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眼色的看出幾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紛紛找藉口告辭而去。付以念已經認出來那是付振華諸多狐朋狗友,在他們還未離開時淡淡地開口:“爸,不是女兒說你,你怎麼整天把家裡搞得烏煙瘴氣的呢?好好地混吃等死不好嗎?”
那些人約莫著也沒想到付以念這麼不給面子,敢當面就能令人難堪,一個個走得更快了。
付振華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付以念是什麼意思:“你、你這個死丫頭……”他身體微微一晃想歪,卻被身邊的景宣扶住了。
景宣擡頭看著付以念,她應該是剛工作回來,還未卸妝的眼睛笑得彎彎,在燈光下愈發(fā)顯得睫毛卷翹,眼眸中似有閃耀的星光。她的朱脣鮮紅欲滴,勾得人恨不得狠狠地在上面反覆蹂躪。他手臂用力,支撐住正有些往下癱的付振華:“以念,你怎麼能這麼說付叔叔呢?”
付以念可沒興趣同景宣虛與委蛇,她已經累了一天了,換了家居鞋在沙發(fā)上坐下來,隨手拿起面前桌上的一盞高腳杯端詳,卻是看也不看景宣:“你是誰?憑什麼站在我家對我頤指氣使?”
景宣一時語塞。
對啊,他是誰?他難道要爲了這麼一句問話,提前打破他們的計劃,告訴付以念自己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嗎?
“想教育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付以念不屑地吐出一句話,拎著包轉身上了二樓。在樓梯的轉角,她用眼角餘光看到立在客廳正中央的景宣,正垂著頭不知道想什麼,付以念在心中冷笑一聲:這麼快就忍不了了麼?景宣越早自亂陣腳,情形對於她就越有利。
這一次一定也要讓景宣嚐嚐被人踐踏到塵埃的感受,她一貫是個記仇的,景宣欠她的,她要一點一點收回來。
付以念算了算時間,覺得李靜語應該也差不多該回來了。當年李靜語一回來,付振華就提出要動用李靜語的關係,讓景宣進了付家合作公司成爲一位經紀人,許是擔心景宣一個不懂行的新人會受欺負,李靜語又給了景宣一部分股份,讓景宣在成爲經紀人的時候,也成爲了這家娛樂公司的半個管理層。
付以念想起自己的媽媽,眼眶不禁微微一熱。她前世不知道母親怎麼突然就去逝了,如今想來,其中必定有付振華和景宣作祟。今世她既然有了防備,就一定要幫助李靜語躲開這一對豺狼的惡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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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Monster進錄音棚裡錄他們最新單曲的日子。付以唸到了公司裡,卻發(fā)現(xiàn)錄音棚外的沙發(fā)上,顧承遠坐在沙發(fā)一端閉目養(yǎng)神,肖啓寒坐在另一端百無聊賴地翻著雜誌。
付以念怎麼看怎麼覺得兩人之前的氣氛怪怪的,她走過去在二人中間坐下,問道:“果果呢?”
肖啓寒沒吭聲,顧承遠閉著眼睛應了一句:“去和桃子聊微博的事情了。”
“咱們要有微博啦?”
顧承遠聲音低沉地“嗯”了一聲,怎麼聽都是不
高興的樣子。付以念正在疑惑到底發(fā)生了什麼,就見林果進來了。林果一看到付以念,就挽著她的胳膊開心道:“以念,我們剛剛說要同時發(fā)送第一條微博。大家商量了一下要發(fā)什麼,承遠說可以發(fā)咱們四個的合影,啓寒說可以發(fā)單人照,但是大家一看就是屬於一個系列的寫真,你覺得呢?”
這下付以念總算明白二人之間有些詭異的氣氛是緣何而來了。付以念心想:原來就是這些細小的分歧令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她看了看顧承遠,又看了看肖啓寒,笑了起來:“果果,咱們不理這兩個人,他倆腦子有毛病!”
肖啓寒第一個不樂意了:“以念你說什麼呢!”
付以念拿出手機登陸桃子給自己的微博賬號:“我說你倆有病你還不信,這事兒有什麼好爭的?同時發(fā)兩張照片不就完了唄。再寫點兒各具特色的話……”她話音未落,卻看到來了一個電話。
是李靜語。
她衝三人擡手示意了一下,然後起身找了一處僻靜地方接電話。
“媽媽,你回S市了?”
電話那頭的李靜語聲音透著顯而易見的疲憊:“對,事情辦得差不多了,念念你最近怎麼樣?”
