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月15號,星期五。
經過了我一夜的努力疼愛,錦秋總算是從這兩天的大喜大悲之中完全恢復了平靜,一大早就又把我拽起來去跑步,跑完步回來,我又給她畫了一次眉。
到了公司,小師妹看見我們的第一眼,就對錦秋挑了挑眉毛,意味深長的笑道:“錦秋,你今天的眉畫的很漂亮啊!”
“嘿嘿,謝謝柳姐!”錦秋也意味深長的對小師妹笑了笑。
看著眼前兩個屬於我的女人能和諧相處,我心情大好——這幾天雖然紛亂,但結果卻是非常好的,我總算是把此前十分頭疼的感情問題理順了!
正在我滿心得意的時候,旁邊忽然冒出來了一個人來,盯著錦秋看了兩眼,然後笑嘻嘻的說:“錦秋,當真畫的很漂亮啊!”——自然是楊建波。
“謝謝。”錦秋禮貌的迴應了一下,就急忙走開。我嘬著牙花子走進了辦公室,還聽到身後楊建波問我:“常總,您是牙疼嗎?”
“沒事。”我嘴上答應了他一聲,心裡卻只能無奈的的苦笑一下!
進到辦公室之後,我先給田保東打了個電話,跟他約了明天上午十點鐘,到他辦公室去見個面。
一是王奎亮讓我捎了點東西給他,雖然就是點彭城的土產,不值什麼錢,可也正因爲如此,才真正體現了心意,所謂禮輕情意重。另外還有點工作方面的事情,上次開會他讓幾位高管1月15號之前交報告,今天已經14號,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要我幫忙的。
我這趟彭城之行,最大的收穫不是找到了張林的這個項目,而是認識了王奎亮這個朋友,而且通過王奎亮,我對田保東的看法也有了不小的轉變,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嘛。
其實我以前和田保東的私交併不多,打交道也主要是在業務層面上,在我以前的印象中,他就是一個生意場上的老油條,人情練達、虛僞世故,爲了利益,和什麼人都可以稱兄弟道弟講交情。我和他的合作,更多的也是考慮工作、利益的問題,而且心裡未嘗沒有在將來某個時候佔他點便宜的念頭。
但是認識了王奎亮以後,我卻從王奎亮口中聽到了另外一個不一樣的田保東——熱情、仗義、待人真誠。再結合我自己和田保東相識以來的一些事情想想,比如他一分不少的給了我和小師妹那六百萬、他主動提出來讓我找個小棉襖、他二話沒說就幫我介紹了王奎亮等等這些事,我漸漸發現,我以前對田保東有偏見。
他這人在生意場上確實是個老油條,但這與他真誠待人並不衝突,而且或許是因爲他文化水平不高,心裡沒有太多的彎彎繞,所以他待人行事往往義氣爲先,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總是讀書人”吧。
上午十點鐘,我到了富通集團,田保東的秘書把我帶進他辦公室的時候,他正低頭在看一份文件,聽見有人進來,擡頭看了一眼,就將文件推到一旁,哈哈笑道:“常老弟,回來啦,怎麼樣,這趟去彭城還順利吧?”
“挺順利的,多虧了田大哥你介紹了王大哥給我認識啊,他幫了我不少呢。這是王大哥讓我捎來給你的,一點他們那邊的土產。”我答應著田保東,就將王奎亮讓我帶來的禮物遞給了他。
田保東接過禮物看了看,放在辦公桌上說:“唉,這個王奎亮啊,就是禮數多,大夥都是弟兄,情意到也就行了,還捎什麼禮物啊,麻煩常老弟你了。”
我笑道:“田大哥你這話就見外了,你們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哪說得上什麼麻煩不麻煩的。王大哥跟我說了你們的故事了,田大哥你對他可是真正的救命大恩啊,他給你捎點禮物也是表個心意嘛。”
“嗨,什麼恩不恩的,我那就是碰上了。怎麼樣,王奎亮人還不錯吧?他有沒有拉著你跟他一塊玩點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啊?”
我擺擺手苦笑道:“別提了,王大哥什麼都好,豪爽仗義,就是口味重了點,那調調我實在有點不習慣,莫名其妙的被他裹挾著玩了一次,現在想起來還後怕呢。”
“哈哈哈哈……”田保東大笑了起來:“果然常老弟你也吃了這苦頭啊,不過好在你終究年輕,還能應付得下來。我跟你說,我第一次被他拉去玩那個的時候,怎麼都覺得彆扭,就是起不來,他小子還以爲我*呢,安慰了我好久,後來居然還給我送來一大堆補品藥材!打那以後,只要一發現他在打那主意,我立馬掉頭就走,我也受不了他這毛病啊。”
“是啊,我以後再和王大哥碰上,也得防著點,看勢頭不對就趕快抽身。”我說道:“對了,田大哥,上次您讓各位高管今天之前交的整改方案報告,情況怎麼樣?”
“幾乎都是前天、昨天才送過來的,我也還沒看完呢,你進來這會兒我還在看著呢,就現在看完的三份,覺得還可以,問題也找出來了,針對性的解決方案也提出來了,至於管不管用,那還不好說。對了,昨天下午我還讓秘書全部複印了一份送到你秘書那去,讓她轉給你,你回頭去找她要了看看吧。”
我嘴上隨口答應著,心裡卻想:孫若吟這小丫頭還當真辦不成事,昨天下午就送給她的報告,她居然到現在還沒告訴我。我心裡就有點不高興了,不過她這人是我自己找來的,我也不好當著田保東的面說她的不是,否則那不就成打自己臉了嗎?
然後我就轉開了話題:“田大哥,咱公司上市的問題,我最近也一直在考慮,其實那些指標倒還簡單,只要整改一下,都不是什麼大問題,早點遲點,應該都能達到,真正的大問題是咱們的主業不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