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四年新年，我搬回了雍王府，開年了弘曆就應該上學了。這兩年還算平靜，我的日子過的也不錯。除夕夜，老四帶著福晉和我們四個側福晉去皇宮參加宴會。我們去的比較早，所以先去了德妃的長春宮請安。雖然我穿過來9年了，可還是第二次見德妃。這些年來我一直稱病，基本沒有參加過皇宮的宴會。康熙和老四都在替我掩飾，要不然德妃早修理我了。長春宮人不少，老十四一家也在，好幾個小孩在裡面跑來跑去，很是熱鬧。

老四帶著我們上前請安，德妃看著年氏：“老四，這孩子身體怎麼樣了？怎麼看起來好像有不足之癥。”

“額娘請安心。年氏的身體已經好了。現在這樣子是有了身孕，吃不下東西。所以有點瘦。”

“哦？已經有身子了，是喜事啊。嫺雅你要幫忙多看著點。”德妃很開心。老十四一家也立刻反映過來，都上前來道喜，大廳一片歡聲笑語。

我聽著周圍的歡笑聲，擡眼看了年氏一眼，沒有想到她有孩子了。大家竟然都不知道，看來保密工作不是一般的嚴，也不知道想防誰。看來歷史記載老四喜歡年氏也不是空穴來風。

我這邊胡思亂想，那邊德妃和福晉她們聊的不亦樂乎。突然覺得有人撞了我一下，我回過神來，德妃正問我話：“楊柳倒是見的少，皇上經常跟我提起，說你身體不好，但卻是有福之人。弘曆還小，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聽說你半個月前才從修養的園子搬回王府，現在身子可好。”

我立刻起身回話：“謝謝皇上，娘娘關心。妾身身體大好，妾身生爲晚輩，一直以來因爲身體的原因沒有進宮侍奉娘娘，實在是慚愧。還請娘娘恕罪。我等皆是晚輩，讓娘娘操心，妾身不孝。”

我跪下，沒有辦法，確實有點過份了。將近十年的時間纔來了兩次，我自己都有點看不過去了。我一跪下，福晉她們也跪下說了一大堆的話，就連老十四他們一家都跪下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安。

德妃伸手虛扶，讓我們起來，我扶著福晉站起來，聽德妃道：“你不必如此。雖說你沒有常進宮請安，但那是你身體不適。再則皇上很喜歡你，我知道皇上經常召見你。我等無力爲皇上分憂，而你能讓皇上心情愉悅。說起來你也算是在盡孝道，就連太后也一直說要賞賜你。以後你更要一心孝盡皇上。不可失了人子孝道。”

“孝盡皇上娘娘是妾身的本份，不敢居功。妾身叩謝太后娘娘的恩典。妾身謹記娘娘的教誨。”

“嗯。”德妃點頭，看來對我的態度還是比較滿意的。

大家又說了一會不知所云地話。就起身去了乾清宮參加宴會。我們分開坐好。老康還有一會兒纔到。所以整個場面鬧哄哄地。來地人還真不少。比起往年。今年增加了許多小鬼。更顯得熱鬧了。弘曆跟弘時吃過午飯就進了宮。所以現在不在我身邊。我猜應該是跟老康在一起。

靜鞭聲響起。老康來了。所有人跪下山呼萬歲。然後開始了千篇一律地無趣地除夕晚宴。弘曆跟著老康一起進來地。直接就坐在了老康旁邊。其他人是什麼反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李氏看我地眼光可以把我融化。福晉一臉欣慰地表情讓我哭笑不得。倒是老四。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好久。他們地眼神我一概無視。埋頭苦吃。當然。這肯定不是因爲宴席上地飯菜好吃。

宴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我們女眷雖然不像他們男人一樣四處拼酒。可也不是一片平和。這不。我剛剛停下筷子。就有人找上門來了。老九地福晉董鄂氏帶著一羣鶯鶯燕燕過來敬酒。她們左一句生了一個好兒子。右一句福氣真好。聽得我只想翻白眼。還好有福晉替我擋在前面。要不然我肯定忍不住諷刺回去。在福晉地謙遜中。她們終於悻悻地走了。我們不由都鬆了一口氣。

我搖搖頭。不理會李氏地酸言酸語。繼續埋頭苦吃。忽然李德全出現在我面前。我連忙停下筷子。福晉恭謹地問：“李公公。可是皇阿瑪有什麼吩咐？”

老李笑瞇瞇地說：“皇上宣鈕祜祿側福晉。側福晉。跟奴才走吧。小阿哥也在。”

我站起來。看向上方。老康果然不在。那拉氏催我趕快過去。我立馬跟著李德全往外走。出了大殿。老李帶著我來到康熙平時午休地暖閣。掀開簾子進去。老康帶著弘曆在書桌前寫字。我福身：“給皇上請安。”

“額娘。”

“你來了。來看看我們的小弘曆寫的字，還不錯。”

我走上前，原來是康熙在教弘曆寫字。弘曆已經四歲了，我在他三歲左右就開始教他認字，這一年下來也認識上千個常用字了。很多字也會寫，只是人小力氣弱，寫出來的字能看就是了。我的書法是臨摹的老康的御筆，而弘曆的字是我教的，自然也是學老康的字。

“弘曆年齡還小。我覺得寫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畢竟他才學了一年。”

康熙笑道：“朕又沒有說什麼，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你把弘曆教的很好，朕果然沒有看錯你。”

“謝謝皇上誇獎。”我毫不害羞的接受，不客氣的說，我教弘曆是很用心的。我希望我的孩子可以接觸一些現代的氣息，所以我教了弘曆漢語拼音和乘法表。雖然不知道恰不恰當，可我相信這對孩子是有好處的。

“李德全，帶小阿哥去用點心。”康熙支走了弘曆。

“自從你生下弘曆，四年了，朕一直沒有和你好好聊聊。上次弘曆滿週歲朕本來是打算和你談談，結果發現了你的眼睛像一個人。也就沒有心思了。你知道你的眼睛像誰嗎？”老康很嚴肅。

“知道一點，應該是像孝獻皇后（董鄂妃）”

“嗯？你怎麼知道的？你和她有什麼關係？”老康很意外。

“以前我在京郊碰到一個老漢，他當年是鄂碩大人的小廝，見過孝獻皇后。他告訴我的，說我的眼睛跟當年的董鄂小姐一模一樣。”

“是嗎？原來你知道。確實一模一樣。看到你和弘曆，朕就想起了先皇。朕知道，當年你生下弘曆並不是你自己願意的。這些年來你對弘曆很好。可朕看的出來，你還是不太喜歡那孩子，作爲額娘，你不稱職。”

“我知道。可是我是愛這個孩子的。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只是沒有辦法忘記我的來歷，所以對他有時候有些陌生。”

“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有放棄嗎？”

“已經放棄了。可那是我唯一的堅持，真的要放下不是那麼容易的。”

“朕知道。這些事朕不想管。今天朕叫你來是想告訴你，弘曆以後的教育問題朕不希望你插手，你明白嗎？”

“是。”

老康沉默一會：“你放心，朕不會讓你們給朕陪葬的。”

我猛地擡頭，驚訝的望著康熙。難道是和尚出現了。老康無視我疑問的眼神，嘆息一聲，揮手讓我退下。我疑惑的退出暖閣，找到在外面玩耍的弘曆，帶著他回到大殿。我不急，如果是和尚他們出現了，我相信他們一定會來找我的，而我要做的，就是安心等待。離老康翹辮子還有六七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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