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從蚩休口中得知這小東西叫穿山甲的, 蚩休還說了:“這是我的寵物,名字叫紫述,你們可以讓它看看我, 用這兩個字叫他。”
動物學家們將信將疑的試了試, 試著叫了紫述。
紫述當時正在試用粉絲送來的大浴缸——這粉絲也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送的禮物根本不會被伺候他的二十八個專家研究要不要送給他用——就是一種美麗的類似於玉石的天然石材摳成一個碗, 對他的身材來說真的很適合當浴缸用。放滿花瓣之後軟乎乎的, 在裡面打滾又有花香,又有褥子的感覺。猛然聽見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他驚喜的蹦了起來, 左右看了看,又努力站起來向天上看了看, 到處都沒有見到可靠的大師兄。
失望了發了一會呆, 舔了兩大口螞蟻吃。又酸又辣, 還挺好吃的。這些人把所有能吃的東西都拿來給他嚐嚐看,包括所有比他小的動物, 發現這個上古異獸愛吃螞蟻。
螞蟻的味道大多是酸的,來源於蟻酸,而火螞蟻的味道是辣的。
他自從開始修道之後,就不拿螞蟻當零食吃了,畢竟也是生靈嘛, 一口幾十個可不好。
現在是破罐子破摔, 把兩種螞蟻湊在一起, 一口下去又酸又辣, 就當是酸辣粉了。
暗中觀察的專家們又等了一會, 還不能確定他的反應,試著在遠處放了那個外星人首領的視頻。
紫述當時就瘋了, 歡快的蹦起來,上下撲騰,大師兄知道我在這裡!太好了!感動哭!撲倒視頻面前滿地打滾,滾了一身都是泥之後訕訕的爬起來,用小爪子在地上想要劃拉字。
奈何穿山甲的爪子沒法單獨翹起來一個,想著是寫字,結果在地上劃拉出一堆薯格。
錦江國要求也不高,要求拿十條穿山甲來換走現在這條珍貴的上古異獸穿山甲。
那麼現在只有兩個小問題,第一,穿山甲是一種非常膽小無法被飼養的東西,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嚇死它。第二,萬壽山上有穿山甲,可是現在沒法回去抓。
蚩休不得不召人開會:“現在怎麼辦?我們沒法回去抓到穿山甲,也無法偷走紫述。”
林黛玉也嘆了口氣,茶也不喝了,省著些喝,全靠這東西舒緩精神呢:“倘若紫述師兄的壽數也按穿山甲來算,那我們的時候可不多了。他的真炁雖然被抑制了,元嬰魂魄應該還在。”
只能指望兩位始祖女神打開空間門,帶來十萬雄兵,再和他們談一談穿山甲的歸屬。沒有武力威懾,談事總是不容易的。可是兩位始祖女神已經盡力了,她們很努力,只能安撫,不能催促,再催促自己都要良心不安了。
也不知道莊國的朝政有沒有亂成一團……不知道師兄們監國能不能成,鳳閣鸞臺和輿部會亂成什麼樣,朝臣結黨營私互相傾軋這種事歷朝歷代都避免不了,唯獨我這一朝更嚴重些……他們都不會死!還有啊,基站建好了,卻沒有聯繫到文澤蘭的光靈,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乾孃她一向喜歡弄險,做些不該做的事,唉。
至於神秘消失的文澤蘭——她的新名字是小鹿,剛拿下選美大賽的排名,正在考慮要不要談戀愛。眼前有一個帥氣迷人的小狼狗,還有一個成熟優雅穩重的中年男子,平心而論,倆人都挺不錯的。雖然這個星球上的人腦袋上大多長有一個表達感情並感知附近環境用的觸角,剛開始看著挺奇怪的,看上三年就覺得挺正常了。她有時候也買一個假的觸角bia在腦袋上。
出海打漁時,有一次狂風暴雨中和釣上來的大魚搏鬥時,被一尾巴抽到海里去。再爬上船時,光靈就不見了,那個小東西可能是掉進海里了。
她拿著兩人的照片糾結,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現在算不算出軌……呃,我當然是有丈夫的,但是天人兩隔啊。估計他守不住貞操,我現在成了凡人,會老會死,也沒必要苦等吧?通天教主越獄逃走了,可能是自尋生路去了。
要是陛下和黛玉寶寶幾十年內沒回家,我就老死了,還怕什麼卓哥?
萬一他找來了呢?那我就慘了,那傢伙小心眼……呃,這也不是他小心眼的問題。
一邊這麼想著,一邊跑去買漂亮性感的衣服,還有閃亮耀眼的首飾。好不容易減肥成功變成大美人,還裝什麼低調樸素?原先只是覺得金燦燦的胖子不好看,現在太性感了,穿什麼都好看。
文澤蘭心說:我現在在牀的兩邊放了鏡子,每天都把自己美暈過去。
剛進奢飾品街道就跟一位貴婦人撞衫了,很顯然,對方穿的還算漂亮,如果不和她撞衫就真的很好看。這件淡金色的閃光連衣裙就適合古銅色的肌膚和緊緻的小腹,而不是白嫩的肌膚和柔軟的小肚腩。
貴婦的丈夫盯著她看個不停,在旁邊,貴婦的閨蜜看到好朋友氣的滿臉發紅,就尖聲叫道:“你長得這麼好看,怎麼不去接客呢?”
