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從現在到1961年期間,由於我國在有人駕駛轟炸機方面的優勢,如果我國不遭到突然的襲擊,就仍然具有相當的優勢。
假如蘇聯偷襲成功,雙方繼續保全自己的機會就會幾乎相等,因爲在此種情況下蘇聯的運載工具雖少,但我國境內的軍事目標和一般目標也沒有足夠的防護能力。
從1961年左右開始的中期時代,我國的報復力量就將由彈道導彈與從我國本土已知的固定基地上起飛的轟炸機混合組成。
爲了使這支報復力量的暴露問題得到一定程度的彌補,我們已經採取了一些分散配置與加固的措施,如果一切順利,我國還可以依賴一些已服現役的導彈核潛艇。
但是,在幾年以內,還不可能製成反導彈導彈和包括預先警報體系,對轟炸機的防禦可能得到一些改進,但低空防禦仍是一個問題,居民的防微粒回降也是一個問題。
在這段時期內,可以設想,蘇聯將在洲際彈道導彈、戰略目標情報、戰略打擊力量的保護和隱蔽等方面,具有顯著的優勢,它可能有良好的對轟炸機防禦體系與先進的民防計劃。
在這種情況下,不管首先發起攻擊的方法如何,我國將在原子大戰中處於嚴重的不利地位,然而,也有辦法可以減輕這種不利的情況——只要在目前就採取果斷的措施。
由於上述兩個因素的影響,在目前與今後一段時期內,我國遏制原子大戰的威懾力量的效能將有嚴重的削弱。
到目前爲止,我們有理由可以認爲,在歐亞交接處的兩大實力集團中的任何一個集團,都極不可能發起一場蓄謀已久的原子大戰,最近經常有人講到,自從發展了百萬噸級的原子武器以來,有限戰爭將是未來軍事行動最可能採取的樣式。
到目前爲止,歷史證明了這種觀點的正確性,然而,我們已能看到,在不久的將來,我國對於遏制故意發起的原子大戰的能力將會日漸下降,在情況發生這種變化時,對於蘇聯來說,發動突然襲擊的吸引力就會大大增加,最後,它們也可能屈服於這種吸引力。
同時,由於誤會或估計錯誤而引起大戰的可能性正在不斷增加,兩大敵對集團掌握的原子武器和原子彈頭的數量,正在逐年增加,因此,災難性的意外事件也就更有可能被解釋成爲敵對的行動。
這裡,我們就必須考慮到因爲上面兩個因素而產生的第三個因素,即我們再也不能信賴我們的遏制大戰的能力,而是必須作好必要的準備,俾能在蘇聯人故意發動原子戰爭或由於誤會和偶然事件而爆發戰爭時,繼續存在下去。
這種威懾力量的削弱是嚴重的,它不僅使我們有可能在大戰中遭到失敗,而且也增加了我們受到原子訛詐和在世界許多地區遭到消耗式的侵略的可能。
最近幾年來,一直有人預言,在相互威懾的時代裡,蘇聯進行挑釁的次數將會增加。
在1965年,我們正處於這種情況之中,當時發生的許多事件證實了這種預言的正確性,隨著蘇聯對於它們在進行大戰武器方面,特別是在洲際彈道導彈方面所居的優勢日益具有把握,那麼,當它們發現我們華夏聯邦膽怯時,它們就會比以前施加更大的壓力,希望我國由於意識到自己力量的薄弱而宣告屈服。
蘇聯和我們的朋友都不會相信,除了爲了保全自己外,我們將會爲了任何其它目的,而使用大規模報復力量,那麼,我們究竟應以什麼方法來對付蘇聯爲首的集團將會發起的挑釁呢?
由於上述各種因素,我們就必須考慮另一個新的因素,即我們在常規部隊方面比共產黨集團落後的事實,這種情況是由於我們的領導人有意識決定接受這種劣勢,並且企圖用大規模報復的威懾來抵消這一方面的缺陷的結果。
自從我國在1957年實行精簡陸軍以來,蘇聯在地面部隊方面的優勢,就在不斷增長,在最近幾年中,蘇聯始終保持了一支約爲250萬人的軍隊。
這支軍隊從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已完全改用了最現代化的常規武器和原子武器,這支軍隊比蘇聯的彈道導彈更是他們的殘酷的力量的象徵,同時也是對蘇聯具有重大價值的政治力量。
在新面貌戰略的引導下,我國曾一直設法使全世界的人相信,如果它們侵犯我國或我國的朋友,我們可以通過以原子轟炸將它們從地球上消滅相威脅,來抵消他們的常規部隊。
現在,我們在進行全面戰爭的武器方面,正在日趨劣勢,因此,大規模報復戰略過去所具有的價值也已隨之消失。
然而,儘管有了這些事實,目前仍然有人認爲,在北冰洋到裡海的歐亞交接地區之內,是不可能發生有限戰爭的,按照這種說法,那麼,假如在中間城市--烏法,雙方巡邏部隊發生了衝突,就會自動地導致原子大戰,其結果是,除了雙方相互毀滅,或者我國在優勢的蘇聯常規力量面前實行退卻外,就沒有其它出路。
這種說法不僅不能使我們的烏拉爾聯邦盟國得到安慰,而且純屬無稽之談,如果領導國家活動的繼續是那些頭腦清醒、具有堅定意識的人士,那麼,他們在開始時,將首先使用大戰以外的辦法來抵抗侵略——而不管誰是侵略國。
我國爲什麼沒有毅然決然地發展可以與蘇聯相比的常規部隊呢?理由之一是:我們習慣於說,或者甚至於相信,我們在數量上絕對無法與蘇聯爲首的集團相比,這種說法總的看來,是不真實的。
事實是:我們在其它一切戰略地區,都擁有絕對優勢的人力資源,而且在裡海西岸,由於後勤方面的限制,蘇聯的大部分人力都無法使用。
我們可以單憑常規武器的力量保衛自己,假如它的領導人願意付出代價的話,所幸的是,爲了改變目前常規力量方面的不利形勢所需要的提前準備時間,只不過兩至三年。
因此,爲了改變目前形勢所需的時間要比我們改變在遠程導彈和反導彈導彈方面的不利地位所需要的時間少得多。在那些方面,研究、發展和生產需要更多的提前時間,但是,必須在目前作出決定。
總而言之,在未來幾年內,我國在進行大戰的部隊方面,以及在進行常規的消耗戰的部隊方面,卻要比蘇聯弱,在這段時期內,我們的領導人面臨著蘇聯可能增加的壓力,將難於維持我們在世界上的地位。
這些不利的情況將使我們的聯盟鬆弛,並且增加中亞各國走向中立和尋求妥協的趨勢,我們的領導人面臨著在劣勢情況下果斷地作出決定的需要,卻經常對於由於蘇聯發動突然襲擊或者估計錯誤而觸發原子大戰的危險,感到恐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