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現在還略帶一點青澀的顧承遠，付以念心裡滿是感激。曾經的他們三個讓顧承遠付出的太多了，這一世，她一定要成爲他的左膀右臂，而不是他的負擔！

付以念眼波轉了一轉，心裡已經擬定了一套作戰的方案。

見她過來，林果隔得老遠就衝她揮手，興奮得不得了。她飛快地跑過來，抱住付以念胳膊，撒嬌道：“以念，咱們今天就要在電視面前亮相了，你看我今天這樣打扮行不行？”

林果已經換好了統一的伴舞臺服，梳了兩個糰子頭。十年前他們能穿的，都是劣質的上不了檔次的衣服，林果這一套衣服有些肥大，臉就顯得更小了。

這個女孩子是Monster裡面年紀最小的成員，以親和的鄰家妹妹形象吸引了很多同齡粉絲，林果也被粉絲們戲稱爲“團寵”，意思是被所有成員寵愛著的女孩子。但是就是這樣一個被捧在手心的女孩，在付以念死後執意要爲付以念討個說法，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付以念笑著誇她幾句，林果得意了一點，又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你再不來我都要悶死了。別看承遠在聚光燈前特別能說會道，私下裡跟個悶葫蘆似的。”

付以念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她很快被工作人員領著去了化妝間，給她化妝的工作人員叫Lily，正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上的貪吃蛇，被付以念打斷遊戲自然輸了。Lily擺起譜比明星還要厲害，“啪”地放下手機站起來，眉毛高高挑著，沒好氣道：“怎麼現在纔來？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她將付以念按坐在椅子上，又用剛剛能被別人聽見的聲音呸了聲，“不過是個還沒出道的小偶像，拽什麼拽。”

化妝間裡另一個埋頭整理著化妝用品的女人，也附和著笑了幾聲。

付以念很久沒被別人這樣嘲弄過了，臉色不免沉了一沉，Lily見了，“哦喲”一聲又酸了起來：“怎麼？我沒說對麼，別人指點你幾句是爲你好，你還擺臉色了？給誰看吶？”

她一邊說一邊拿出梳子，直直地從她發頂梳了下去，付以念聽到“嘣”的幾聲，頭髮該是斷了不少。她疼得呲牙咧嘴。又聽見旁邊的女人幫腔：“小姑娘，不是我說，爲人謙和一點。現在做偶像的，幾個能出頭啊？”

感受到Lily刻意粗暴的動作，付以念強擠出個笑容，賠笑道：“是是是，剛纔是我不對，惹姐姐們不高興了，姐姐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別計較了好不好？”

付以念演戲這麼多年，面上表情是一套一套的，一雙眼睛真誠得恨不得能把她心臟捧出來給別人看看一般。她一向都是這樣能屈能伸，現在自己沒名氣又沒靠山，被玩死那是分分鐘的事情。何必爲了出一時之氣，吃更多苦頭呢？

Lily和那女人對視了一眼，兩個人表情都有些驚訝。LiLy沒再挖苦她，也沒再故意弄痛她，居然老實起來了。Lily在這裡工作了十多年了，時不時的被大牌欺負欺負，她又小心眼的在一些新人身上欺負回來。她見識過不少人，那些新人要麼一臉正氣地喝斥她，要麼伏低做小地順從她，要麼裝乖賣萌地討好她。

付以念不是第一個賠禮道歉的人，卻是唯一一個在道歉的時候眼睛裡沒有一點憤懣不平的人。倘若不是真的心思單純，那便是演技入骨。不管是那種，Lily都略略收起了一開始的輕視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