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張的拍著我的後背,說道:“玩過火了。”滅了煙去浴室衝了個澡,穿上衣服要帶我去吃早餐。
我看了下時間差不多十二點了,已經(jīng)是午飯時間,說不定媽媽早就準(zhǔn)備好午飯了。我拿起手機(jī)正準(zhǔn)備給媽媽打個電話,她的電話就來了。
接過電話,媽媽說她跟姨媽有點事,今天不在家,讓我自己安排自己的時間。我無奈的笑笑,她們這對姐妹可真算是處處爲(wèi)我著想。
“今天你也是我的了。”明宥搓著手一副餓狼撲食的模樣朝我撲來,我們鬧了一會離開酒店找了一家不錯的餐廳吃了午飯。
經(jīng)過婚紗店的時候,他非拽著我進(jìn)去要我穿婚紗給他看。他精心挑選了幾套都不怎麼合適,他說:“看來你這身材不大好穿這些現(xiàn)成的。”
於是他自己趁我在換衣服的時候,隨手設(shè)計了一套婚紗,我出來的時候他遞到我眼前說道:“喜歡嗎?”
我驚訝不已,簡直對他佩服的不得了,“你是專業(yè)的服裝設(shè)計師吧?”
“你纔是呢。”他說著。
我愛不釋手的將他畫的那套婚紗捧在手心看了又看。這是一款復(fù)古旗袍風(fēng)格的婚紗,很少見的中西結(jié)合的款式,整體看著既有中國韻味,又不失時尚。
我豎起大拇指給他點贊。
明宥詳細(xì)的跟店員講了一下他的構(gòu)思,店員消化不過來請了店長來招呼我們。於是明宥將婚紗所要涉及到的一些細(xì)節(jié)跟店長詳細(xì)的說了一遍,她非常抱歉的跟我們說她們做不來,我們只得悻悻的走了。
明宥一直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一天都心不在焉的。他像是有強(qiáng)迫癥似的,若是解決不了這件事,我看他是連覺也睡不安穩(wěn)。
一路上跟他說結(jié)婚的事八字還沒有一撇,婚紗的事不必那麼著急,他才釋懷一點。
回到我家裡,媽媽她們果然不在,明宥本來有些忌憚的心立馬鬆懈下來,處處使壞的跟我鬧著。
就這樣我們形影不離的廝磨了一個星期,我媽纔在外旅行歸來。媽媽去旅行了一個星期,卻是沒有對我提一個字,不過我心裡很開心,媽媽能夠多去外面散散心也好,那樣爸爸的死纔不會讓她總是偷偷垂淚。
晚上我抱著枕頭跑到媽媽房間裡,跟媽媽一起睡,告訴她我跟明宥的事。
她纔開始問起我們相識的細(xì)節(jié)來。
白日裡媽媽自己查戶口一般,拉著明宥問了許多他的事。
明宥告訴我媽他老家在安城,那是個繁華熱鬧的大都市,好是很好就是離我們這座小城有些遠(yuǎn)。明宥很會討媽媽歡心,他立馬跟媽媽說他會在定城買房子,然後跟我在定城結(jié)婚,定居在這裡。
媽媽非常的開心,問他是做什麼工作?他最近跟我在一起成日裡都是遊手好閒的,哪有什麼工作,只是胡扯的說是娛樂行業(yè)。
“是酒吧、ktv之類的嗎?”媽媽本就覺得明宥太油腔滑調(diào),他若真是做這類行業(yè)的,他在媽媽心中的形象必然大打折扣。
我對他使了個眼色,他立馬糾正道:“是影視娛樂行業(yè)。”
媽媽點點頭,“競爭大。”又問:“你爸爸媽媽呢?什麼時候約出來見個面,一起吃個飯。”
周銘佑的家人在很久以前就移民去了加拿大,周銘佑本人也是加拿大國籍。他胡謅道:“我是孤兒,父母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
周銘佑的很多傳記都寫過他從小是由家傭帶大的,跟爸爸媽媽沒有絲毫的感情可言。貌似他自殺後,他的父母也已經(jīng)相繼離世了。
媽媽想了想說道:“我也只有果果這一個女兒,你娶了果果以後我就是你親媽了。”
我緊緊抱著媽媽,她突然問起我跟明宥相識的過程,我竟然有些不好回答。難道告訴她,我跟明宥前世未了的緣,告訴她我去年所經(jīng)歷的一切事情嗎?
這些我只能對媽媽絕口不提,我不能讓她知道那些駭人聽聞的事情,畢竟它們都已經(jīng)過去了。
我與明宥這番相遇相愛,也實因謊言開始,看來我還得繼續(xù)撒謊來騙媽媽。
我告訴媽媽明宥是我大學(xué)的同學(xué),他畢業(yè)後回到安城發(fā)展,我們分分合合,這一回是認(rèn)認(rèn)真真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要在一起。
我媽接觸了明宥幾次,覺得他有些滑,擔(dān)心我自己馬大哈吃了虧,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跟她再三保證不會有事,她才嘆息一聲,突然說道:“本來是過去的事,不過小沈那孩子還真是不錯,穩(wěn)重,踏實。”
我心裡突然的一陣茫然,神色黯然的沒有說什麼。
媽媽好奇的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我問道:“你跟小沈好過的事明宥知道嗎?”
