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盧薇執(zhí)意要求下，翟達硬是背了十二本《漫漫路途》出來。
你別說...文化果然有分量哈！
只是左算右算都是虧的，他大可以讓鳳凰傳媒給自己寄一箱。
雙方約定的版稅比例是8%，以市場行規(guī)來5-10%來看，已經(jīng)是新人作家裡最大限度優(yōu)待了。
而《漫漫呂途》定價38.8元，以這本書的長度和新人作者來說也算高的了，設計感和質(zhì)感起到了一定作用。
所以賣出一本他個人的版稅收益只有3塊出頭，
但盧薇在書店買，則要接近40一本，小木頭直接豪擲了近五百塊錢。
這是他認識盧薇以來，見過她的最大花費！
也不能說毫無意義.：：
至少GDP上去了！
拎著沉重的「文化」，翟達攔下了計程車，去往了洛川路99號。
距離上大學還有很久，他傾注心血的「烏托邦」可不能荒廢。
一進入院子，就看到小夥伴個正在熱烈討論，嘰嘰喳喳。
見到正主來了，衆(zhòng)人立刻圍了上來：「狀元郎！狀元郎來了！」
立馬有人提醒道：「還有一個呢！盧薇也是狀元！
「狀元娘也來了！歡迎狀元娘！」
放眼一看，今天烏托邦里人格外多，其實正式加入烏托邦的也就十二個，而且還算上了吳越丶範俊偉，今天卻至少有快四十號人了。
有八班的，也有其他外班小夥伴的朋友，甚至有外校的。
原本這邊在搞創(chuàng)業(yè)，東陽縣高三這一屆知道的不少，但沒誰閒得無聊專門跑過來，最多就是QQ上問一嘴，今天顯然是衝著翟達來的。
翟達也不好駁了衆(zhòng)人面子，畢竟理論上同屆生都是他的潛在客戶呀！
兄臺我看你面相，定是分數(shù)羞澀有難言之隱，價值2000塊的志願輔導瞭解一下？
翟達迅速和衆(zhòng)人打成一片，盧薇則乖巧的接過那裝滿《漫漫呂途》的手提袋，安靜的站在邊緣。
忍不住從袋子裡拿出一本，靜靜觀賞。
怎麼看怎麼喜愛！
但很快她就想錯了..：今天她也是主角！
十幾個女生很自覺的往這邊湊過來，零幀起手就是：「盧薇學姐對吧，你好你好，我是一中的劉乃薇，我們名字都帶一個薇字呢！」
「我是王曼，學姐你是上屆的？我們都是毛紡中學的呢！」
「我高三八班林舒遙：我們...我們都是女的呢！」
盧薇對這種情況非常陌生，僵在那裡：「你好..嗯.」
然後就不知道怎麼做了，配合其臉上既沒有友善的笑容，也沒有不善交際的尷尬，看上去就有種很冷淡的感覺..：
尤其是在女孩子眼中。
「這是翟達寫的書麼？我聽羣裡有人說，還沒機會買到呢！」
「哇塞！這麼多！能賣我一本麼？」
這次盧薇有反應了，袋子一拉警惕的抱在懷裡，側過身去：「都是我的。」
衆(zhòng)女生：..
這個女狀元好像有點不太對勁..：長得這麼好看，似乎是個書呆子？
好吧，似乎也不奇怪，要不人家是狀元呢！
人越圍越多，越來越近，盧薇只能..
退退退！
一路退到了牆角。
還好一個女生及時喊道：「大家別往前湊了，這麼大院子把人都逼到牆角了。」
盧薇尋聲看去，那個女生她居然有印象..：
曾經(jīng).．.相同的公交車站，那個經(jīng)常拒絕別人表白的女孩...剛纔說自己叫林什麼？
是個女的。
林舒遙在女生中還算有些威信，而且確實不該給女狀元堵在牆角，衆(zhòng)人這才散開。
而林舒遙也在偷偷打量盧薇。
不可否認，這個盧學姐樣貌確實極好，不是那種依靠衣著和打扮支撐起來的...而是..
