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月國新皇融帝三年,整個皇朝因爲融帝許靖泰的野心勃勃,一心專治,全國上下的黎民百姓一同被捲入了史無前例地血雨腥風之中,就連比鄰而居的寒夷、仙羽和天姿也先後加入了戰鬥。
這場戰爭是瀾月開國以來最爲慘烈的鬥爭,以至於多年後都不願有人再回憶當時的場面。
融帝以內亂爲由,不惜低聲下氣,以求援爲幌子向各國求救。因他的胞弟許靖齊在寒夷國內,因此率先求得援兵進入瀾月支援,沒想到皇帝早已在瀾月邊境及國都附近都隱秘地佈置好了兵力。當後續進入支援的仙羽國剛剛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融帝已經命令手下的三萬大軍發起了攻擊。
寒夷國與仙羽國最終在許靖齊和亦辰的力促下合兵一處,但怎奈爲時已晚,瀾月三萬大軍已漸成圍剿之勢。
爲突破重圍,寒夷大軍和仙羽大軍在被圍困了七天七夜後,衆將士浴血奮戰,終於突破重圍。恰逢此時,天姿國派來暗自潛入瀾月國內的千餘人奉命前來接應,這才解了寒夷和仙羽的圍困。
擒賊先擒王!是夜許靖齊組織了一支百人組成的敢死隊想要夜襲皇宮。正準備出發,外間有人傳報:“大將軍,有人求見!”
“請!”許靖齊重新坐回椅子上,已經換好的一身黑色行裝,此時顯得尤爲精神!
一個身材瘦小的黑衣勁裝男子腳步輕盈地走進屋子。許靖齊擡頭一看,不禁一愣:“你怎麼來了?”
紫綺莞爾一笑:“本來是想趕過來救你突圍的,沒想到來晚了,現在是要出去夜襲嗎?算我一個!”
“別鬧!”許靖齊看看旁邊正等著他的死士:“時辰到了,我們該出發了!”他站起來就往外走。
紫綺用力拽住他的衣襟:“要死一起死!今天我非去不可!”
“可是,你的功夫已經荒廢了很久,我不許!”
“這個不用你管,只要帶我去就行了,保證不闖禍,也不會讓你後悔!”
“不行!你讓我後悔的事還少嗎?”許靖齊掰開她的小手,用力在她的臉蛋兒上掐了一把:“安心在這裡等我回來,我不想孩子們以後沒有孃親!”說完已是帶人消失在夜色中。
“可我更不想孩子們因此少了爹呀!”紫綺跺腳小聲嘀咕。
“沒想到,你們都這麼老夫老妻的了,還這麼恩愛,真是讓人忍不住嫉妒啊!”滕衝宵站在旁邊抱臂調侃。
“有什麼好笑的?要死就要死一起!有什麼好嫉妒的?”
“要我怎麼說你好啊!都做人家孃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一根筋呢?第一,假如你們倆有個萬一,你們的孩子誰來照顧?第二,就算你跟了去,你也不想想,靖齊兄能不爲了你而分心嗎?”滕衝宵遞給紫綺一碗茶:“先喝口茶,你若願意就先坐下來等吧!”
紫綺低了頭,這些事情她怎麼會沒想過,自打聽說許靖齊被困的時候她就一心地想過來,可是晴兒還那麼小,怎麼能離得開呢?最後纔想出一個兩全的辦法,把美卿一家三口接了去,這才找了託付的人,她馬不停蹄地趕來,就是怕他有個萬一。
一碗茶遞到脣邊,卻是喝不下去,一錯眼的功夫,又紋絲不動地放回了桌上,人卻消失不見!
“哎!”滕衝宵衝出去拉人的時候只聽到遠遠地傳來一句:“就算只能在遠處看著,我也要去!”
滕衝宵無語地搖搖頭:“真是個死心眼!”
瀾月疏虞皇宮大內,此時的防衛已不似月餘前的那般鬆散,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每隔一段時間還會有巡邏兵,就算是個蒼蠅也休想飛過去,想夜襲自然是更加的難上加難!
趁夜色深沉,許靖齊很快將人員分散部署,待信號一發,便開始行動。
人員剛剛就位,眼見著欽和殿的方向便起了大火,只聽有人高喊:“走水了!走水了!”
一時間站崗的侍衛有些便被調走趕去滅火,防備短暫的有些疏忽。
信號一出,頓時各處安排好的夜襲人一齊向皇帝的寢宮發起了攻擊。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許靖泰並沒有住在原本應該是寢宮的地方,敢死隊居然撲了空。
許靖齊正在猜測他到底躲去哪裡的時候,不知從哪裡緩緩地升起了一盞孔明燈,上面只有一個大字“冷”,許靖齊頓時了悟,帶人直接向冷宮的方向奔去。
這處所在令所有的人都出乎意料,若不是有好心人報信,恐怕敢死隊一整晚也未必查得出他的所在。
冷宮處在整個皇宮最爲偏僻的角落,平日裡是個連鳥都不願意落下的地方。許靖齊帶人遠遠地便見著原本該是清冷孤寂的地方,此時卻有亮如白晝的燈光閃爍。
“老狐貍!”許靖齊不禁暗歎,他把兵力都部署在大家都認爲該嚴加防備的地方,沒想到正是那裡纔不需要防備。
此時冷宮周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羽林軍巡視,許靖齊斜倚在院內的樹枝上,透過窗子靜望著屋內的那抹熟悉的身影。
一隻手放進嘴裡,口哨聲悠然而起,劃破夜空,頓時許靖泰呆的屋子被爲圍了個嚴嚴實實!
屋內頓時衝出約兩百人的羽林護衛軍,許靖齊這才放心,看來找對了,就是這裡:“衝進去!”
霎時兵刃相交聲,喊殺聲,不絕於耳,不時就會或敵方或自己的人倒下
許靖齊抽身迅速進入屋內:“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自信!”
生死關頭,許靖泰居然鎮定自若,許靖齊不禁佩服!
“不自信,怎麼能幹掉你——我這個有生以來最大的敵人呢?”
“四哥,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很簡單,咱們是可以不做敵人的,戰爭發起前你若收手,咱們不只可以是朋友,還有可能是最好的兄弟。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許靖齊語重心長,心痛於事情落到了一發不可收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