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電梯就到了,錦秋舉步跨進電梯轎廂,楊永俊又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嘴裡喊道:“秋姐,我沒認錯人,我是小俊啊!你怎麼會幹這種事呢?你跟我回家吧!”
錦秋再一次重重的一甩衣袖,掙脫了楊永俊,我心知這時候得讓錦秋儘快離開,否則糾纏下去,後果就難說了,於是裝作勸解的樣子,從背後一把抓住楊永俊的雙臂,拉著他後退了兩步,讓出電梯轎廂門,嘴裡說道:“楊公子,你冷靜點,你恐怕是認錯人了吧。”
錦秋趁著這個機會,關上了電梯轎廂門,轉眼間我就看到電梯門口的顯示燈上,轎廂已經下到了十一樓。正當我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不料被我抓住的楊永俊卻使勁一甩掙開了我的雙臂,隨即轉身一拳就向我臉上打來,嘴裡怒吼道:“狗日的,你玩我姐!”
面對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拳,倉促之間,我勉強擡起左臂擋了一下,稍微擋開一點,左肩上卻還是重重的捱了一拳,打得我往後踉蹌了好幾步,還是沒能站穩,一屁股就跌坐在地板上,又往後面滑出去一截,後背重重的撞在牆上,這才停了下來。
楊永俊用手掌重重的拍了兩下呼叫電梯的按鈕板,卻只見兩部電梯都在下行,錦秋乘坐的那一部已經到了9樓,另外一部則到了6樓,他一轉身就衝進了一旁的樓梯間,緊接著我就聽到了他沿著樓梯跑下去的腳步聲,於是也急忙連滾帶爬的站起來,跟著他衝進樓梯間。
我追在楊永俊身後,順著樓梯一口氣衝到了一樓大廳,卻沒看見錦秋的蹤影,扭頭一看電梯,錦秋乘坐的那部電梯此時就停在1樓,另外一部電梯則正在上行,已經到了4樓,我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錦秋已經出去了。
楊永俊衝到酒店前臺,近乎於吼叫的問工作人員道:“剛纔從電梯裡出來的一個女的,你們有沒有看見她去哪裡了?”
櫃檯後面坐著三個年輕姑娘,似乎都被楊永俊惶急的樣子給嚇到了,齊刷刷的站了起來,愣愣的看著他,其中一個年齡稍大點的擡手往外指了指,囁喏道:“她在門口打了輛車,就是那……那輛。”
我們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透過落地玻璃窗,只見外面夜幕下的街道上,車並不算很多,在大約四五十米開外的地方,隱隱約約能看到一輛出租車的輪廓燈。
那個工作人員又問楊永?。骸跋壬莵G了什麼東西了嗎?要不要報警……”話還沒說完,楊永俊就一陣風似的衝出了酒店大廳,跑到門口擡頭四望,似乎是想要找出租車,可這畢竟只是一個小縣城而已,一時之間卻到那裡去找出租車,他又一轉身衝進大堂,直奔大堂後門,顯然是要到後邊停車場開自己的車去。
我還真有點擔心酒店的工作人員報警,警察一來的話,我的麻煩就大了,要麼是把錦秋找來將事情說清楚,要麼我就要被扣上一頂*的帽子,弄不好就要被拘留,於是我趕緊對那位工作人員解釋說:“不好意思,我朋友他剛纔在電梯口看見一個人進了電梯,他說很像他多年失去聯繫的一個親人,所以有點著急,不用報警了,這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的?!?
“哦,這樣啊,嚇我們一跳,還以爲是酒店裡出現賊了。”她對我笑了笑說道。
我微笑著點點頭,轉身也向酒店大堂後門走去,想要設法拖住楊永俊,可剛走到門邊,伴隨著一陣引擎的轟鳴聲,就看到楊永俊的那輛超級跑車風馳電掣的衝出了停車場。
我在心裡略微一琢磨,那輛出租車我們剛纔只是依稀看到一個輪廓,根本看不清楚車牌,這一會兒又耽誤了兩三分鐘,正常來說那車早就去遠了,楊永俊就這樣追出去找一輛不知道車牌的出租車,無異於是大海撈針,幾乎不可能找到,我跟著他追出去也沒什麼意義,當務之急還是先確定錦秋眼下的具體情況更重要。
想到這裡我就伸手去褲兜裡想要掏手機給錦秋打電話,卻掏了個空,這纔想起來我的手機放在了樓上房間裡,於是就折頭回到大堂裡,坐電梯上了12樓。
到了我住的1204號房間門口,我順手去扳門把手想要開門,一扳之下,門把手卻沒有阻力的空轉,我這纔想起來,剛纔我在先出來,房卡還插在取電槽裡呢,後來錦秋又出來了,她並沒有拔下房卡,房門都沒關就走了,然後我和楊永俊就追了過去……看來是門自己關上,或者是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看裡邊沒人,就順手給我關上了,卻把房卡鎖在了裡邊。
我轉身又往電梯方向走去,打算到前臺去找服務員來幫我開門,剛走出沒幾步,卻聽到了背後房門打開的聲音,伴隨著一聲低聲的輕喚:“老公。”
我扭頭一看,只見錦秋從房門口露出小半個腦袋,臉上依然還是濃妝豔抹的——要不是因爲那極度熟悉的聲音,一時間我還真有點認不出來這就是我的寶貝小媳婦!她賊兮兮的看著我笑笑,對我勾了勾手指。
我頓時就明白了,服務員說的打車走了的那個女人應該是從另一部電梯裡出去的,錦秋壓根就沒下到一樓,她肯定是在中途某一層就下了電梯,然後讓電梯空著下到一樓,自己轉頭上樓折回房間,卻把我和楊永俊都騙過了。
我調頭回了房間,進到門裡,順手將門關上,摟著錦秋的肩膀苦笑道:“寶貝,你還真是鬼機靈啊,把我們都給涮了!”說著就隨手在她臉頰上輕輕捏了一下,不想卻沾了一手的脂粉,我故意做出一個噁心的表情,撇撇嘴說:“趕快去把臉給我洗乾淨去,好好一寶貝化成這樣,噁心死了!”
她擡眼望著我,雙手食指按住自己眉梢往上一提,從兩片鮮紅的嘴脣中吐出一條嫩紅的小舌頭,衝我做了鬼臉,然後忽然摟著我的脖子,在我嘴上狠狠的親了一下,濃烈的脂粉香氣頓時將我薰得七葷八素的,她這才嘿嘿的得意一笑,放開我,轉身走進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