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就是你 醜妻休想逃!
紫綺望著掉落在自己面前的血手,一陣噁心乾嘔,瞬時就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來,紫綺已經(jīng)躺在了一架顛簸的馬車上,身上蓋著薄毯,頭枕在某人的大腿上。被枕著腿的人居然靠在車廂邊上沉睡著。紫綺慢慢坐起身,將薄毯附在那人身上,伸手挑簾看向車外。
天已漸漸發(fā)亮,路邊的樹木已經(jīng)不再是成片出現(xiàn),紫綺看看正在趕車的司鳴,起身挨著他坐了下來。司鳴斜眼瞄了她一眼正了正神色繼續(xù)趕他的車。
“我昨晚,好像有些丟人哦!”和想像的一樣,沒有回答,紫綺輕笑了笑說:“如果不是看到那隻血手,差點忘記自己有暈血癥的。”她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脣。“咱們這是準備回府了嗎?好像和來時的路不同哦!”
大概再也受不了旁邊人的聒噪,司鳴終於開口說:“去無殤城西的大佛寺!”
“爲什麼?”紫綺決定換個話題,試試身邊這根木頭會不會有其它的反應!
“司鳴大哥,你們真的是西域寒煞閣的人嗎?說實話,呵呵!雖然看上去你們功夫都不弱,可畢竟冒充別人畢竟不是太好的事情對不對呀?”司鳴斜眼看了紫綺一眼,似乎是說你哪隻眼睛看到證明我們是在冒充呀?繼而扭轉(zhuǎn)頭繼續(xù)盯著前面。
“司鳴大哥,你成親了嗎?好像在王府那麼長時間都沒見過夫人哦!”說完這句話就見司鳴的臉從上到下一直紅到耳朵後面。這個問題有這麼令人害羞嗎?紫綺正在思考這個問題,就覺著有一隻大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紫綺不自覺地用力拍了那大掌一下,真是令人討厭,怎麼在自己正聊得盡興的時候過來打擾呢?下一秒一股危險的氣息靠近,紫綺下意識地迴轉(zhuǎn)頭一看,正是許靖齊又黑又臭的臉。
“嗯,有事嗎?”紫綺賣力地眨了眨眼!
“女人,我可以理解爲你是在勾引你的相公嗎?”
“嗯?”怎麼能有這麼奇怪的想法,紫綺瞥一眼天邊還未出現(xiàn)的太陽,難道是被什麼好色鬼一類的附身了嗎?貌似說出這樣的話不是什麼好兆頭。
於是下一秒女主已經(jīng)被打橫抱進了車廂內(nèi)。“啊!你要幹什麼!”紫綺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別說話,再睡一下!”紫綺翻著白眼瞪著車廂頂上,難道自己看上去就那麼像個毛絨玩具嗎?潛臺詞是適宜摟著睡覺!
事實證明顛簸的馬車大概更適宜睡眠,當紫綺扶著自己的腰再次坐起來的時候,天光已經(jīng)大亮了,身邊討厭的那人也已經(jīng)不再車廂裡了。
車廂外看護馬車的人已經(jīng)換成了阮墨。紫綺本想問個早,沒想到阮墨已經(jīng)睡著了。她跳下馬車,發(fā)現(xiàn)此時馬車正停在一片開闊地上,腳下平整的大理石一直延伸到山頂,寬闊的大理石階兩側(cè)種滿了各種矮樹和花草,此時雖已過了開花時節(jié),階梯兩側(cè)卻依然開滿了黃菊花。紫綺一路慢悠悠地向上走去。
未到山頂已經(jīng)望見白牆灰瓦間高高挑起的匾額,如司鳴所說,匾上書的正是“大佛寺”三個字。
此時早飯時辰剛過,廟裡廟外的人已經(jīng)來來往往的開始走動。紫綺邁上最上面一級臺階,才發(fā)現(xiàn)廟外矗立著一株高大的香樟樹,五六人才能合抱的樹幹向世人講述著上百年的歷史。
出於好奇,紫綺信步進了廟門,迎面院子正中便是一尊高過寺廟正殿的大理石佛像,雕刻的乃是一尊觀音菩薩,菩薩面向遠方,左手託著玉淨瓶,右手輕揚柳枝,一副大慈大悲普度衆(zhòng)生的樣貌。佛像前的香爐內(nèi)青煙嫋嫋。紫綺一間一間地參觀寺廟兩側(cè)的偏殿,這些偏殿實際上就是連在一起的數(shù)間屋子。讓紫綺深感有趣的是,大多屋內(nèi)專門供奉的只有一尊佛,或如來或彌勒又或十八羅漢等等,牆壁上又佈滿彩繪,大多是所供奉的佛爺如何成仙的故事。紫綺不知不覺就逛到了最後一間。與其它房舍不同的是,迎面進門便是一張案幾,案幾兩側(cè)設有蒲團。一老和尚端坐於案幾前閉目默誦經(jīng)文,紫綺觀望一眼屋內(nèi)四壁,既無文字彩繪,也未供奉任何佛祖,料想定是廟內(nèi)的私人場所。她邁進門的一隻腳剛要退回來,就聽屋內(nèi)的老和尚開了口。“既然是有緣人,何不進來喝杯茶呢?”
