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叮叮噹恢復了理智, 滿面潮紅、眼神波光瀲灩的坐在牆角,揉著自己紅腫的嘴脣,用小鏡子看著脖子上的吻痕, 仔細回憶起這十幾天發生的事。
“我不信。”吉爾伸長脖子, 指著自己脖子上的星星點點:“你看著這些, 跟我說, 你說這不是你弄的?那是誰?難道是我自己麼?你真是無情無義!這些天把我弄的這樣慘, 竟然不承認!”從來只有我拔*無情,居然有人敢這樣對我!真是……太新鮮了。
蚩休很淡然:“自修道之後,我不曾與人有染, 你將自己看的太重。狂妄自大。”
吉爾叮叮噹非常戲劇化的撕開衣服,露出嫩豆腐一樣的胸膛和斑駁的痕跡:“難道你都忘記了?”他的大腦中不斷傳來快感, 永無止境, 以致於無法思維。
在千人圍觀中, 還忙著追問這個迷人的男子爲何如此冷漠無情,卻忘了在這裡不應該有這麼多外來者!
姚雲旗火急火燎的通知小師妹:[快來看吶!丫要和大師兄吵起來啦!]
林黛玉只好答覆:[現在吵什麼呢?我若聽見不該聽見的, 怕和大師兄見面時尷尬。]看起來庫臥末大帝這個人不曉得羞恥與節操,他若是談起馬賽剋期間的發生的事,我若聽見了,還怎麼見面。
姚雲旗繼續用神識嚷嚷:[沒事,現在所有禁衛軍都在一動不動的圍觀, 大師兄可淡定了, 大師兄修行的好, 真心如止水。你想啊, 咱們沒來的時候, 大師兄天天看著那一幕幕,嘖嘖嘖啊啊!大師兄別打我!]
蚩休的修行高深, 能覺察到他神識中傳遞的意識,親切的將蠢師弟打了一頓:“閉嘴!”
吉爾叮叮噹扭捏作態:“他是你的什麼人?是你的情人麼?你爲什麼不這樣對我?”
姚雲旗惡寒,抱著頭打冷顫:“大師兄我能去打他麼?”
蚩休鬆開手:“去吧。”
另一方面,用神識:[黛玉,來。你來審他,隨你處置。我跟他說不通。]
姚雲旗撲身上前,揪住吉爾的衣領子一頓揮拳就打:“好殺材!敢覬覦我大師兄的肉體!呸!不要臉的東西!不知廉恥!”
“你這樣的人當什麼大帝,當個花魁倒是挺合適的,房子弄得像青樓,長了一張花魁的臉幹著老鴇子的活,你他孃的嗆行事了!”
吉爾叮叮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被他照著臉上打了兩拳,一疼就精神過來了。一拳把姚雲旗打的倒退了兩步,惱羞成怒的整了整衣領,鄙夷的看著這個纖細白皙的美少年:“你是什麼人,敢來管我的事?這些人都是什麼人!去死吧!”他轉過頭,深情的盯著蚩休:“除了你之外,都去死吧!”
看來他的賢者時間有些長,反應有點慢。
蚩休垂眸,臉上一片雲淡風輕,假裝不搭理他。實際上心中也急了,連忙招呼:[黛玉!我殺了他吧,抓了魂魄慢慢的審。]
林黛玉正在火急火燎的從三號星往天堂星飛呢,這有一段距離,要不少時間:[大師兄且慢,我要看看其人的本領如何。他究竟是用科技故弄玄虛,還是真有本事。]
[那幾分本事,能將雲旗打退兩步,只可惜雲旗沒使全力。他比不得你。]
林黛玉頓時失望:[唉,連我都比不上,這樣的廢物也能成爲稱王稱霸的暴君,庫臥末國真是無人。只可惜整個庫臥末帝國的史書都被刪改過了,與他並肩作戰的人,無不是死走逃亡傷,他如何成功,如何建國,只有他自家曉得。]
蚩休忽然覺得異樣,擡眼一看,那漂浮在天空的宮殿中有無數猙獰的怪獸作爲裝飾,還有許多潔白美麗的美人雕塑,美人們手裡總是拿著武器,斜指向下方。伴隨著吉爾叮叮噹一聲高呼,那野獸的口中突然放出光芒,美人手中的武器忽然有了變化,露出炮口。
無數道潔白的光刃從天而降,像是一道道巨大的冰雹,飛快又兇狠的砸向地面。
一直充當吃瓜羣衆的禁衛軍們感受到危險,擡頭一看,頓時傻眼了。這滿天雪白就像是鋪天蓋地的箭雨,叫人無處躲避,若真是凡間箭雨倒不必害怕,那玩意兒扎不死人,現在頭上這殺機明顯,轉瞬即至。幸好吃瓜羣衆不像是□□的當事人,他們還沒懵,趕緊各憑本事把護身的法器祭了起來。
蚩休無需招手,腳下波濤滾滾的大海立刻倒卷而起,籠罩在禁衛軍頭上,先是硬抗了一撥攻擊,又順著海面,像是疊礁石一樣一口氣疊到天上去,海水搭住宮殿的一瞬間,立刻蜂蛹而上,自動抽空五分之四的海水,只留下一點淺水養著那些大魚。
[你想要修史?]
