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變的令人討厭了,尤其是我看到她蠕動張合著的殷紅大嘴時,我就想拿針線將它縫起來!她血紅的指甲在地板上颳著,颳著,那股撓心刺耳的聲音,讓我忍無可忍!
“你要我承認(rèn)什麼?”我質(zhì)問道,想要用自己的聲音將她的討厭壓蓋下去。
她對著我冷冷一笑,“盧筱筱不要再裝了,你的男朋友他光鮮照人,他是萬人迷,所有人都喜歡他!李天文沒有法子殺他,拿你抵命也是應(yīng)該的!”
光鮮照人,萬人迷?
難道是丁允浩?我想著。
在我認(rèn)識的人當(dāng)中,唯一稱得上光彩照人的只有穿著白大褂一絲不茍的丁允浩,可是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們頂多只能算得上是朋友。
“想到了嗎?”宋小雨妖冶的笑,讓我心跳漏了半拍。
“想到什麼?”
“哈哈哈……”宋小雨大笑?!澳氵€裝?這裡又沒有媒體,又沒有攝像機,你在躲避什麼呢?”
宋小雨的話讓我聽的滿頭霧水,我沒有裝,我的確是叫殷果。
我就是一個丟在人潮氾濫的大街上也會感到孤單的路人甲!我沒有令人羨慕的家世,沒有迷人的臉龐和身材,也沒有優(yōu)秀的成績,更加沒有一份優(yōu)越的工作。
我是鄰居眼裡的冷漠房客,同事眼裡城府深的心機女,而父母、我在他們眼中大概也就是獨立……
她說的那個盧筱筱,我甚至從來也沒有聽過這個名字。而李天文要殺我的男朋友,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你們也別爭了,反正誰也逃不了。”李天文說?!昂诎祦砼R時好戲拉開帷幕,光明終將到來,我們終將離去,故事也將掩於歲月葬於黃土。沒有人會找到我們,也沒有人會再記得我們。人間萬惡,因果罪孽,它都將到來,也終將死去!”
李天文念臺詞一樣的話語,像是唐僧的緊箍咒語一圈一圈的箍住了我的腦袋。
這裡的人我一個也不認(rèn)識,我唯一認(rèn)識的老蔡他不在我身邊。如今在我身邊的人,他們一個個深沉詭異,讓我如臨荒丘鬼魅之間,惶恐無助。
“你爲(wèi)什麼不肯承認(rèn)你就叫盧筱筱呢?”
沒有的事我該如何承認(rèn)?
我用力的捂住耳朵希望自己可以聽不見任何人的話,希望自己可以突然的昏迷過去,然後醒來的時候一切不過是場夢而已!
可是就算是我閉上眼睛,就算是我努力的置若罔聞,我的腦海裡還是會一一的浮現(xiàn)出他們詭異的面孔,和一具具慘死的屍體。
“我叫殷果!”我堅決的直視著她的眼睛說道。
宋小雨好像已經(jīng)不那麼害怕了,拿出一面古老的小鏡子照著,梳著頭髮,又拿出口紅塗著擦著,反反覆覆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這是死也要死得光彩妍麗,漂漂亮亮的。
她殷紅的指甲輕輕颳著自己蒼白的、撲滿粉的臉頰,血紅的嘴脣一張一合用著極其尖銳的聲音說道:“我本來聽奶奶說你男朋友明天會去拜訪她,所以才匆匆的趕回來,想不到你男朋友提前收到風(fēng)聲跑了。也難怪,男人嘛!更何況是像他那樣的優(yōu)質(zhì)男人,又怎麼可能爲(wèi)了一個女人自毀前程,丟掉性命?不過你也不錯,竟然將那麼多女人的夢中情人給睡了,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