紫綺左右看了看,沒有別人,她指了指自己。“您是在跟我說話?”
老和尚拿起桌上的茶壺分別往自己面前和對面的茶碗裡倒了杯茶。他指指紫綺面前的蒲團,示意她進來坐下說話。
恭敬不如從命,紫綺邁步進了屋子跪坐在蒲團上。老和尚從身後拿出一隻籤筒,示意紫綺從中抽取一支。紫綺本來是不大相信抽籤算命的說法的,可看老和尚如此神神叨叨地倒多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不禁心下癢癢的倒生了好奇之心。
老和尚伸手接過紫綺手中的籤,提筆寫下一段籤文。“有緣無緣天註定,緣來緣盡有定數(shù),昔日無語相思花,今做並蒂佳藕蓮。”紫綺看著紙張上洋洋灑灑的四行字,似懂非懂地搖搖頭。“老師傅,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我的嗎?”
老和尚瞇了眉眼笑笑地點點頭,他捋了捋垂至胸前的白鬍須說:“這裡還有別人嗎?”
“哦!”紫綺起身要走,心想看似神神叨叨的,其實也不過如此,這話送給誰,誰都會高興的。她摸摸身上只有六十錢了,正猶豫著該給多少的時候,老和尚自身後一個紅色木匣裡取出了張紅色方紙,將剛剛寫好的籤文包成了個心形,伸手遞給紫綺。“姑娘,老衲只給有緣人寫籤文,是不收費用的,若姑娘有意大可到外間大殿隨便捐些香油錢便是了。這籤文請姑娘收好,待姑娘得了夢,方可打開這外邊的紅絲紙。”
聽這老和尚說話的確讓人費解,紫綺收了籤文,當下也沒放在心上,只當是老和尚胡謅的。到正殿捐了三十錢的香油錢,剛出了廟門便望見許靖齊和阮墨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要去廟裡逛,怎麼不和阮墨說一下呢?害我們好找!”許靖齊虎了臉,瞪了眉眼看紫綺,見她安然便緩和了語氣,一張臉卻還是零下三十度的樣子。
“我沒事,剛好沒看到你們就瞎逛一下嘍!可以走了麼?”
“嗯!本來持戒大師想留我們在這裡吃了素齋再回去的,因了要追捕伏七,沒能吃些有油水的,現(xiàn)在下山帶你們?nèi)ゴ蟠蟮某陨弦活D。”
“你們剛剛?cè)质颤N了?”
“拜託持戒大師給伏七做幾天的法式,超度一下亡靈。”
“他死了?”
“嗯!世上再也不會有伏七這個人了!”靖齊長舒了口氣,也不顧別人異樣的眼光拉了紫綺就朝山下走去。
紫綺忽而想起剛剛老和尚的話,難道真的是桃花開了,那自己的命中之人到底是不是他呢?對於談戀愛這件事,紫綺現(xiàn)在是想都不敢想的,她忘不了陸讚的背叛,也許是心有餘悸吧!她沒有把握自己能夠在愛情的迷霧裡能一直保持航向。她不確信自己還有愛人的能力,一切的一切都太現(xiàn)實和殘酷了不是嗎?
忽而一暗衛(wèi)走到許靖齊面前耳語了兩句,許靖齊撂下要紫綺先到馬車處等待的話便叫了阮墨隨那暗衛(wèi)一起離開了。
紫綺訕訕的覺得莫名其妙,明明不是要走嗎?哪那麼多烏七八糟的事情。順著臺階慢慢向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