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或許將不久於人世......咳咳咳......咳咳......”洛貂費力地咳著,彷彿每一聲咳嗽都能耗盡她最後的一絲氣力。;
“師傅,您說什麼傻話呢?我不許你瞎說!有我在,我一定會讓你長命百歲的!”紫綺忘記了後背的疼痛,撲進洛貂的懷裡泣不成聲。
“其實我剛剛沒有跟你說實話,絮拳的毒早已經(jīng)攻心了,我只是在強撐著,就爲(wèi)了等你回來,用完我這最後的力氣......給你行完咱們的宮規(guī),看你......接了這望月宮......”
“不可能......”紫綺頭搖得像波浪鼓,抵死不承認(rèn)這是真的。
“孩子,別哭了!我只想讓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若有一日,我真的走了,你不可去替我報仇......被仇恨包裹著的日子並不好過,沒一個做孃的都不會希望自己的孩子每天帶著恨過日子......答應(yīng)我!”
“師傅!”
“還是叫我娘吧!我喜歡聽!”
“娘!我答應(yīng)......”
“哎!好孩子,從你到嫣紫山來的第一天,其實我就分外地喜歡你,我沒有自己的孩子,就把你當(dāng)成我的女兒般去疼,現(xiàn)在終於有機會聽到你喊我娘......而且還有我喜歡的人相伴左右,就算死,我也此生無憾了。”洛貂說著慢慢地斜倚在牀榻邊上,閉上了眼睛:“你出去吧!我一時半會兒地還能堅持些時日!”伸手遞出一枚小印:“這是望月宮宮主的手印,你保管好了,所有人都會聽你調(diào)度!”
“是!”紫綺流淚收好印戳,抹了把臉上的淚,拖著麻痹的後背勉強站起了身子。
“去吧!早日熟悉瞭望月宮的事物,我也好放心!”說完這句,洛貂彷彿太累了,閉目再不言語。
紫綺轉(zhuǎn)身忍痛咬緊下脣,慢慢挪出屋子。
此時樂九川已經(jīng)抱了晴兒等在外邊,沐澤也在那裡,一些望月宮的弟子也停下眼望著紫綺這邊。
紫綺掏出望月宮的宮主手印,所有人皆跪下行禮:“拜見新宮主,宮主萬安!”
紫綺擺了擺手,示意大家起身,面對眼前如此的變故,她還沒來得及消化掉,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沐澤見她後背三道血痕,忙過來扶她:“怎麼回事?”
“說是咱們望月宮的宮規(guī),歷代宮主都是這麼接印的!”紫綺不禁苦笑,沒想到居然這麼突然。
“怪我,沒跟你提前說一下,沒想到師傅動作這麼快,你纔剛到就......”
“你知道這事?”
“嗯!只知道師傅有意要傳位給你,卻不知道還要受這麼重的鞭刑!”沐澤不禁嘆了口氣,要知道這樣就該央求師傅,由他來做這宮主的位置,也免得紫綺受這皮肉之苦了。
“我沒事的,師傅給了金創(chuàng)藥,只是這事實在是太突然,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一邊要捱打,一邊卻要接印!”
“恐怕這還得跟咱們的祖師爺?shù)慕?jīng)歷有關(guān)係!”
“祖師爺?shù)慕?jīng)歷?我怎麼沒聽說過?”望月宮的事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嗎?不過接位這件事的及它的傳說的確沒聽師傅提過,也沒有在任何的書籍中看到過。
“那嫣紫山的山巔上,你去過嗎?”
紫綺搖搖頭,不小心牽動後背的傷口,疼得直呲牙咧嘴。
“那就是了,咱們嫣紫山的山巔上都是終年不化的冰雪,一般人是上不去的,不過我有幸上去過一次......還記得有一年你得了很重的風(fēng)寒癥嗎?剛好師傅手頭上需要凝戀花做藥引,我和兩個師弟就一同上去採,不過那天飛雪曼舞,根本就尋不見上山的路,最後他們兩個都回來了,許是機緣巧合,那上去的路居然被我給找到了,最後終於上得山去,那裡其實有一個石洞,奇異地是石洞內(nèi)居然遍佈凝戀花,傳說這凝戀花極爲(wèi)稀有的,我自然是不信,還以爲(wèi)是幻覺,就順著石洞往裡走,沒想到石洞的巖壁上竟雕有許多的畫。
“那時候還小,我自然是好奇那到底講的是什麼,就一幅幅從頭看過去......”
“那上面到底說什麼了?”紫綺好奇地追問。
“我猜許是某個到過山巔的人留下的,便從頭看起來。畫的意思是說從前有一個人自幼習(xí)武,後來得罪了江湖上的大幫派,被仇家追殺,身上多處受傷,都是被仇家用長鞭所傷。最後無處可逃,便爬上了嫣紫山,躲在一處破舊的草棚內(nèi)養(yǎng)傷。因爲(wèi)誤食他發(fā)現(xiàn)草棚數(shù)米外的紫蔓藤蘿居然是有毒的,傳說毒物周圍不出數(shù)十米定能尋見解藥,於是他拖著中毒的身軀,硬是嚐遍了百草,最後終於讓他發(fā)現(xiàn),原來綠香蘿就是解藥。他的毒解了,可依然不敢下山,於是無聊的時候便嘗試著爬這座山的山巔,終於經(jīng)過幾十天的努力,他終於上去了,還在那裡發(fā)現(xiàn)了凝戀花,他吃過幾朵後,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力居然提高了不少,於是便將凝戀花慢慢的移植到石洞中......
“後來他漸漸熟悉了這座山,又在一處山洞中發(fā)現(xiàn)了無數(shù)奇珍異寶,我才該是咱們上山時經(jīng)過的那一處,於是便花了重金,讓人在這裡修建了這麼一座望月宮。”
許靖齊話說完,紫綺也算是有些瞭然:“你的意思是說咱們的祖師爺當(dāng)初創(chuàng)立望月宮的時候,就是因爲(wèi)受了鞭傷,所以爲(wèi)了警醒後人不要忘本,才用這個法子令下一任宮主接位?”
“嗯!不錯!我猜應(yīng)該是這樣!”
兩人說著慢慢踱到了紫綺原來的睡房,在這裡普通弟子都是要在一間大屋子裡擠通鋪的,向紫綺和沐澤這樣已經(jīng)定爲(wèi)入室弟子的人才有資格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單獨的房間。
紫綺吸著氣慢慢扶著牀頭趴下來,扭頭對沐澤說:“惜兒這兩天就拜託你照顧了!”
“說這些做什麼,即便你不說,我也會照顧的!”
“嗯!”紫綺點點頭:“一會兒叫小師妹們來給我上藥吧!”
“好!”沐澤望一眼她的後背,沒想到師傅居然打這麼狠,衣服都破了,三道血痕處,眼中的地方皮肉已經(jīng)翻出:“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