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KTV玩到半夜,大家已經是筋疲力盡了,特別是我和陸夢情兩個女孩子哪裡還有半分力氣去繼續接下來的活動,只是餘泉清那個挨千刀的也不知哪裡來的精神,說是擡也要將我們擡去,說好的通宵誰也不許臨陣退縮。
我們倆再三哀求,柔聲地撒嬌都用上了,卻奈何別人早已當我們是女漢子,,三人均是紋絲不動。一聲哀嚎過後,氣憤得直跺腳,卻也只能目光幽怨,無精打采地跟上。
陸夢情很自然地跟著我上了落風的車,急的餘泉清憤憤地指著落風,捶胸頓足地直哀嚎:“天地不公?。〗挥巡簧靼?!你說習大美女上你的車我沒話說,爲什麼連陸大美女也要跟著你?難道我和楊逸兩個加起來也沒你帥麼?天理何在?”
落風輕鬆地越過餘泉清上了車,隨手將車門一關,某個人就被隔絕在外,在車窗尚未關上之前,戲謔地將某個人招至眼前,笑道:“告訴你,其實不管帥不帥的事,這純粹是人品問題!”
落風此話一出,餘泉清臉一陣紅,一陣白,嗆得無話可說,只得自怨自艾,誰都知道誰讓他將陸夢情得罪了個徹底,估計這會兒他在陸夢情的心底,真的典型渣男一枚。
餘泉清在落風這兒每討著好,便轉戰陸夢情,低眉順眼地恭維道:“陸大美女,賞個臉與本公子同一輛車唄,省得陰陽失調!”
“呸!”陸夢情十分無情地駁了他的臉面,疲憊的鳳眸裡快要噴出火星子,碎碎道:“與你一起,別玷污了本小姐,我還是和習染一起,省得被你荼毒。”
說完便拉開車門,利索地鑽了進來,砰的一聲將車門關上,甚至連車窗也迅速地被她搖了上來。從後視鏡裡可以看到餘泉清一邊拍打著車門,一邊喊著陸夢情,“給我出來,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本公子玷污你了?至於麼?把你當朵花,你還飄起來了?給我出來……”
餘泉清一邊用力地嘶喊,狂躁地拍門,有一種感覺,若是再這樣下去,車子都要被他廢了,就在他要提腳踢車子的時候,落風將車窗搖了下來,探出頭朝車外的恐怖分子不在意地說:“用勁兒踢,估計修車費就算翻五倍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麼?!?
落風這麼一說,他又無所謂地將車窗搖上,只是車窗外的人終究還是心有不甘地收住了腳,只是依舊憤憤不平地衝著陸夢情喊道:“陸夢情,你給我出來,我是哪裡得罪你了?過去那麼久的事還拿出來說事,有意思嗎……”
車子緩緩地開動了,那邊不依不饒的聲音也走遠了,只是車裡的陸夢情也沒消停,還不忘邊碎碎地吐著唾沫星子,憤憤地朝車身後的某人罵道:“餘泉清,該死的,給我記住,祈禱哪天不要栽在我的手裡,我絕不會讓你好過!”
“好了啦,有意思麼,有那個精力還不如好好休息會兒。”善意地提醒道,閉上眼,悠長的一聲嘆息,“女孩子要注意形象,還有對自己要好點,犯不著爲不值得的人生氣?!?
我已經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虧得她還有那個精力。我總是這樣,知道不管在任何時候,都要對自己好一些,人只有先學會愛自己纔會去愛別人,再者自己都不好好對自己,怎麼還能期待別人當你是寶貝?
“撲哧!”很突兀地兩聲笑一前一後地分別從兩個人的嘴裡發出,連眼都懶得睜開,朝著身旁以及身後的兩個人冷笑:“有什麼好笑的?我說的話有什麼錯?你們愛折騰自己折騰去,後悔了別找我,也怨不著我!”
伸手從包裡掏出平時隨身攜帶的眼罩往眼上一套,閉目養神,不理會塵世間的恩怨糾葛,在自己的夢想世界裡,修身養性。
落風沒有說話,我正陶醉在自己美麗的夢幻中時,後排的陸夢情冷不丁地丟句話過來:“哎,我說習染,你有那麼累麼?還是說你很厭倦這樣的生活?還是厭倦某個人?”
迷糊中的我感覺到車子突然一震,而我也將那句話聽得十分清楚,有些吃驚,往落風所在的位置瞥了一眼,卻並沒有摘下眼罩,只是微微地嘆了口氣,翻個身,又繼續假寐。
陸夢情的話就猶如在我的平靜的心湖擲下一顆石子,頓時泛起了微微波瀾,當然,我相信落風也如是,不然,在外人面前一向沉穩的他,怎麼可能會將車開得那麼不平穩,顯然是心緒遭到了擾亂。對於這種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的情形,很明顯,我無力招架,所以只能裝傻充楞。
好在,我沒有說話,假裝睡著,落風也只是方纔一瞬的不平靜過後,又恢復了常態,而陸夢情不知道是陷入了怎樣的沉思難以自拔,也是一陣沉默,沒有人追問,我偷偷地鬆了口氣。
車子行駛了十幾分鍾,我一直朝著車窗外側躺著,身子有些麻木了,覺得不舒服,便往裡面挪了挪。
陸夢情卻不知道是一直就沉默地清醒著,還是被我的舉動剛將她從恍惚中帶回了現實,輕咳一聲,笑道:“習染,我就奇了怪了,嘿,餘泉清這麼耍我們,你怎麼就每個反應呢?以你當初那睚眥必報的性子,他應該討不著什麼好纔是,可看你現在,你……”
“我怎麼就睚眥必報了?”我很粗魯地打斷了她的話,摘下眼罩,攀著靠椅,怒瞪著後座的陸夢情,笑得有些陰森,“那你說說,我又該有什麼樣的反應纔是?”
