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仁幫陳寶貝放好了行李,迅速撤離,估計也不想夾在我和陳寶貝之間左右爲難。
陳寶貝直接把行李箱的衣服直接掛到慕遲的衣櫥之中,又挑釁地瞪視著我,見我沒有反應,她又更加變本加厲,把衣櫥裡我的衣服全部丟了出來。
“你是打算住在慕遲家裡了?”
“不行嗎?”她理直氣壯地問。
“你和慕遲打過招呼了嗎?”
“哼,我會跟他說的。”
我冷漠地道:“你最好現(xiàn)在就走,否則我立即報警,你這算是私闖民宅,你知不知道?”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
話音以落,樓下砰的一聲巨響,把我和陳寶貝嚇了一跳。
我們慌慌張張地跑下樓去,看到廚房已經(jīng)起火,我簡直對這個女人無語萬分,她樓下在煮東西,人竟然跑到樓上來整理東西。
我迅速切斷了電源,火勢不算很大,我們很快就撲滅了,只是兩人煙薰火燎,我從微波爐拿出一隻扭曲變形的不鏽鋼餐盤,上面粘著一層面目全非的澱粉類食品。
“陳寶貝,你是不是豬?你把不鏽鋼放進微波爐?”
陳寶貝訕訕地道:“我又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做什麼飯?”
“就許你給慕遲做飯,不許我給慕遲做飯嗎?”她很不服氣地說。
“你給我滾!”我頭疼不已。
“要滾你滾!”
水至清則無魚,人之賤則無敵,陳寶貝已經(jīng)豁出臉面與我死磕到底,我就完全拿她沒有辦法。
我不確信她是不是杜一菲派到我身邊來搗亂的,但我此刻實在不願和她糾纏,道:“陳寶貝,你以爲你擠掉我,就能和慕遲在一起嗎?”
“只要你離開慕遲,我就有機會。”
“就算你擠掉我,你同樣沒有機會,你別忘了,還有一個杜一菲!”
陳寶貝神色微微一變,顯然,杜一菲對她依舊有著極大的威脅,杜一菲就是那樣的人,就算她不動聲色地站在那裡,依舊有著強大的氣場。
事實上,陳寶貝也很清楚,她的段數(shù)和杜一菲相比,實在差的太多。
“我不怕她,我有陳靖。”陳寶貝底氣虛了很多,畢竟陳老闆爲了隱瞞她的身份,不會在明面上幫她,否則以杜一菲的聰明,很快就能猜出陳寶貝是陳老闆的女兒。
杜一菲要是知道陳寶貝的身份,杜氏集團自然也會知道,以杜氏集團的人面,過不了多久,整個澳市的上層社會都會知道這個消息。
陳老闆的仇家必然就會對付陳寶貝,本來平淡無奇的陳寶貝,瞬間就會成爲獵人圍攻的獵物。
我輕蔑一笑:“你想讓陳靖怎麼幫你?杜氏集團的勢力,我想你不會不清楚。”
“哼,一菲答應過我,等你和慕遲分手之後,她會和我公平競爭。”
果然,她和杜一菲之間是有協(xié)議的,杜一菲的高明之處,她不會面對面地和我交鋒,她知道我現(xiàn)在是慕遲的人,傷了我就等於傷了慕遲,這種事情她只會假手於他人。
而她,只負責在慕遲面前
表演,她和慕遲是生意上的夥伴,有著各種機會接觸,她可以儘量表現(xiàn)的落落大方,善解人意。
雖然陳寶貝對我構不成威脅,但卻能給我製造無數(shù)的問題,從而擾亂我的陣腳。
我已經(jīng)被杜一菲擺了一道,決不能讓她再得逞了,雖然我很鄙夷這些不光彩的手段,但我已經(jīng)漸漸地發(fā)覺慕遲對我的態(tài)度發(fā)生改變,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我冷笑道:“陳寶貝,別說杜一菲不會和你公平競爭,就算和你公平競爭,你覺得你會是她的對手嗎?”我深知愛情沒有競爭這麼一說,可我不這麼說,陳寶貝不會明白。
我和她的愛情哲學從來就不一樣,我想,慕遲當初會選擇我,多多少少和我對愛情的態(tài)度有些關係,因爲我們的觀念相近決定了我們的磁場相合。
兩個對愛情的追求不同的人走在一起,也一定是同牀異夢。
現(xiàn)在莫家成爲我們之間的隔閡,我沒有心思再和陳寶貝糾纏,儘管覺得她很可憐,不想再利用她,但,請允許我自私一次。
陳寶貝顯然被我說到痛處,一時訕訕不語,她畢竟也和杜一菲相處多年,多少是對杜一菲有些瞭解,甚至有些畏懼杜一菲,以前交男朋友的時候,都是被杜一菲檢驗過的。
她對杜一菲,也不可能沒有恨,只是處於敢怒不敢言的狀態(tài)。
誰願意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拿去睡?
