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楊柳,是西南大學的學生。自從兩個月前我們宿舍的陳茜出車禍,從鬼門關(guān)繞了一圈回來以後,宿舍就開始人心惶惶。從出院到現(xiàn)在,陳茜不是望著我們發(fā)呆就是滿世界找清朝的史書,要不就上網(wǎng)狂看穿越文。反正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她不會夢迴了吧?”程梅看著抱著《清史稿》哭的稀里嘩啦的陳茜,小聲的問我。
我嘆口氣,隨手關(guān)掉電腦,“有可能,癥狀蠻像的。不過她再這麼哭下去,那本清史稿就可以不用還了,直接去圖書館賠錢吧。”
旁邊的李彩兒擰了我一把,“你可真是,現(xiàn)在還想著書。我看陳茜的情況不太好,要不我們明兒陪她去圓通寺看看,她平時挺信這個的。”
“好吧。”
圓通寺離我們學校很近,走路十幾分鍾就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拉著陳茜出發(fā)了。我們在寺外看著和尚們做完早課,立馬衝了進去,搶著讓陳茜上第一柱香。據(jù)說上第一柱香的人可以得到主持和尚的接見。那天主持和尚跟陳茜說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但從那以後,陳茜總算恢復正常了,我們不由鬆了好大一口氣。
在來來往往的忙碌中,迎來了萬惡的期中考試(爲什麼大學還有期中考?嗚嗚。。。)。精疲力竭的一個星期,我們需要放鬆,於是,陽光明媚的星期天我們決定去綠湖公園劃船,看荷花。於是。。。。。。
本報訊:2008年5月11日,綠湖公園發(fā)生一起火災事故,數(shù)名遊客被燒傷,其中兩名西南大學學生爲躲避火災,跳入綠湖,現(xiàn)在尚在搶救中。截至本文發(fā)稿時還沒有脫離危險。
咕嚕,咕嚕,咕嚕,好像滿世界都是喝水的聲音,難道程梅她們在我耳邊喝水嗎?也太過分了吧!我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瞼好像有千斤重。我想喊李彩兒她們,可是爲什麼張嘴就是水,好難受。我不要喝水,我喝飽了,我使勁的搖頭,卻發(fā)現(xiàn)頭也開始痛。
什麼聲音,“海蘭珠。。。。。。我們會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好吵。
“海蘭珠,不要怕,我來陪你和兒子了,我們一家以後再也不分開,永遠在一起。。。。。。”誰,是誰在我耳邊講話,吵死了。
“楊柳。你入了四貝勒府要事事恭謹。要用心服侍貝勒爺和福晉。要。。。。。。”
“啊!!誰啊。有病啊。一直說個不停。還讓不讓人睡了”被煩地受不了地我一把掀開被子。就想坐起來罵人。可是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無力。聲音也小地跟貓叫似地。我還沒有來得及疑惑。雙手就被抓住。耳邊傳來一陣急促地話語“小姐。小姐。你終於醒了。小姐。你想開一點。孩子沒有不要緊。你還年輕。還可以和貝勒爺生。可是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可叫夫人怎麼辦。叫小圓怎麼辦。小姐。小姐。。。。。。”
我茫然地盯著眼前那張不斷開合地嘴。不由感嘆。“好像機關(guān)槍”。實在受不機關(guān)槍地轟炸了。我忍不住把手堵在了那張嘴上。盯著那疑惑地眼說:“放開我地手。扶我躺下。我累了。要休息一會。你出去。我不叫不準進來。”
看著那圓臉地小丫頭像受到驚嚇地兔子一樣飛快地串出去地身影和慢慢合上地門。我一陣頭大。這叫什麼事啊。躺在牀上。看著房間四周地陳設。再看看我身下這張絕對古色古香地牀。最後看看我麻桿似地胳膊和那雙絕對不會是我地手。我刷地一下拉過被子蓋在頭上。忍不住放聲尖叫。“啊。。。。。。。”
外面隨即傳來小丫頭焦急地聲音“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我鑽出被子。儘量讓自己冷靜。“必須先弄清楚現(xiàn)在地處境。我肯定是被人救了。有可能地話請這家人送我回學校。嗯。他們家一看就是有錢人。可能就在綠湖旁邊地別墅區(qū)裡。這麼說那小丫頭大概就是保姆了。先問問她吧。”我暗自思量。
“我沒事,你進來吧,我有話問你。”我揚聲把小丫頭叫進來。小丫頭怯怯的站在牀前看著我,“小姐,你真的醒了嗎?”
