,全是李燁如何不是,處處與自己做對。
姚超雄聽的直皺眉頭,如果姚超雄全信了孔翁的話,李燁便是一個不識好歹、不通人情世故之人,這種人能在皇帝身邊混下去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但是姚超雄也不好直接反駁孔翁,一直把話聽完低頭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