聽到媽媽熟悉的聲音,付以唸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我沒事,媽,你什麼時候的飛機?我去接你吧。”
“不用了,你工作也不輕鬆。等晚上回家後咱們再好好聊聊,媽媽給你帶了禮物呢。”
付以念看到桃子正在不遠處給她打手勢問她怎麼了,趕忙用手背胡亂擦了一下眼淚:“好的媽媽,那我去工作了,你注意安全啊。”
她掛了電話走入休息室,臉上淚痕尤在,顧承遠一眼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兒,起身走到她身前,低頭仔細地觀察著她的表情:“怎麼了?剛剛誰的電話?”
付以念接過桃子遞過來的紙巾,笑了笑:“我媽媽的電話。沒事,咱們進棚裡吧。”
因爲是一個團隊的關係,任何一個人的情緒和行爲都可能會影響到整個團隊的工作。付以念可不想因爲自己的關係讓大家處在不安之中,很快就調整好狀態(tài),站在錄音棚裡的時候,已經恢復了沒心沒肺的樣子。
雖然粉絲裡面公認付以念心思很好猜,可是對於Monster成員來說,心思藏得最深的兩個人就是顧承遠和付以念,顧承遠自然不用多說,可是在付以念軟綿綿的形象下面,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看著付以念微微笑著聽著指導老師對每一句歌詞情感的分析,顧承遠眸光暗了暗,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
付以念在幾個人當中算是唱歌最好的,很快就領悟了老師講的東西,站到旁邊將那幾句掌握得不太好的部分又練了好幾遍。老師又開始給林果講起她沒唱好的幾句要怎麼改進。
到底不是專業(yè)的歌手,個人solo部分,付以念是全團唯一一個可以一整段一整段錄製的人,光是第一個s
olo部分,她就錄製了十餘次。其他幾個人只能一句一句的錄製,花費的時間也就更長了。
這裡solo part(獨唱部分)還沒錄製完成,一個上午時間就已經溜走了。
肖啓寒是個不服輸?shù)男愿瘢驙懮衔玟浹u怎麼都達不到想要的效果,就是中午休息時候也堅持留下來練習。林果看了看這邊兩個人,又看看肖啓寒,猶豫一會兒,也說了聲:“你們去吃飯吧,我想練習一下這首歌。”
桃子今天一早就去了朝陽電視臺等待下下週綜藝的抽籤節(jié)目,現(xiàn)在還沒回來。好在唱片公司外面不遠處就有個小餐館,付以念打算去那邊幫兩人帶點吃的。
不想,她和顧承遠剛走出大樓呢,就看到了個熟悉的人。
是景宣。
他立在大門口,手中抱著一大捧鮮豔欲滴的玫瑰花,花中還躺著一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此時正是午飯的時間,他這麼個造型站在那裡,吸引了無數(shù)人的目光。
以念一眼看到他,就立刻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想把自己藏在顧承遠的身後。顧承遠一開始不明就裡,還以爲她是被太陽曬著了,好笑地回頭道:“以念你……”
“以念!”
顧承遠話被打斷,極其不高興地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看到景宣的臉,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
上一世以念就是被你害死的!你這一世居然還敢來糾纏她?!
他正準備衝景宣理論一番,不過理智還是佔據(jù)了上風:現(xiàn)在以唸的自己,還不認識景宣,萬萬不可打草驚蛇……他定了定神,回頭詢問:“以念,這是誰?”
“一個親戚。”付以念看著景宣朝自己大步走過來,臉上嫌惡的表情一閃而過,然後立刻恢復如常。她表情雖然很細微,可是怎麼能逃得過一直注視著她的顧承遠。
顧承遠對她何其熟悉,怎能看不出她對景宣的厭惡,心裡頓時疑竇叢生:難道這一世的景宣做了什麼讓她不高興的事情,她才能那麼討厭景宣?不過眼下不是思考這種問題的時候,他看到景宣轉眼就走到了他們跟前,趕緊上前一步攔住景宣:“你是誰?”
景宣看了一眼攔住自己的人,發(fā)現(xiàn)是個英挺不凡的年輕人,倒是客客氣氣地說了幾句:“您好,我找付以念。”
顧承遠偏頭看了一眼付以念,然後繼續(xù)問:“你是誰?”
景宣一時語塞。
對啊,他要怎麼介紹自己?他似乎又回到了昨晚付以念質問自己時那樣的尷尬境地,可是還沒等他說話呢,付以念突然走上前來,立在景宣面前,揚起臉笑了起來:“景宣哥哥,你怎麼來了?”
景宣哥哥?!
她這話一出口,顧承遠和景宣都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景宣心想:“她這是吃錯了什麼藥……”
顧承遠則是有些疑惑:按照付以念剛纔的表情,她應該是極其討厭景宣纔對,可是怎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