這一點,女人和男人沒有區(qū)別,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女人普遍要比男人更加容易妥協(xié)。
我緊緊地盯著陳寶貝:“你別被杜一菲當槍使,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你就是一個傻逼!”
“你纔是傻逼呢!”
“陳寶貝,你知道什麼叫脣亡齒寒嗎?只要踢走了我,杜一菲下一個要對付的肯定是你。你還在天真地妄想,她會和你公平競爭呢?”
陳寶貝憤憤瞪視著我:“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沒錯,我承認我沒那麼高尚,可我起碼不會暗中在你背後捅一刀。”
“你跟我說這些到底什麼意思?”
“你以爲這麼破馬張飛地闖到慕遲家裡,就能討的慕遲的歡心?你不知道慕遲的性格嗎?這隻會讓他越來越討厭你。杜一菲一石二鳥,你看不出來嗎?”
陳寶貝猶豫不決,但她既和慕遲交往過一段時間,自然不會對這個男人一無所知,對我冷哼一聲:“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暗暗鬆了口氣,總算是把這尊大佛給請走了,否則這樣下去,整棟房子都要被她給點著了。
我看著烏煙瘴氣的廚房,惆悵無比。
陳寶貝悻悻而去,我又重新整理一下廚房,然後又給慕遲打了電話,問道:“慕遲,晚上回不回家吃飯?”
“不了。”他很簡略地道。
“晚上我去照顧顏楚,你回家來休息一會兒吧?”
“不用,醫(yī)院有我就行了。”
他的語氣依舊溫和,但卻透著一股決然的拒絕,我想對他說莫家的事,卻又不敢開口。
至今爲止,他也沒對我說明整個真相,他說他還沒捋清楚,我只能期盼他最後查出
的真相,和我擔憂的有所不同。
否則我夾在他和莫白之間,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草草地結束通話,我坐立不安,慕遲不回家吃,我也沒有心思做飯,出去找了一家餐廳,隨便點了東西來吃。
吃著,就聽江伯母打來電話:“若兮,莫白在你那邊嗎?”
“沒啊,怎麼了?”
“他不在家,這傷纔剛好了些,會去哪兒呢?”江伯母聲音透著憂慮。
“給他打過電話沒有?”
“打了,關機。”
“伯母,你別擔心,我去找找,莫白又不是孩子,不會有事的。”
我又給莫白打了電話,果然處於關機狀態(tài),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韓敘,除了去找韓敘,他似乎也沒地方可去。
我沒吃晚飯,就急忙趕去了韓敘父母的家,門口依舊貓著幾個狗仔,手裡拿著麪包和飲料,冷冽寒風之中,發(fā)揚艱苦奮鬥的精神。
我怕被他們發(fā)現(xiàn),不敢靠近,拿出手機給韓敘打電話,韓敘的手機也處於關機的狀態(tài),估計依舊是被軟禁在家。
我又問了莫白身邊的朋友,沒有人看到他。
我在韓敘父母門口等了半天,不見有人出來,我想韓家門口蹲守這麼些個記者,莫白也不會冒險來和韓敘見面,再說韓父和韓母一心想要洗脫韓敘同性戀的身份,自然也不會放莫白進門。
但莫白會去哪兒呢?
找了半個晚上,去了莫白從前喜歡去的地方,沒有莫白的任何行蹤,我只有回莫白家,與江伯母會合。
江伯母憂心忡忡:“今天早上來看莫白,就覺得他有些不對勁,若兮,不會出什麼事吧?”
“伯母,不會的,你別胡思亂想。”
“若兮,你們朋友之間容易說話,很多事情莫白只會對你說,不會對我說,你知道他最近發(fā)生什麼事了嗎?”江伯母緊張地看我。
“就和韓敘鬧了一點彆扭,也沒多大的事。”
江伯母輕輕一嘆:“真是冤孽啊!”
我和江伯母等到半夜的時候,才見莫白被人送了回來,一身酒氣,腳步虛浮。
江伯母急忙去扶:“哎喲,你怎麼喝這麼多酒?你不知道你現(xiàn)在不能喝酒的呀?”
我和江伯母幫忙,將莫白扶到牀上,他望了江伯母一眼,有氣無力地說:“媽,你先回去吧。”
“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怎麼回去?”
“我沒事,這裡有若兮呢!”
我對江伯母說:“伯母,很晚了呢,你先回吧,有我照顧莫白就行了。”
江伯母無奈,點頭,我送了她下樓,她又囑咐著我:“給他煮一碗醒酒湯,讓他早些睡。”
“好,伯母,你放心。”
“有事給我電話。”江伯母仍舊有些不放心的樣子。
我目送著江伯母的車遠去,這才坐了電梯上樓,回到莫白的房間,莫白卻已開始嘔吐,我急忙抓了一隻垃圾袋來接。
他吐了半天,然後眼眶通紅地盯著我:“你和韓敘到底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