回來這麼久,雖然媽媽安排了很多場相親,但是她從來沒有跟我提過沈子峻來家裡的事情。也沒有過問過我跟沈子峻到底是怎樣的一個關(guān)係。
現(xiàn)在我跟明宥談婚論嫁,她卻突然提起已經(jīng)在我生命裡蒸發(fā)的沈子峻來。我只是澀澀的笑道:“明宥他都知道,他對我的事一清二楚。”
“那你瞭解他嗎?”媽媽問。
我又是一陣茫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瞭解明宥多少。
我們相識於前世,可是關(guān)於那些記憶我忘記的一點不剩,過去的事已經(jīng)翻篇,我們約定好都不去提。
曾經(jīng)他還是我的偶像時我的確很崇拜仰慕他,他借葉輪的身體來陪我過生日的時候,我也確實是淪陷在了他的深情溫柔裡,這一次他換了另一幅模樣回來,我們就理所當(dāng)然的在一起了。
我只知道自己愛他,不能跟他分開。可是關(guān)於他,關(guān)於那些他不喜歡提起的過去,我卻是一片空白。這樣一想,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跟明宥甚至都還沒有好好相愛,就開始談婚論嫁了。
如果我明天對他說起這些,他八成又會說:“都認(rèn)識三十幾年了,老夫老妻,愛情早變成了親情。”若他真這樣回答,我又能說什麼呢?
他記得前生,知道今世,他比我活的明白。他只想當(dāng)明宥,而我也只想當(dāng)他的殷果,而不是那個什麼盧筱筱。我不想我跟明宥之間的婚姻,將來是維繫在盧筱筱和周銘佑之間的愛情上。
相愛的人總會錙銖計較,總會得寸進(jìn)尺,我想的多了腦子裡有些亂,加上媽媽提起了沈子峻,就更加的亂。
“不管怎麼樣只要你過的開心就好,大富大貴我是不求的,只盼著將來媽媽不在了,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好好照顧你就夠了。”
我眼眶一熱,生離死別是每一個活著的人都必須要去面對的事情,媽媽遲早有一天會像爸爸一樣離去。想到這些我心裡無比的難過,摟著媽媽說道:“媽媽會長命百歲一直陪著果果的。”
媽媽只是摸著我的腦袋,嘆息了一口氣。
之前媽媽一直跟姨媽看房子,最後確定就買在蓮花苑。
明宥知道這件事情之後,自己擅作主張的將房子一次性付清的買了下來,準(zhǔn)備著裝修的事宜。於是媽媽提出由她出錢來裝修房子,也讓明宥婉拒,他自己張羅了起來。
既是這樣,媽媽只好將買房的那筆錢全數(shù)的打到了我的賬戶上。
“你一個剛活過來的人哪那麼多錢啊?”我們在商場挑選傢俱的時候,我非常好奇的問。之前他連代步的那輛半新的奧迪也是在租車公司租來的,現(xiàn)在怎麼這麼土豪一次性付清連裝修也包了?
“我活著的時候也算是個富翁,總有些私房錢,否則你以爲(wèi)我真的一無所有就登堂入室的跟你媽提親啊?”我抿嘴一笑。他皺眉道:“我不喜歡你這樣笑。我喜歡看你哈哈大笑活潑的樣子。”
我咧嘴露出閃閃的白牙,“可是古人說的女子應(yīng)該要笑不露齒呀。”
他立馬黑線:“雖然慘不忍睹了一點,還是這樣好。”
房子按照他的設(shè)計裝修的差不多已經(jīng)是兩個月後的事情了。
媽媽不知爲(wèi)何越來越消瘦,我?guī)谆匾闼メt(yī)院,她總是嫌我礙手礙腳讓姨媽陪她去也不帶我。我私底下問姨媽是怎麼回事,姨媽只是說因爲(wèi)想我快點出嫁焦慮出來的。
於是我的結(jié)婚日子也提上了行程。
明宥是九月的生日,我建議就將婚禮的日子定在他生日那天。明宥倒是沒什麼,但媽媽和姨媽比較迷信,非要找道士算過了才放心。
就這樣婚禮的日子也定了下來,九月十二日我將要嫁給“周銘佑”,一切雖然平平淡淡的,但是滿滿的都是甜蜜和幸福。
我心滿意足,這就是我想要的日子。以後的每一天,我都可以跟明宥同睡同起,一起買菜,一起做飯,一起看碟,一起散步,想想都覺得美。
八月中旬,驕陽依舊似火,夏天的尾巴還在繼續(xù)的燃燒著烈焰,一如我跟明宥之間不退熱的愛情。
若沒什麼事我們倆幾乎是分分秒秒黏在一起,媽媽很欣慰,姨媽時常拿我們開玩笑:“看你們兩個小傻瓜都快融到一起去了。”
明宥嘻嘻笑道:“果果負(fù)責(zé)賣傻,我負(fù)責(zé)吃瓜。”他說著拿起西瓜放在嘴邊咬了一口,也不顧媽媽和姨媽在場就往我嘴邊送來。
我沒好氣的捏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