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顧兮在武陵源吃過晚飯,去公園散了會步。之後她直接打的回公司,說是還有些工作沒有做完,我們在路口擁抱告別。
看著她上車走了,我自己沿著路燈,合緊衣裳往家裡走。霓虹映照下的“百年花店”四個大字出現(xiàn)在我眼中,看著他們還沒有關(guān)門,我索性無事就走了進(jìn)去。
坐在櫃檯前的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她說了句:“隨便看看。”就開始埋頭玩著手機(jī)。
我在花店裡走了一圈並沒有見到桔梗花,於是問道:“請問有桔梗花嗎?”
她應(yīng)該是在玩遊戲之類的,所以無暇回答我。
我等了許久她才站起來,掛起笑容說道:“我們店從來沒有賣過桔梗花。”
“可是前幾天還有人在你們這裡訂過一束桔梗花……”
“嘻嘻,想必是你弄錯了。”
這時候一股濃烈刺鼻的香味飄進(jìn)店裡來,我別過頭看去,店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走進(jìn)來一個三十五六歲的女人。
她化著很濃的妝,穿著緊身毛衣,包臀短裙。身材妖嬈性感到?jīng)]話說,她走近櫃檯來,那女孩忙收起了手機(jī)站了起來。
我受不了這麼刺鼻的味道,乾嘔了兩下,又一連打了幾個噴嚏。
“麗姐,她說要買桔梗花,我們店沒有賣過吧?”看著小姑娘巴結(jié)的樣,她肯定是這家花店的老闆。
這麗姐厚脣一笑,露出潔白而又整齊的牙齒,轉(zhuǎn)頭對我笑道:“我們從沒有賣過這種花。好像這附近的幾家花店也沒有。”
我沒有帶百年花店的卡片,自己也不確定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只笑笑的挑了一支白百合,問道:“那請問哪裡還有叫‘百年花店’的地方?”
麗姐頗爲(wèi)自豪的說道:“全市僅此一家。”說著將找回的零錢交到我手中。
我拿著百合花,走出花店,迎面一陣?yán)滹L(fēng)吹的縮了縮身體。
僅此一家,明明那個送花的男孩說他是百年花店的店員,怎麼會弄錯呢?
回到家裡我找遍了所有可以放東西的地方,就是找不到那張名片。
在網(wǎng)上搜了一下,能搜到的“百年花店”的確只有他們一家在我住的城市。難道我真的該去看看心理醫(yī)生嗎?
爲(wèi)什麼接二連三的出現(xiàn)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我看著餐桌上的桔梗花,它依然開的很好。過了這麼些天,它是半點(diǎn)凋零的痕跡也沒有。
面對這些詭異難辨的事情,我突然好想爸媽,好想跟他們打通電話聊聊天。可是夜已深,他們一定已經(jīng)睡了。
在通訊錄裡翻了好久,我只好撥通了顧兮的電話,她那邊很吵,九成又在夜店泡著。兩個人胡亂關(guān)心的問了幾句就掛了。
抱著電話,我找不到一個可以談心的人,只能像是一個孤獨(dú)的隱者,與世隔絕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熄了燈,睜著眼睛躺在牀上,自己抱著自己淚流滿面。
迷糊中有一雙寬厚的手掌慢慢的撫摸到我的臉上,我感覺自己腰間一緊,像是被一雙有力的手臂圈住了一樣。
“葉輪是你嗎?”別人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我這裡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葉輪,不要再離開我好嗎?”我緊緊握住那雙手。
“果果……”是葉輪的聲音,他哀怨的令人揪心的聲音我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
我終於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用盡渾身的力氣咬著他的手臂,淚水氾濫成災(zāi)。
那雙手扳過我的身體,親吻著我淚如雨下的臉,悽哀的說:“等等我,再等等我,就算是懸崖前沒有路,我也一定會修一座橋出來……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