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廊上的蓮花燈一盞一盞的亮了起來,暖暖的橘紅色的光,很有年代感。
從一開始走進這家客棧,我就有一種走進了三十年代影視劇中的感覺。想象著自己穿著旗袍,撐著一把油紙傘,走在細雨綿綿的青石小道上,那感覺一定很唯美。
在芭蕉林圍起來的圓地上有雕刻著紫藤花的雞油黃的長椅,長椅上一男一女正擁吻甜蜜。
“咳咳。”這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以爲是老蔡,尷尬的扶了扶頭髮別過頭,卻是一個長相粗狂的陌生男人。
“請問你是住在5號房嗎?”他問,聲音有些沙啞,若不是因爲見著了他的人,單聽聲音還以爲他七八十歲了。
我點點頭,等候著下文。
他雙手插進外套口袋裡,轉身,準備離去。
我疑惑的看著他的背影,可能他是個惜字如金的人,而見到我他只準備了一個問題。
“哦對了,同你一起的那位男士說有事要往寺裡一趟,讓你早些休息。”
老蔡不在客棧裡?不告而別可不是他的風格。
而告訴我這件事情的男人,我看見他走進了3號房。
我走到老蔡住的6號房外敲了敲他的房門,許久沒有人應,顯然的確是出去了。
我正要回房去拿手機給老蔡打電話,問他是否是有什麼急事,才邁開步子忽然芭蕉林裡狂風大作。
山風從遙遠的山谷一路捲來,重重的擊中在陳舊古老的客棧上空,一道閃電劃過,整座客棧乃至整個山谷都陷入到了深深的黑暗中。
短暫的冷寂之後,遊廊裡開始躁動起來。
1號房吵架的小情侶,大喊著女朋友的名字:“藍藍,藍藍……”
2號房裡走出來一個小男孩,手裡抱著一個小號的泰迪熊,瞟了我一眼,我身體顫了顫,這哀怨的小眼神讓人看著心裡發慌。
3號房裡的那個男人是最後出來的,他正用毛巾擦著頭髮,嘴裡還臭臭的罵著不該在他洗頭洗到一半的時候停電。
這裡的人迷信,所以沒有4號房。
大家陸陸續續的都往搖曳著燭光的大堂去了,我回房拿包,正關門的時候突然房間裡的窗戶哐哧的一聲,發出劇烈的響動。雖然我知道是因爲颳風,還是嚇的三魂不見七魄,拔腿就衝進遊廊往大堂跑去。
一向不信鬼神的我,在經歷了葉輪的事情之後也不得不開始留心起了這些東西,想的多了就更加的覺得許多事不是巧合,而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狂風嗚嗚的席捲著這一片芭蕉林,我前腳跑進大堂,身後突然被什麼擊中了,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就跌倒到地上去。
“你沒事吧?”一雙纖纖白皙的手扶住了我,這雙手肯定是雙彈鋼琴的手我想著。
“沒事,謝謝您!”
“你一個人嗎?”她問。
我擡頭看了看她,她大概二十三四歲,鵝蛋臉,烏黑及腰的長髮披在身後,容貌氣質一點也不比顧兮差。看她的穿著像及了八十年代的女明星,如今復古風潮一波一波,也不足爲奇。
“我叫宋小雨,你呢?”
“殷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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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果?好奇怪的名字啊。”她用指甲颳著白皙的臉頰,大紅的指甲油在燭光的映照下格外的刺目。
“你看見我男朋友了嗎?”我手臂被人扯了一下。
是1號房那個跟男朋友吵架跑進了芭蕉林裡的那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