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玉玲兒卻仍舊覺得心裡的怒氣沒有消失,她冷哼一聲,不屑的瞪了凌霜霜一眼,道:“你也太容易滿足了吧?六王妃本來就是個瘋子,當然會按照你的話去做,這只是看你打的她有沒有痛罷了,要是她沒瘋的話,怎麼可能會傻乎乎的趴在地上任憑我們折磨?恐怕早就已經發怒了吧?”
“對對,大王妃你說的沒錯,的確是我太愚蠢了。”面對玉玲兒的指責,雖然凌霜霜覺得很是委屈,但是唯一能夠做的,卻還是認輸,她無論是勢力或者是財力,都沒有辦法跟玉玲兒相提並論,所以就只能夠一直當她身邊的奴才。
玉玲兒仍舊是沒好氣的瞪著凌霜霜,半響,才重新看著這個被她踩在腳底下的蒼靈,不耐煩的將腳挪開,語氣也更爲傲慢的吩咐說:“罵你罵的我嗓子都覺得不舒服了,要是因此再喝湯藥的話就太不值得了,這樣吧,我們就坐在這裡,你跳舞給我們看好不好啊?”
“跳舞?這個主意不錯,這個主意不錯!”凌霜霜聽到玉玲兒的提議之後,竟然就忍不住鼓掌起來,她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蒼靈出糗的樣子,不過,她本來就是個沒有想法的傻子,就算是跳舞,也不會覺得羞恥吧?
牀底下躲藏著的任了了都忍不住緊緊握拳,她很難想象,蒼靈竟然忍受她們的這種璀璨跟凋零這麼長的時間,難道就不想試一種別的方式在這裡生存嗎?至少,是不讓自己覺得這樣委屈的。
哪知,蒼靈這時候好像真的沒有靈魂的玩偶一樣,任憑玉玲兒跟凌霜霜再怎麼的辱罵,她的嘴裡都始終帶著傻乎乎的笑,當著她們兩個人的面,竟然就真的跳舞起來,只是並沒有什麼很妖嬈的招式,只是胡亂地跳著,蹦著,不斷傻乎乎的大叫著,就好像真的很高興似的。
而一邊的玉玲兒跟凌霜霜也是不斷嘲諷的大笑著,她們並不會對蒼靈有一絲一毫的的感激,就算是因爲她的任憑摺磨,才能夠讓她們的心情覺得舒服一些,她們卻仍舊覺得這一切好像就是理所當然的一樣,弱肉強食的年代,似乎弱者就等同於是沒有喜怒哀樂的資格,唯一的出路就是成爲強者們嘲笑的對象,只有這樣的方式才能夠讓自己能夠繼續存活下去。
命令蒼靈繼續這樣跳下去,沒有得到命令之前不準許停止之後,凌霜霜來到玉玲兒面前,趁著這個機會,故意挑撥離間道:“大王妃,妹妹知道你是在生氣五王妃的放肆,竟然膽敢當著大王妃你的面,就是出那樣狐媚的招數來勾引王爺,虧得還整天說會對王妃你忠心耿耿之類的話,現在想起來還真是覺得她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哼!你有說別人的本事,難道就不在你自己的身上找一找缺點嘛?”面對凌霜霜再清楚不過的挑撥離間,大王妃玉玲兒好像早就已經看破了,她輕蔑的瞪她一眼,譏諷道:“你怎麼就不想想看?到底是你服裝搭配的哪裡不好?才讓王爺忽略了你,而直接將五王妃薛思雲抱在了懷裡?就算她到最後並沒有得到王爺的寵幸,但是至少她也已經跟王爺那樣親密的接觸過,而你呢?比她進入到王府裡面的時間更長,王爺可曾正兒八經的看過你一
眼?”
聽著玉玲兒冷嘲熱諷的訓斥,四王妃凌霜霜只是感覺自己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原本想要趁機說一點五王妃薛思雲的壞話,讓她徹底在玉玲兒面前失寵的,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玉玲兒最後的話語卻好像在偏袒著薛思雲,反倒錯的那個人竟然就變成了自己!
見凌霜霜臉色有些尷尬之後,玉玲兒卻好像並沒有立即停止譏諷似的,她繼續傲慢的開口:“不過幸虧在關鍵時刻,那個任了了狐媚胚子故意將筷子丟在了地上,這才讓王爺將薛思雲放開,只是任了了這招轉移別人的注意力,用的還真是恰到好處,表面看上去一副天真無邪,大大咧咧的樣子,其實心計這麼深不可測,還真是出乎我的預料了。”
“就是說啊,沒想到那個任了了爲了引起王爺的注意,竟然想到了這一招,還真是讓妹妹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呢。”見玉玲兒已經在轉而謾罵任了了,凌霜霜也趕緊見風使舵,一起罵了起來,“只是妹妹我看王爺是不是真的對那個任了了動了真情?竟然只是看到她的一雙筷子掉了,就直接將懷裡千嬌百媚的薛思雲推倒在地上,這樣的行爲會不會也有些太多誇張了些?”
“王爺的心思,其實我們這種人能夠猜得透的?”聽到凌霜霜的話,玉玲兒也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也伴隨著緊張了起來,她最擔心的,並不是景無憂一個接一個的娶妻,更不是對她的態度一直冷若冰霜,而是擔心某一天,他會真的對某一個女子動了真情,這樣的話,她纔是就連最後的一點希望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啊!