對於她如此形容我過去的性子,我心裡還是很不樂意的,雖然不得不承認確實很貼切,但那也不是她能隨便說的啊!我相信若是有個人在你喜歡的人面前損你,相信你也不會一點都不在意吧?
陸夢情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可能是自知說錯了話,只管擺出蒙娜麗莎的微笑,看著我,覺得特鬱悶。
我甚至感覺到身旁的落風正在心裡偷偷地笑話我,因爲他臉上的神情若是看起來越無害,他的心裡就越黑暗,指不定就在謀劃著什麼陰謀。
車又開了幾分鐘,我氣呼呼地對身後沉默著的陸夢情說:“你以後若是敢再胡說八道,看我不將你和餘泉清那些老黃曆的事告訴楊逸,甚至是整個學校。”
陸夢情本就是個火爆的性子,只是這兩年餘泉清的銷聲匿跡讓她很受傷害,纔有了些收斂,這會兒我觸碰了她的逆鱗,免不得火山爆發,冷笑道:“習染,你覺得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兒還會影響到我嗎?”
我也不是個善茬兒,更不會屈服於她的淫威,淡笑道:“會不會,試試看就知道了,況且若是今日以前,我或許會猶豫,但如今,我怕是一撮一個準兒!”
“你……”陸夢情被我吃定了,氣急敗壞的她被嗆得小臉通紅,憤然地將頭偏向車窗外,吹著冷風,只是沉默了片刻,又突然大笑道:“我告訴你,想說就說,我也不怕你,大不了玉石俱焚?!?
我有些不明所以,想不通她哪裡來的底氣說這些話,我可以十分確定自己並沒有什麼把柄在她的手上,至少落風的事,也不算是事了。只見她笑得那麼燦爛,漾得我的心裡很不舒服,竟然鬼使神差地相信了她的話。
“所以說,我們倆應該好好相處,何必針鋒相對,不依不饒?”終究還是先妥協了,畢竟我總感覺事情有點不妙,好像她真的知道什麼對我不利的事情一般。
陸夢情笑了笑,又有意無意地瞟了眼正在認真開車,絲毫不理我們女孩子之間無硝煙戰爭的落風,朝我擠眉弄眼:“習染,你到底還是相信我的,呵呵!”
我這才知道她所說的事情絕對和落風有關,但只是卻想不出到底還有什麼事,可我心裡卻總是不安,總覺得即將有什麼重大的事發生,因爲,平靜的落風卻因陸夢情最後的一句話微皺了下眉頭。
我心中五味雜陳,心不在焉狠狠地剜了陸夢情一眼,冷嘲熱諷道:“那是當然,我們是好姐妹嘛,當然要共進退?!?
車開到了一家酒吧門口停了下來,我擡頭看見外表極其普通卻實則氣派不凡人流涌動的酒吧,疑惑地問道:“不是說去廣場嗎?怎麼到這兒來了?這兒消費可不低吧,誰買單?”
落風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好笑地說:“廣場省了?!鳖D了頓又補充地說,“你財大氣粗的,還怕買單不成?”
說完悠閒地下了車,徒留我一個人鬱悶地賴在車裡不肯走,本來就困得要死,來這麼一個吵得要死的地方擾人清夢就算了,還想要我買單,不鬱悶纔怪,況且現在,我身上已是身無分文。
我久久不下車,落風又低頭躬身,探進車子裡,朝我笑道:“下來吧,不會讓你買單,我可不想把你賣到這種地方洗酒杯。”
聽他這話,我心情剛好點,準備下車,他卻又貧嘴,“因爲,我怕若是真留你在這兒,這家店過不了半年就要倒閉了。”
我很氣憤,這說的什麼話嘛,而且本來心情就不好,還要擠兌我,什麼意思嘛!不服氣地反問:“爲什麼?就這麼小瞧我!”
落風聳了聳肩,無奈地笑道:“不是小瞧你,而是,你十指不沾陽春水,真怕隔三差五就摔一個杯子,到時候店裡的杯子就被你砸光了,你說還會有客人來嗎?沒客人,這酒吧不倒閉纔怪!”
落風說得有理有據,振振有詞,就連站立一旁的陸夢情也笑得人仰馬翻,而最慘的是,隨之趕到的餘泉清也和楊逸湊上來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吭觞N這麼開心?”
我正有火沒處撒,一見著這個始作俑者,氣不打一處兒來,狠狠地踩了他一腳,憤憤道:“都是你惹的貨,討厭鬼!”
毫無防備的餘泉清被我重重地踩了一腳,痛得抱著腳直打轉,一邊哀嚎,一邊怒火沖天,“習染,你又抽什麼瘋!”
頓時,所有的人,又笑得咧開了嘴,好不熱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