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鳴指著院中那人道:“主子,你看院中那人的身影,是不是覺著很眼熟?”
許靖齊順著他指的望過去,只見那女人身段很是妖嬈,一身桃紅色的外衣霎是搶眼,從背影上看果然有幾分熟悉:“這人......”
“是不是酷似王妃的孃家妹妹?我也只是在她來王府的時候見過一次,略有些印象,也不敢肯定,所以......”
“做得好!”許靖齊細瞇了眉眼,雖然離得稍有些遠,可這女人的身形體態,及側臉的輪廓都似極了思馨。;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莫非林玉查出來的那個“絲絲”就是她?“這人是這所院子的主人嗎?”
“看情況,應該是!”
只見那女人厲聲喝道:“都給姑娘我警醒著點,這些瓷器可都是太子殿下賞賜的,若是摔碎一件,仔細了你們的小命!”
“要不要下去看看?”司鳴動身欲下去,許靖齊一把拉住了他:“不急,等國師那邊有了消息再動手不遲,咱們的人都盯緊了,看看有沒有跟孩子有關的人在這裡出入!”
“是!”司鳴停住,應道。
滕於泰和紫綺很快返回了大國師府。
因爲將紫綺的事跟太子妃細說了下,作爲籌碼將絲絲的住處也透給了她。畢竟想在她眼皮子底下安排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幸好太子妃這人除了於己無關的事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行動的時候跟一兩個人在她旁邊查一下孩子的下落也是情理之中,這樣的順水人情賣給當今寒夷國內最有名氣的兩個人,她又何樂而不爲呢!
紫綺坐在桌旁不禁大鬆一口氣,事情總算是有了著落,只等太子妃給個信號,就可派了人進去搜一下欣長街的那處宅院,即便搜不出什麼,恐怕也能找到些蛛絲馬跡了吧!想是這麼想,事情辦起來恐怕就沒這麼簡單了。
正兀自想著,許靖齊便推門而進,紫綺忙站起身:“你那邊有著落嗎?”剛回來的時候就聽府上的管家說了許靖齊出去的事。
許靖齊握緊紫綺的小手:“紫兒,恐怕咱們是太大意了!”
“什麼事?”神經不覺又跟著繃緊,紫綺緊張的望著他的臉,生怕錯漏過一絲一毫的信息。
“欣長街的那個叫絲絲的女人,恐怕你我都認識!”許靖齊慢悠悠地說出這句話,生怕會刺激到紫綺已經脆弱的神經。
“認識的人?”清點著記憶深處那些過往,有過交集又存了些淵源的人屈指可數,忽而她的眼前一亮:“難道是她?”
許靖齊點點頭。
“想不到當日的一時心軟,竟會換來她狼一般的反撲......”紫綺嘆了口氣,回想起那日和悠然重回樂府的事,不禁唏噓不已;
她本想親手了結了戴美珠,替自己這具肉身和她冤死的孃親復仇,可事情到了後來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不知道該算是自己太傻還是因爲有了孩子的緣故,內心已經不再剛強,見到戴美珠替自己擋了那一刀,紫綺忽而就生了憐憫之心,她決定給她一次機會,饒過她。
當時的思馨也處在崩潰的邊緣,她雖然交代了所有的事,紫綺卻不願髒了自己的手去懲罰她,讓她永遠活在自責和對過往的懺悔裡,將是一件比死還難受的事情......所以,她選擇放過......可沒想到......換回的竟是思馨的不放過!
看來是自己太過心軟纔會害了真兒的。紫綺捏緊了手,露出白白的骨節:“我這就去了解了她!要她還我的真兒來!”
“紫兒,你冷靜點!”許靖齊捏住她臂膀:“殺人還不簡單?是個人就會,可是你現在去殺了她已經於事無補了,她就是故意找了太子這棵大樹靠著,知道咱們不敢輕易動她,她纔會這麼肆無忌憚的。若沒有國師大人卡在中間,咱們也好辦得多,大不了殺了她搶回真兒,咱們一家五口亡命天涯,再不濟回瀟瀟樓或去望月宮、甚或天姿國、仙羽國都可以去,也不致於進退兩難。”
紫綺如泄了氣的皮球窩進他的臂彎裡:“那現在怎麼辦?”涉及到孩子,紫綺便失去了該有的理智,一個心慌慌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許靖齊輕拍她背安慰道:“我剛進來的時候已經聽國師大人說了,不是太子妃已經答應讓咱們的人跟了嗎?我相信會有些眉目的!”
“但願如此!”事到如今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隔天傍晚,太子妃便命人傳過話來說,想安插到她手底下的人可以過去了。
既然敢去踹那個賤/人的窩,太子妃定是有萬分的把握,於是當晚便見著欣長街上的某座宅院,忽而周圍就有亮如白晝的火把光圈亮起,霎時奪人眼球,看到的人都被這氣勢嚇得呆愣著無以言表。
只見一對人馬迅速地闖進小院,每一間屋子的門都被硬生生地踹開,只聽一間屋內有人暴喝出聲:“誰這麼大膽,敢擅闖民宅?也不問問這是誰的底盤!”
太子妃慢悠悠地走進屋去:“你這賤/人,死到臨頭了還敢口出狂言?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來人!給我掌嘴!”
立時有人上來強按了牀上只著了肚兜的女子摑起了巴掌。狠狠一個巴掌落下,那女子的嘴角便滲出了血。巴掌挨個兒落下,女子的臉頰上紅印子摞著紅印子,哪是先打的,哪是後挨的已是看不分明,沒幾下一張俊俏的小臉兒就被打得紅腫不堪。
太子妃示意停下:“賤/人!勾引別人的夫君真是恬不知恥!”
“娘娘饒命!小民無意侵犯,只是太子殿下他......還請太子妃殿下饒過民女這一次,後再不敢犯了!”
“說得輕巧!饒你小命也可以,你速速收拾了包袱滾出去,保證從此再不踏上寒夷的土地半步,我就不殺你!”
“是是是!民女願意離開!”牀上的女子噗通一下爬下牀,磕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