她們之間的對話,也讓趴在牀底下的任了了跟柳月聽了個一清二楚,柳月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尖叫出聲,於是仍舊在繼續著之前捂著嘴巴的動作,此時正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任了了,似乎是很想要從她的嘴裡面聽到事情的真相似的。
然而,這件事情甚至就連任了了自己都沒有什麼把握,如果說景無憂真的對她動了真情的話,那麼當著景蘭宣的面,他說出那樣絕情的話語,算是什麼?如果說,他對她,只不過是一時興起,那麼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幫助她,在她發燒的時候,陪伴在身邊整整一夜,甚至在懷疑她身上藏有毒針的時候,還那樣竭盡全力的幫助,甚至完全不將自己的生命放置在可以考慮的範圍之內,這些表現又是什麼意思?
她想要好好的猜測一下,那個男人的心理究竟在想些什麼?可是猜來猜去,卻終歸是將自己的真心搭了進去,好像無論他當她究竟是妻子?還是替代品?她都已經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他,看到他在大廳裡面,那個肆無忌憚的跟別的女人嬉笑打鬧的時候,她才終於知道,什麼樣的滋味才叫做是吃醋?
心裡面忽然有了一點點的期望,如果景無憂真的喜歡她的話,那麼應該就會表現出來的吧?不管她是不是賭氣不理他?是不是故意跟他保持距離?他都不會放任她不管纔對,抱著這樣的想法,她的小臉忽然揚起一抹淡淡的紅暈,煞是好看,甚至就連身邊的柳月都看的呆住了。
就在這時,玉玲兒殘忍的話語竟在次傳了過來,只見她雙手不斷緊緊握拳,語
氣殘忍而又猙獰的呢喃道:“即便王爺再如何的疼愛那個狐貍精,也總歸敵不過歐陽詩在他心目中佔據的位置,那個死人人雖死,可王爺卻日日夜夜對她念念不忘,任了了她以爲自己能夠有資格跟她相提並論嗎?”
“大王妃你說的沒錯,王爺對歐陽詩的戀戀不捨,是我們這幫人都看在眼裡,清清楚楚的,就連跟王爺一起相伴長大的二王妃黎雪姿都沒法取代,她任了了不過是個後來者,王爺對她現在的感覺大概也只是一時興起罷了,等到玩膩了,還不是會跟別人一樣無情的拋棄?到時候,她就真的徹底成了整棟無憂王府最大的笑柄!”凌霜霜似乎是在幻想著任了了成爲笑柄的日子,臉上露出跟玉玲兒一樣殘暴的笑意。
任了了的眼淚再次順著眼角流了下來,身邊的柳月慌了神,想要用手帕幫她擦拭,但又害怕這個動靜會讓外面的玉玲兒跟凌霜霜聽見,於是就只能在一旁乾著急,也幫不上什麼忙。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景無憂心心念唸的那個人叫做歐陽詩,從來都不是任了了,只有她一個人自以爲是的以爲真的能夠取代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現在看起來也不過是一場荒謬的想象罷了。
不知道還在瘋瘋癲癲跳舞的六王妃蒼靈是看到了牀底下任了了的眼淚?還是真的已經對玉玲兒跟凌霜霜的羞辱感到厭倦?她竟然就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撒潑起來:“累,姐姐累,姐姐累!不管不管,姐姐壞,姐姐是壞蛋!”
或許根本就沒有預料到她竟然會這樣吵鬧,玉玲兒跟凌霜霜威逼利誘一番,卻見仍舊沒有好轉之後,兩個人擔心她這種大喊大叫的吵鬧聲會招惹來附近巡邏的侍衛,害怕事情會鬧大,於是兩個人趕緊相互催促著對方,離開了她的房間。
而一直等到她們的身影已經完全走出院子之後,蒼靈這才從地上爬起來,只是那一張臉早已經因爲先前的笑容,而有些僵硬了,她伸手便揉著臉頰,邊招呼著任了了跟柳月主僕從牀底下鑽出來。
當柳月將任了了從牀底下攙扶出來之後,她臉上的淚痕儘管已經被故意擦拭過,但是仍舊很容易看到,蒼靈嘆了一口氣,像是一種警告,也像是在教導,她說:“俗話說三個女人就一臺戲,自從我嫁進無憂王府的第一天開始,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女人跟女人之間是絕對不會擁有那所謂的憐憫跟同情,尤其是在面對同樣一個男人的時候,更是如此,要想在這個男人的身邊隨時隨地都綻放異彩,讓別的女人根本就沒有靠近的機會,那麼唯一的一條路就是成爲王爺眼中的唯一,這樣纔會不被欺負,甚至還有欺負別人的可能性。”
“成爲他的唯一嗎?說來好笑,他心目中的唯一不一直都是去世的歐陽詩嗎?整棟王府裡面的每個人都知道,他爲了她,不惜將自己整顆心臟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絕對不容許任何人的參與,恐怕除了歐陽詩之外,任何人都不可能成爲他的唯一了。”說這番話的時候,任了了只是感覺心裡好像有一根針,正在肆無忌憚的扎著她心臟的最柔軟位置,那種疼痛的難以言表的感覺,讓她整個身體都在不斷的發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