五官硬美。
真的很漂亮。
整體的氣質(zhì)就一個詞，乾淨，非要再加的話.：.樸素和冷淡。
很難想像這兩個感覺同時出現(xiàn)在同一個人身上...但在女狀元的身份下，長相其實成了次要標籤了：.
如果說美麗上自己投入點成本和耐心打扮，還有心氣一較高下，女狀元估計投胎也沒用。
這就是傳說中翟達的..！女朋友？
看剛纔的樣子，兩人好像也不是...但總歸關係密切是逃不了的，據(jù)說總是雙入雙出。
林舒遙發(fā)現(xiàn)此不好意思：「學姐你...看我?guī)质颤N？」
盧薇搖搖頭。
就在林舒遙打算多問兩句的時候，人羣中央翟達拍了拍手，朗聲道：
「各位，感謝你們來烏托邦捧場，不過接下來我們還有體驗課要上，感興趣的可以留下來旁聽一下，加把椅子的事兒，但我們現(xiàn)在得去工作了。」
烏托邦「正式員工」立刻進入工作狀態(tài)，無論翟達和盧薇都是他們朝夕相處的同事，確實不差這一會兒寒暄。
不過一些湊熱鬧的喊道：「翟同學，我們也想來加入烏托邦打工。」
「對，我也想，我可以不要工資！」
聊起這個，人羣又一次喧鬧起來，林舒遙一聽也顧不上盧薇爲什麼盯著自己了，小跑著湊了過去舉手道：「我也要...：」
翟達：「抱歉，我們這招不了這麼多人，大家感興趣可以聯(lián)繫李海莉，
我們根據(jù)情況可能會加人..！」
角落裡的李海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低頭.
嘿嘿缺人手是真的，但都要是不可能的，良不齊。
看李海莉吧，她的「篩選」可是很嚴格的。
之後的大半天裡，烏托邦繼續(xù)正常運行，一部分人在洛川路99號，另一部分人則拿著印有「狀元創(chuàng)立丶狀元秘訣丶狀元授課」的新傳單，去往之前幾個固定位置地推。
以往一沓傳單能發(fā)兩小時，今天半個小時就被搶空了。
「哎~早上聽人說我還不信呢，散裝狀元真出在咱東陽？狀元還給人上課？！」
吳小妹自信道：！「那當然，叔叔你帶孩子一起來，我們有獨家學習技巧傳授可以糾正學習習慣」
這實在太有說服力了！
這和泰森教你打拳擊，NBA形象大使教你打籃球有什麼區(qū)別？！
傳單很快被一搶而空，都不用往外發(fā)，甚至還得往回拽：「一人一張你怎麼能拿三張？還給我...」
一沓接一沓，發(fā)傳單的小夥伴趕緊去加印，列印店的機器都燙手。
最後還是下午時翟達叫停了這件事，無他..：.根據(jù)現(xiàn)在的態(tài)勢，烏托邦招生很快就會超過他們的運轉能力。
因爲今日洛川路99號的體驗課也是爆滿，不但轉換率驚人的達到了70%，還有人拿到傳單不預約，直接當天來堵門的。
學員增加速度遠超實際可消化數(shù)量，而且至今一門課沒上呢，翟達怕出問題。
下午五點，最後一節(jié)體驗課結束後，翟達找到了主抓銷售的吳越。
吳越按著計算機一頓加加加：
「今天一共四節(jié)體驗課，一共接待八十四人.．.五十七人當場付款，比之前所有招收的還多..」
「銷售收入十七萬一千..．一天！我的天爺..：客單價3000塊左右...早知道這麼猛，當初應該租一棟正兒八經(jīng)的大樓！這裡還是小了！」
翟達翻了個白眼：「可把你能的，一整棟大樓，即便招生能招滿，我們玩得轉麼？」
