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察覺到黎雪姿的內心,已經因爲自己的威逼利誘,此時此刻竟然變得越來越強硬起來,這大概就是所有人一個共同的特性,那就是越是遇到威脅的時候,心裡面的承受能力就越是足夠堅強,無堅不摧。
忍不住開始拍手鼓掌,罌粟帶著誇讚的眼神,繼續說:“越激越勇的這句話,不知道公主殿下你可曾聽說過,不瞞公主殿下說,本宮剛纔之所以故意說出那些話,就是爲了能夠激發公主殿下你潛在的承受能力,對於本宮來說,承受能夠太差勁的幫手是絕對不需要的,相反,公主殿下你現在已經成功的讓本宮刮目相看,放心好了,歐陽詩的那個秘密本宮一定會在心裡面鎊公主殿下你好好保管的,當然,前提條件是公主殿下你會聽從本宮的吩咐,好好辦事,否則的話,本宮說不定會偶爾嘴巴說漏了,就傳到無憂王爺的耳朵裡面了呢!”
這是一種威脅,並不是什麼真的在讚美,黎雪姿儘量忍受著罌粟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忍耐到什麼時候才能到了盡頭?但是她已經確定,今天來到罌粟的寢宮,來找她幫忙,絕對算得上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因爲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被人反過來利用著了。
不願意繼續在這種尷尬的局面下再多浪費自己的時間,黎雪姿在梅姑姑的攙扶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微微對罌粟欠了欠身子,臉色並不是很好看的說:“多謝皇后娘娘今天的接見,我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想要早一點去讓御醫診治,所以也就不繼續在這裡打擾皇后娘娘了,現行告辭了。”
說完,她不等罌粟的回答,直接轉身就準備離開,而梅姑姑趕緊小跑著跟上前去,神情中滿滿是對她的擔憂,道:“二王妃你不要走那麼快,等等老奴,二王妃你的身體不舒服,就應該記住御醫的叮囑,緩慢行動不是嗎?”
然而,梅姑姑的話,黎雪姿好像根本就聽不見似的,她只想要快一些的離開罌粟的寢宮,哪怕是給人感覺落荒而逃的也好,被逼無奈才離開的也罷,總之,只要能夠讓她快一些從那種彷彿快要窒息的空間裡面離開,就已經是對她最大的仁慈了。
不過還好,看到她那樣急不可耐的急著逃跑之後,罌粟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含笑欣賞著她們落荒而逃的動作,嘴角的笑意顯得更加猙獰而又恐怖了。
等到黎雪姿主僕二人離開之後,漫荷這在重新走到罌粟面前,她對她充滿了恐懼跟忌憚,可是出於好奇,她還是詢問說:“皇后表姐,你之前跟公主殿下說的那件事情,都是真的嗎?當年給歐陽詩下毒的人,真的就是公主殿下?不會吧?公主殿下看起來人很安靜,又很懂得體貼王爺,怎麼可能會忍心將王爺心裡最愛的女人給親手毒死呢?”
“愚蠢!難道你不知道女人最擅長的就是嫉妒嗎?”狠狠的瞪了漫荷一眼,剛纔欣賞過黎雪姿那麼急不可耐逃走的模樣之後,罌粟似乎顯得心情很是高興,所以也並沒有多麼的訓斥漫荷,就饒有興致的給她講述道:
“當年,聽說無憂王爺愛上歐陽詩之前,公主殿下就已經對他情有獨鍾了,但是礙於他跟歐陽詩的感情根深蒂固,所以也唯獨只能夠將自己的這種感情壓制在心底,不被他發現,但是後宮裡面的事情,無論是多麼的雞毛蒜皮?皇太后都能夠洞察的一清二楚,因此這才找到了她,並且誘惑說,只要她能夠幫忙除掉歐陽詩,讓景無憂從此喪失心智,不會再跟現在的新帝爭奪皇位的話,就會想辦法讓她嫁給無憂王爺。”
“之後呢?公主殿下就照做了嗎?”漫荷瞪大了一雙好奇的眼睛,似乎不將這件事情詢問個一清二楚的話,就會絕對不甘心似的。
再加上罌粟的心情大好,於是也破天荒有耐心的繼續講述說:“沒錯,因爲那時候能夠嫁給無憂王爺,就是公主殿下最大的夢想,不過公主殿下卻還是聰明的,她暗中假借了大王妃玉玲兒的手,將那碗有毒的湯藥送到了歐陽詩的嘴邊,其實那晚,還是無憂王爺跟歐陽詩大婚的當晚,無憂王爺或許就連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最信任的人,卻是殺害了自己最心愛女人的罪魁禍首!而且偏偏挑選的還是他們最重要的日子!讓他跟歐陽詩的新婚之夜,變成了她的忌日!”
