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荷不敢,皇后表姐你且聽漫荷說來。”說著,漫荷就將昨天她去無憂王府傳話的時候,意外碰見的任了了,以及景無憂似有似無對她的保護,說起來漫荷甚至都覺得快要瘋了,究竟那個任了了身上有什麼好?竟然就連早已經(jīng)發(fā)誓絕對不會在爲世間任何一個女子動情的景無憂,都會改變?
而皇后罌粟在聽完漫荷的稟報之後,眼神瞬間變得黯淡了些,她換了個姿勢,改爲慵懶的躺在軟榻上,冷冷的自言自語說:“又是任了了?究竟這個女人是什麼人?怎麼竟然會有這樣大的本事,現(xiàn)實讓坪瓷王爺來求新帝要人,現(xiàn)在竟然連無憂王爺都出手相護,莫不成是傾城的美人胚子不成?”
“這個絕對不是,漫荷昨天親眼看見過的,只不過是一般貨色的凡夫俗子,簡直跟皇后表姐你有著天壤之別。”漫荷想要趁機拍馬屁,更想通過皇后罌粟的手,將任了了徹底從景無憂的生活中移開。
可是,她卻已是情急之下說錯了話,偏偏皇后罌粟又是一位及其敏感的人,她一把將身邊的茶杯摔碎在地上,砰的一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分青紅皁白的跪在地上,齊聲高呼:“皇后息怒,皇后息怒。”
而挑起這一切事端的罪魁禍首漫荷,卻早已經(jīng)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她的臉色也因爲皇后罌粟的發(fā)火,而變得一片慘白,她不斷解釋說:“皇后表姐我錯了,是漫荷一時不小心說錯了話,還請皇后表姐你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就饒恕漫荷這一次吧,漫荷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以後?你以爲你在本宮面前還會有以後嗎?”皇后罌粟冷哼一聲,那不大不小的力度,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聽她卻好像並不在意似的,繼續(xù)說:“要不是現(xiàn)在新帝剛剛繼承皇位,還需要一段時間來籠絡人心,需要在這段時間之內(nèi)實行仁政的話,單憑你剛剛膽大妄爲的私自將本宮跟區(qū)區(qū)一個八王妃相提並論這一條,本宮就能將你殺了,屍首喂野狗,你知道嗎?”
“是,漫荷真的知道錯了,還請皇后表姐饒命啊。”漫荷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一直不斷在皇后罌粟面前乞求著獲得原諒,她也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可是在罌粟的面前,必須要畏畏縮縮的做出一種卑微的模樣,僅僅是爲了能夠仗著有罌粟在背後撐腰,而別人的面前耀武揚威。
皇后罌粟看她的眼神依舊沒有任何的好感,只是傲慢的說:“記得本宮絕對不會次次都選擇原諒你,這次是看在你爹的份上,還有,本宮聽說你曾經(jīng)私底下去求過新帝,請他將你賜婚給無憂王爺?可有這回事?”