「規(guī)模越大丶事情越多，事情越多丶管理越亂，管理越亂丶規(guī)模越小，
所以規(guī)模越大丶規(guī)模越小。」
『洛川路這邊九間房，排除糾正室和辦公室剩七間，好好弄就得了，排課更合理一些丶早晚時間拉長一些丶還能擠出些容量。」
七個教室滿員210人，擠一擠250人也是能坐下的，一天十個課時（晚上還有兩小時），也就是可消化2500課時每天。
當然這要在學員全拉滿，且排課規(guī)劃合理的情況下。
一課時四十塊，意味看一天的「理論收益」就可以達到十萬，還要加上「志願輔導」不會佔據(jù)太多空間。
而烏托邦暑期突襲班，理論上要開兩個月至少..：.這是大幾百萬的收入。
08年，大家的金錢觀還比較樸素，大幾百萬已經(jīng)是天文數(shù)字了..，
還是在小縣城裡，被一幫學生弄出來的。
無怪乎吳越咋舌。
翟達道：「明天開始就正式授課了，先穩(wěn)一手，我回頭給你一個名單，
再去多拜訪一些老師，或者讓已經(jīng)有合作的老師介紹一些...各科都要。」
「我明白，兩頭都要發(fā)展。」
兩人對完帳，翟達走出辦公室看向樓下，院子裡又是一大羣人，早上那一波湊熱鬧的走了許多，但也有留下來一整天的。
名的是？
正。
翟達道：，「你帶他們?nèi)ゾ鄄桶桑吖珟箐N，我就不去了，不然又不知道鬧到幾點。」
「你呢？你也得吃吧？」
「我？我讓盧薇幫我?guī)c就是了，今天答應了人去學東西。」
夜幕降臨，洛川路99號又變得平靜。
嬉鬧興奮的少年少女，嘰嘰喳喳吃飯去了.！
路口處那家開著卷閘門的工坊，一個老頭望眼欲穿的看著一羣人離去，
眼裡有些期冀。
只是最後也沒人駐足，於是失望的收回目光，低頭點了一根菸。
再擡頭時，一個人影已經(jīng)站在了面前，
許學軍擡頭看了一眼，本想誇讚兩句，但話到嘴邊又變成了「原味兒」
「你還知道來？」
翟達攤攤手：「我難道是什麼很健忘的人麼？說了今天要來。」
許學軍吸了一口老煙：「你高考成績出來了？」
「出來了。
「能上大學麼？」
「全省高考狀元。
需學軍手抖了一下，平耕道：「沒給於師傅丟臉...」
「誇我一下你會折壽還是怎麼的？」
許學軍直接丟過來一雙手套：「戴上吧，鄉(xiāng)傻不拉幾受傷了。
「你的手很寶貴...」」
翟達沒廢話，戴上手套後道：「今天怎麼說？」
『我先帶你熟悉各個基礎工具，然後今天你試試銼削，從最基礎的來。
半小時後，當盧薇拎著打包飯菜尋來時。
翟達正在銼削一把錘子。
需學軍則坐在一旁，一邊抽菸一邊指點。
翟達手很元，也很專注，甚至沒有發(fā)現(xiàn)盧薇的抵達。
將飯菜放在一旁，盧薇也找了個位置，安耕的坐著看書。
只是偶爾...聽到奇怪的聲音。
可路邊的行道樹。
是蟬鳴..
「吱吱」丶「吱吱」
視角慢慢拉遠，這小小的工坊彷彿夜色中唯一的光，在略顯蕭條的馬路上。
背後的洛川路99號，偶有蟲鳴，更遠的雞公煲，嬉笑喧天..，
卻都不及這裡來的真實。
兩個新鮮出爐的高考狀元，就選擇在這麼一個小工坊耍，安耕度過自己作爲狀元的第亨天。
滿身浮華，亦躬身。
頭頂三花，拾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