禁衛們連忙拜謝:“多謝陛下救命之恩!”
蚩休懶得搭理他們,他本不想叫人來打仗,這些人的用處和他預計的一樣——純屬添亂。
血海迷蹤陣把整個天宮都給封了起來,比貼封條還結實,只許裡面的人喘氣呼吸,除此之外一點動作都不能有,那些炮口直接就被堵死了。
姚雲旗又撲了上去,又一拳把吉爾叮叮噹打翻在地,他這次動了真火,招招都往人要害上打,一腳踏向吉爾叮叮噹的雞兒,擡手就砍他的脖頸。“爺爺不殺無名之輩,你小子叫什麼名字?”
“吉爾叮叮噹,喂,美人,你叫什麼名字?”吉爾調侃了一句,擡手欲擋,卻不料姚雲旗的速度快的出人意料,而自己的反應速度卻慢的驚人。
饒是何等的英雄,每日沉湎酒色,幾百年不鍛鍊身體,骨頭也要僵的。就算是沒得骨質疏鬆,也難免反應慢、身法跟不上手眼、做不到快速有力。神仙也是一樣,大羅金仙們從來不跟人比招式,太久沒練了,打不過,還是用法器和真炁碾壓對手更合適。
奈何吉爾叮叮噹反應慢,又碾壓不了姚雲旗,只好像個熊瞎子撓蜜蜂一樣,沒頭沒腦的打著根本抓不到的敵人。
林黛玉站在飛船的舷窗前,手臂上戴著一隻黑袖箍——這東西既不是喪禮的標誌,也不是量血壓的東西,而是用意識來開公用飛船所使用的控制器。她笑盈盈:[以史爲鑑,可以知興替。我剛剛得知庫臥末帝國建國九百餘年,卻又在人家家裡見到一些幾千年前的工藝品,包括紋飾複雜的鎏金火銃,還有一些被燒的只剩下一兩頁、鑲嵌在相框中的禁書。]
這說明這個星球曾經有精湛的工藝,鎏金火銃說明在幾千年前他們就開始研究熱武器,莊國都比不上,莊國纔開始研究啊!那些禁書中寫滿了民主、打到地主權貴、推翻帝制反對□□,看起來很激進。真不知道這些星球怎麼會變成這樣。
姚雲旗繞到吉爾叮叮噹身後,伸手摟著脖子鎖喉,奮力往後勒著,那纖長白嫩的大腿卻伸到他□□,將真炁凝聚於膝蓋上,提膝一頂。真炁如刀,橫貫人家體內,肆意破壞。
吉爾叮叮噹一聲慘叫,奮力掙脫,跌在地上打滾。
姚雲旗拍手大笑:“以後沒有吉爾了,只剩下叮叮噹。喂,這名字是誰給你起的?好貼切!肆意尋歡時能用,沒了雞兒還能用!哈哈哈哈!大師兄~我是不是很棒啊~”他歡快的撲進大師兄懷裡,全然不記得自己剛剛被打了一頓的事兒。
蚩休滿意的接住他,隨手擱在旁邊:“很好,我知道你能打贏。”
姚雲旗得意的把下巴擡到天上去,又忍不住嘴欠:“這叮叮噹能與大師兄的幻象抵死纏綿幾個晝夜,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這真是八尺男兒體似酥,腰橫仗劍斬…啊呀”
得意忘形就要被揍。
蚩休不由得嘆了口氣,本來覺得他跟在小師妹身邊,變得斯文沉穩,近年來越發可愛可信,沒想到剛離開她眼前,就舊病復發,又開始胡說八道起來。[什麼時候到?]
[來了來了。]林黛玉算是奉命看熱鬧,可惜來遲了,什麼熱鬧都沒瞧見。
姚雲旗把臉一抹,指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吉爾叮叮噹,正色道:“這人做起事來沒有頭腦胡亂害人,長的樣子下流可鄙,就連名字也三俗!居然叫吉爾叮叮噹。現在他改名叫叮叮噹了,那啥,沒有了。”
玄真公主來的路上急著逼問他這個星球過去的歷史、之前幾個王朝是什麼樣的,你自立六道輪迴是不是抄襲了我們的思想?這一串星球是怎麼鏈接在一起的?那些死走逃亡傷的戰友都是怎麼回事,是你逼的?這些漂浮的宮殿用的是反重力系統嗎,還有,奴隸和流民們挖掘的毒波礦石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用。現在聽了這個笑話,只顧著掩面大笑,竟把這些事拋在腦後。“這名字的意譯是‘多福多壽大寶貝’,誰叫你音譯了,哈哈哈哈。”
卓東來有些鬱悶的稟報:“啓稟殿下,臣抓到了庫臥末皇帝的嫡系子孫,只可惜這名皇帝的親緣淡薄,沒有授兒女以長生,對這些嫡系後人更是不管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