文澤蘭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你買不起。”
真他媽好笑,就好像我這樣的大美人去青樓你就能夠的上了,前段時間某些會所給老子開價開到上百萬,陪喝酒聊天就五十萬。
她當然去了!有酒喝哪能不去!過去喝酒聊天都是自己掏錢請客,現在有別人請客,還聊得非常高興。客人們發現跟她聊天比跟她睡覺更開心——雖然沒睡過,不過睡覺也就是那麼回事。
花錢請美女陪自己聊天喝酒的人當然也願意好好聊天,聊的越開心越好。
文四姐那是一般人麼?小時候武功不好的時候全靠一張嘴和抗打纔沒被自己的欠打坑死。
聽聽這些富豪的發家史,恰到好處的吹捧和‘哇!’‘太厲害了!’‘天哪你太厲害了!’,等對方講完故事,就該她講一講自己當初出海打漁時怎樣在驚濤駭浪中和巨大的胖頭魚搏鬥。
老人
她有說評書的功底,把幾次真實事件改編的緊張刺激,魚類的生命力多麼強大,暴風雨打在臉上,船隻都會被漁網拖拽的傾斜,船主也站在人羣中奮力嘶吼指揮,每一個人都拼盡全力去奪走魚羣的生命,等到雲開霧散之後,躺在夾板上一絲不掛的曬著太陽,塗抹治療肌肉拉傷的油糕,吃新鮮的生魚片或香噴噴的烤魚,那種快樂非同尋常。每一條魚都會吃的乾乾淨淨,那是對食物和對自己努力的尊重。
有些魚的智慧和戰術令人震驚,那些魚是怎樣騰空而起,飛到漁船上方來砸船員,那些船艙的魚如何齊心協力的往外擠。
還有一次,收穫了一條比船還大的大魚,那條大魚已經瀕臨死亡了。船隻裝不下,只能把魚捆在船外往回趕,瘋狂的鯊魚們追逐著大魚,瘋狂的啃著他。船上所有的彈藥和武器都用光了,那條雄偉的大魚被鯊魚吃的乾乾淨淨,她幾次冒著生命危險去加固被鯊魚啃斷的繩子,這才把巨大的骨架帶回去,賣給一個博物館。文澤蘭講完之後才發覺自己抄了《老人與海》,嗯,感謝海明威,回去給他燒紙。
她講的眉飛色舞,故事情節高朝迭起,客人們聽的入迷,一邊爲她坦誠漁船船員的經歷而驚訝,一邊又爲這原生態的、血腥的、狂野的、粗糲而鮮活的生活而著迷。
文澤蘭心說:這是種田文的一個分類,打漁流。
貴婦的丈夫這才發現妻子很憤怒,連忙賠笑安撫,又小聲嘀咕:“身材妖豔行爲放蕩,看起來就不是正經人,我們不要跟這樣的女人計較,走吧。”
文澤蘭挑眉:“怎麼著,看到老孃身材這麼好,觸痛你——性無能的內心傷痛了?”
“你說什麼?”
“怎麼著,正常男人要麼偷偷看我,要麼光明正大的看。你他媽的看完了還編排我,除了你看到性感美女,誘發了你對自身性無能的傷痛之外,還有什麼解釋。”
這次輪到貴婦尖叫了:“什麼!你真的不行了!混蛋,你還騙我說工作累,你累什麼累!”
文澤蘭都懵了:我他媽蒙對了?咦?我只是單純的罵街啊!
那個男人忍氣吞聲,只是惡毒的看向這個女人,高聲呼叫衛兵:“來人,這裡有人蔑視貴族,侮辱我!”
文澤蘭笑嘻嘻的打量道路,準備逃跑:“說句實話就算是侮辱啦?我告訴你什麼叫侮辱?”
她猛地躥上前,一腳把他踹躺下,拎起來往圍觀人羣中一扔,製造混亂之後隨手掏出絲巾來裹在頭上,快速買了一件顯胖的孕婦長裙,把包包塞在肚子裡,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
典獄長不知道他自己享受的是怎樣的待遇。
太上老君是隻要有認真聽講的學生,他就樂意講兩句,要是不光認真還能聽懂,那還能再講半天。
元始天尊則不同,他想的更多,也更深,他想要好好傳播道統,讓正統的道門思想廣爲人知。決不能聽通天師弟胡說八道啊!
通天教主是想到哪兒就講到哪兒,也沒有什麼教綱,也沒有具體的目的。
典獄長就喜歡聽白鬍子老頭和傲慢的外星人給自己講課,雖然還是聽不太懂,但顯然排第二那位過於學院派、更嚴格的要求、更細緻的解說和更明確的意識形態。
…一年之後…
回到祖國,還沒來得及引咎辭職就被抓起來的典獄長坦誠是自己放走了那個外星人。
他說:“因爲我頓悟了。”要想讓自己的宗教傳播開就別說外星人。
然後BLABLA一頓說,說的陪審團都覺得有道理,判他十年拘役之後就放走了。
所謂的拘役就是每天準時準點來環衛部門報到,幹活。
幹活是個好事,可以在大街走動,可以在幹活之餘坐再拖地機上宣揚自己的見解和觀點。
神秘失蹤的典獄長本身就是一個爆點,很多人都願意來聽聽他說了些啥,立刻就有很多主播湊過來,每天都追蹤他幹活的地點,搶好位置之後開始直播,又能蹭熱度又省力氣又賺錢,要不是因爲典獄長拘役期間禁止直播,可沒這麼好的事兒分給其他人。
一個觀點只要聽的人足夠多,就會產生擁躉,無論正確與否。
典獄長講的東西大部分都是直接挪用的話,信徒產生的速度比他想象的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