我點點頭,第一次注意小丫頭的穿著,怎麼看著有點眼熟。我問:“我怎麼頭疼得厲害,是你們救了我嗎?你家主人在嗎?”
小丫頭聽到我說話,有點迷茫的看著我,開始眼淚汪汪,“小姐,你都昏迷五天了,一直不醒,小圓都嚇壞了。前幾天宋格格生了小格格,貝勒爺和福晉都去那邊了。小姐,你要想開一點,身子要緊。。。。。。”
聽到小丫頭的話,我的腦子轟的一聲響,無數(shù)的圖像聲音,各種各樣的感覺突然一下向我涌來,我只覺得腦門一漲,眼前漆黑一片。我光榮的又暈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發(fā)現(xiàn)前面不遠處有一點白光,我忍不住走近了去。終於,我再次睜開了眼睛,望著房間裡那紅木的桌子,那精雕細刻的櫃子,那些刺繡精美的帳幔。想起小丫頭那眼熟的穿著打扮。我欲哭無淚,我不是被人救了,而是穿越了,土的掉渣的穿越了,對了,還是清穿。
我現(xiàn)在這具身體叫鈕祜祿楊柳,跟我現(xiàn)代的名字一樣。四品典儀官凌柱的女兒,我現(xiàn)在睡的地方是四貝勒府,身份是格格,時間是康熙四十五年臘月,公元1706年12月。我,楊柳,西南大學法學院的高材生,有著美好未來的知識女性竟然突然變成了古人的小老婆,還是一個飽受欺壓的小老婆。是的,這具身體的本尊是標準的封建淑女,而且因爲是小老婆生的,性格及其懦弱,說好聽點就是逆來順受。如果不是凌柱只有她一個女兒,還想靠她釣金龜婿,她早在家就被欺負死了。
康熙四十三年,這位小姐被指給四貝勒做格格,一頂小轎從側(cè)門擡了進來,我估計如果不是皇上指婚的話,轎子可能從後門擡進來。年僅十三歲的鈕祜祿氏楊柳帶著一個貼身丫鬟圓圓,也就是前面的那個小丫頭,開始了她的格格生涯。她進府的時候年齡太小,家裡又沒有權(quán)勢,所以被扔在四貝勒府西南角的一個小角落,一扔就是兩年。直到今年四貝勒才踏進她的小院。
這位小姐十五歲,在四貝勒府裡上崗兩年後,變得更加木訥了。沒有辦法,孃家有沒有勢力,膝下又沒有孩子,長得也只能算清秀,一張瓜子臉配上一雙小眼睛,還是單眼皮的,倒是笑的時候臉上露出兩個酒窩。跟我現(xiàn)代十幾歲時一個模樣,比起李氏,宋氏她們差多了。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年輕。可惜四貝勒府最不缺的就是年輕的女孩。
今年,康熙四十五年,三月份,宋格格查出有了身孕,四貝勒很高興,老康很高興,德妃很高興,所以大家都很高興。九月份,這位小姐也懷孕了,她很開心,是真的開心,估計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可惜前幾天這位小姐在花園碰到了李側(cè)福晉,被她的丫鬟一碰,不小心就從假山上摔了下來,結(jié)果就是一屍兩命,便宜了我。寒。。。好像有點恐怖。
我爲什麼知道的那麼清楚呢?因爲這位小姐給我留下了所有的記憶。於是,花園事件五天以後,鈕祜祿格格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沒有人知道的是她的內(nèi)涵變了。後來,據(jù)小圓說我醒來的當天李側(cè)福晉房裡有個丫頭得疾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