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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請您離開,現在!

沒有告訴萬曉,趙勁在國慶假期前,獨自一人找了一次萬曉的母親,把林葉不辭而別萬曉情緒低落瘋狂工作的情況簡略做了說明。

萬媽聽了,著實下了一跳,開始她有些不相信,心想是不是那女孩耍什麼花樣,方姐總說別被表面現象矇騙,說現在的女孩手段多著呢。得知確實是林葉不知去向,南京那邊的工作已經辭了,萬媽又忍不住擔心,會不會出什麼事兒,要是那樣可就麻煩了,她可擔不起這樣的責任啊。

“萬姨,林葉不會有什麼事。她是個單純的孩子,但也很有主見。她不會做那種傻事,讓家人讓萬曉一輩子心不安。“ 趙勁解釋道。

“只是,萬姨,萬曉心裡,怎麼可能平靜,怎麼可能舒坦呢。咱們何苦呢,您兒子看上的姑娘,您還不相信您兒子麼?”

趙勁今天也不顧及講話方式那麼多講究了,直接坦白地說開道: “萬姨,您是明白人,您想想,咱說句大實話,能陪您兒子一輩子的那是林葉啊。所以,只要他們幸福,您應該高興纔對,是不是呢。母親和媳婦,那是兩個不同的角色,各有各的重要,您說呢。”

林葉不辭而別這件事讓萬媽不得不重新思考這件事,而趙勁這番話也讓萬媽心裡不無觸動。是啊,自己要的是什麼,兒子的幸福,還是自己心裡痛快?如果兒子不快樂,自己較勁兒能有什麼意思呢。真地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想起上個月收到的林葉給自己的信。萬媽心裡不由地想或許自己真地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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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假期的時候,萬曉回了趟家,沒有責問、沒有生氣,但那種無形中的淡漠和排斥讓萬媽卻反而更心慌。

雖然平時兒子話都不多,也不是那種善於表露感情的人,但她能感受到自然的親情,兒子把她當作家人、親人。而這回的感覺,不一樣。她突然覺得,自己正在失去兒子的信任,以及那份親人間心底的溫情。

她抗拒林葉,因爲覺得兒子那麼深愛林葉,自己就失去了兒子,甚至任由內心的小魔鬼作怪。然而,她突然發現,這樣的結果是,她真地會失去兒子。她瞭解自己的孩子,萬曉是個單純實在的孩子。如果兒子對她只剩下責任和義務,那她真地就是失去了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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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桌上,萬曉一語不發,沒有表情。 萬媽試探地開口說:“小趙前幾天來過。”

萬曉手中的筷子略停了一下,沒有說話,繼續吃飯,似乎是在完成一項任務。

“那,他說的都是實情?”萬媽也不知該說什麼。

萬曉終於停下筷子,這是他進門後的第一句話:

“媽, 她現在走了,這是您要的結果嗎?”萬曉語氣平淡,但這直接而逼人的問話,讓萬媽無從回答。

“媽,答應爸的事我會做到。但是,希望您明白一件事:非林葉,我不娶,哪怕一輩單身也好。”

平淡然而堅定的語氣,萬媽心裡一抽緊,看來自己真地傷了兒子的心啊。

********

午飯後,萬曉在自己房間收拾物品,他的一些書籍物品開始整理,以後要放到自己和林葉的家裡。

聽到有人敲門,接著聽到母親開門,迎客進門。

“方姐,先坐下喝口茶。”萬曉聽到母親招呼來客。原來是那位方姨,萬曉不由地皺眉。

“哎呀,妹子,咋地,聽你電話裡說那個叫林葉的女孩走了?”方姨不等落座就大聲地問萬媽,聲音裡甚至有掩飾不住的“興奮”和“激動”。

萬媽忙使眼色意思自己兒子在家,讓方姐留意說話。方姨以爲她怕鄰居聽到,不以爲意,對門鄰居家聽不到的。

“走了好啊,走了好。就跟你說吧,別被表面現象矇騙,現在的女孩,看著單純,心裡花花腸子不定想什麼呢。” 方姨喝口茶,繼續說道,似乎有種“勝利”感。按照方姨的邏輯,林葉消失了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萬媽的堅決拒絕起了作用,另一種是那女孩又耍花樣給萬曉看呢。不管是哪一種可能,萬媽肯定不會喜歡那女孩。

“不是的....” 萬媽輕聲試圖解釋,但又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妹子,我跟你說,她要走,那不是你的責任,甭往心裡去,她走了就走了唄,別理她...” 方姨繼續開導萬媽。萬媽忙以手勢制止方姨繼續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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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地一聲,萬曉的房間突然打開了,萬曉邁步出來。

之前就是這位方姨傳了有關林葉家裡的“特殊訊息”給母親,造成母親對林葉的拒絕,自然也有母親自己心裡的疙瘩。但不管怎樣,萬曉不想見到這位方姨,原本打算等來訪者離開再露面,但他實在忍不住了。

看到突然出現的萬曉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方姨嚇了一跳:

“哎呀,是大侄子,最近好像瘦了,工作很忙對吧?”方姨有些尷尬地問候道。萬媽也是一臉尷尬,這小子平常都是午飯後就返回學校了,今天不知道在房間搗騰什麼,結果撞上來訪的方姐了。

“方姨,鑑於您年長且是我媽的朋友,我還遵您一聲方姨。不過,請您離開!”萬曉面無表情但聲音清晰地說道。

“.....”方姨和萬媽兩個人被萬曉這突然的一句震到,一時都給呆住了。

萬媽覺得很尷尬,想打圓場,忙說:“這傻孩子,瞎說什麼呢....”

方姨一口茶還沒吞下去,僵在原地。

“請您離開,現在!!”萬曉大步走過去,打開大門。這已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剋制了。妄言妄語,是非之小人也!

萬媽從來沒見過兒子這樣對長輩的態度; 方姨本來想說幾句什麼,但是看到萬曉的表情和和眼神,終於什麼都沒敢再說....

兩個老太太,終於意識到,玩火玩大了,

尤其萬媽,覺得自己真傻,這不是自己跟自己較勁兒麼,讓兒子傷心難過,讓自己顏面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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