漫荷詫異的看著好像對於當年的那件事情,顯得十分清楚的罌粟,儘管不知道這種秘密她究竟是從什麼人的嘴裡聽到的?但是身爲後宮皇后娘娘的她,雖然對於這種宮中最禁忌的話題,大家應該嚥進了肚子裡面的最深處,但是隻要她想知道,就一定還會有各種各樣的辦法,就像是她買通了多位官員,讓他們偷偷幫忙監視景蘭宣的一舉一動。
但是有件事情,漫荷還是覺得十分疑惑,那就是,黎雪姿真的因爲自己的自私,而害的景無憂跟歐陽詩從此天人相隔,讓他痛苦了一輩子,這或許還情有可原,但是那時候皇太后的話明明說的很是清楚,那就是除掉歐陽詩的目的,就是不想讓景無憂跟景蘭宣爭奪來之不易的皇位,即便她再如何的想要嫁給景無憂,卻阻斷他跟皇位的緣分,這是不是也有些太過於殘忍了一些?
就在她感覺心裡的以後不能夠解開的時候,罌粟卻失去了耐性,她朝她使了個眼色,沒好氣的催促說:“還愣著做什麼?本宮之前交代你的事情,難道你都已經忘記了嗎?還不趕快按照計劃行事?如果公主殿下們已經出宮,完不成任務的話,你就乖乖受罰吧!”
受罰嗎?漫荷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不難想象罌粟所說的懲罰,是會有多麼的殘忍?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敢輕易嘗試,更不敢輕易的得罪她,不敢再拖下去,她趕緊朝著罌粟請辭說:“皇后表姐你還請放心,漫荷一定會將這件事情辦得妥妥當當,絕對不會給皇后表姐你招惹來任何麻煩的!”
說完,她趕緊頭也不回的就跑出了寢殿。
而好不容易纔離開寢殿的黎雪姿,卻好不容易在堅持走到御花園的時候,終於是敵不過身體的虛弱,坐在了石凳上,而一旁的梅姑姑卻擔心不已,她不斷的道歉說:“二王
妃請恕罪,老奴真的做夢都想不到,事情竟然能夠發展到這種地步啊!老奴原本以爲能夠趁機利用皇后娘娘,以達成我們自己的目的,誰知道,原來皇后娘娘竟然這樣心狠手辣,這次是老奴連累了二王妃,還請二王妃不要自己將氣都憋在肚子裡,還是盡情的懲罰老奴吧!”
看著正滿臉的悔恨,跪在地上不斷瑟瑟發抖的梅姑姑,黎雪姿心裡有著很難形容的怒氣,但是卻不忍心真的強加到她身上,搖搖頭,她苦笑道:“梅姑姑,這件事情怎麼能夠全部都當成是你的錯呢?如果當初不是我貪心不足,還希望將現在出現在王爺身邊的任了了剷除掉的話,怎麼可能會中了皇后娘娘的奸計?所以如果說真的要說做錯的話,那麼錯的人也應該是我纔對啊!”
“二王妃你可千萬不要這樣說。”梅姑姑跪在黎雪姿的面前,磕頭後,看著黎雪姿那滿臉的苦笑,可想而知她此時此刻的心裡的酸澀感,她嘆息道:“二王妃你爲王爺犧牲了這麼多,可是王爺卻並沒有放在眼裡,這件事情就算是老奴看見了,都覺得不服氣,更何況二王妃你現在只不過是想要守護住自己的男人,又何罪之有呢?”
御花園裡,人來人往的丫鬟跟太監們看到這樣哭訴著的主僕二人,雖然倍感好奇她們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但是卻心知肚明,皇宮並不是想管,就真的能夠管得了別人閒事的地方,唯一的做法,就是專心致志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儘量多活一天是一天。
這時,景蘭宣在一派侍衛跟太監的陪伴下,剛好經過了御花園,無意中瞥見正坐在石凳上發呆,身邊還跪著梅姑姑的黎雪姿,他本不想多管閒事,可卻還是走上前,道:“這種天氣坐在御花園,可不是賞花的最好方式,如果皇妹你很喜歡御花園的花朵,朕可以命人移栽幾株去到無憂王府裡面,正好也能夠讓了了看個新鮮。”
當心裡面想起那個大大咧咧的小女人的時候,景蘭宣的心裡忽然就有一種忍不住的甜蜜感覺,尤其是在想到她一顰一笑的時候,他的嘴角就更是浮現出一種少見的笑容。
就連一直伺候在他身邊的太監們,都覺得十分好奇起來,其實並不是有太多的人知道任了了這個人,只是通過昨晚,皇后罌粟中毒的這件事情當中,傳聞她一個人對抗著一直都很喜歡在皇宮裡面欺凌弱小的漫荷,讓許多下人們都很像拍手叫好,只是擔心這種場景被漫荷看到的話,恐怕她又會趁機將脾氣發泄在自己的身上,這才儘量忍住了。
只是沒想到,這個任了了竟然還有能夠讓景蘭宣禁不住微笑的能力,可惜了,她竟然是無憂王府的八王妃,如果是皇宮裡面的嬪妃的話,說不定整個皇宮會因爲她,氣氛改變許多也說不定。
黎雪姿好半響才聽到有人在跟她說話,擡起頭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景蘭宣的臉,她一急,趕緊直接跪在地上,道:“新帝,請饒恕我沒有看到新帝到來的罪過,我剛纔在考慮一些事情,所以對於周圍的景物也就自然而然的忽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