“這個,確有此事。”漫荷雖然一早就料想到,她的小秘密是絕對不會瞞得過罌粟的眼睛,可還是想不到她竟然這麼快就知道了,原本以爲會得到罌粟的訓斥或者謾罵,可是這次卻出乎預料,罌粟非但是沒有罵她,反而滿意的冷笑出聲來。
漫荷不解的大著膽子擡起頭看去,罌粟的心情好像瞬間的就從陰鬱變得晴朗起來,她示意身邊的丫鬟將漫荷從跪著的地上攙扶起來,並且賜座就安排在她身邊,拉著她的手,她挑眉道:“好表妹,你也知道新帝跟無憂王爺一向都是面和心難合,還以爲將他安排到
邊境打仗,時間久了他就會性格溫順,卻沒想到結果竟然恰恰相反,本宮一直都在想如何才能幫的上新帝,替他拔掉無憂王爺這根眼中釘?現(xiàn)在本宮終於想到了,表妹你,就是最好的武器。”
“皇后表姐你是希望漫荷幫忙絆倒無憂王爺?”讀懂皇后罌粟話語中的含義之後,漫荷忽然有種如同遭遇到雷擊一樣的感覺,雖然昨天在無憂王府是時候,她並沒有如願以償成爲所有人矚目的焦點,更加沒有吸引景無憂的注意,可她愛慕著景無憂的這一點,是並沒有辦法因此而減低絲毫的。
相反,在親眼見到景無憂對任了了的保護後,她的佔有慾就變得更加強悍,恨不能自己變成任了了,就算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多麼傾國傾城的容顏,沒有皇后罌粟這樣大的靠山,但是最起碼能夠得到那個男人的呵護,成爲他的女人,對她來說也是最幸福不過的事情了。
大概看出來漫荷的不情願,罌粟的眼神隨即從之前的微笑,變得犀利冷冽起來,她一把甩開她的手,語氣比之前還要更加自私傲慢的訓斥說:“本宮不過才這段時間沒有提醒你,難不成你就忘記自己只不過是個陪嫁的身份了吧?當初要不是你爹跪在本宮的爹面前苦苦哀求,說就算讓漫荷你當個陪嫁丫鬟也行,只要能留在本宮身邊做個貼心說話的人,你以爲自己當真有這麼出衆(zhòng)的面貌,幸運的成爲皇族嗎?”
漫荷使勁的打個冷顫,感覺著周圍的丫鬟太監(jiān)們,即便並沒有說話,可是眼神中露出的嘲諷跟不屑,那是一種對於身份最卑微的下人,纔會露出的眼神,她被這種眼神好像給硬生生看穿了似的,渾身上下透明的都暴露在別人面前。
她的身份在普通百姓面前,是受人羨慕的,但是在皇后罌粟的面前,她無疑就好像一直都僅僅只是一個卑微的存在,就算再怎麼幫她賣命,替她完成一個個命令,卻依舊不能夠改變她在她眼中的分量。
訓斥完之後,皇后罌粟懂得收放的道理,見漫荷的眼中已經(jīng)有一些驚恐的神情,她繼續(xù)壓低些聲音,說:“但如果你願意繼續(xù)乖乖聽本宮的話,爲本宮效力的話,那麼你當初卑微的一面就不會有更多的人知道,更何況本宮看得出來,你是真心愛慕著無憂王爺,放心好了,只要你答應本宮的要求,本宮就會親自去面見新帝,請求他下令爲你們兩個人賜婚,這樣你以後就是光明正大無憂王爺?shù)呐耍l還會小看你?漫荷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罌粟的話,在漫荷看來,無疑是格外具有誘惑力的,不僅僅是能夠嫁給景無憂,還有一層原因,就是她如果真的被賜婚的話,那麼就不再是陪嫁丫鬟的身份,而是成爲堂堂正正的王妃,正式踏入皇族子嗣的序列,也是爲了還在家中,整日盼著她有朝一日光宗耀祖的爹孃的心願。
她知道輕而易舉地答應,其實冥冥之中也就選擇了背叛景無憂,但是抱著自私的心理,她還是在罌粟面前點頭答應說:“一切全憑皇后表姐做主,漫荷是因爲皇后表姐,才能認識無憂王爺,現(xiàn)在也是時候到了漫荷回報皇后表姐的時候 了。”
“很好,漫荷你這樣想的話就對了。”得到滿意的答案之後,罌粟的臉上終於露出得逞的冷
笑,看著身邊這個爲了能夠如願以償嫁給心愛的男人,早就已經(jīng)失去理智的漫荷,她心裡其實是充滿譏諷的。
可是一方便又覺得很高興,畢竟自己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就會幫到景蘭宣,如果這件事情被他知道的話,或許他也會爲了她的功勞,而重新寵愛她?
送走漫荷之後,罌粟抑制不住心裡的喜悅,喚來一名小太監(jiān),詢問說:“新帝現(xiàn)在人在何處?御書房還是寢殿?”她想,一定要將這個好消息快一點告訴景蘭宣,讓他也能陪著自己一起高興纔好。
可是,小太監(jiān)的臉色卻顯得有些爲難,他跪在地上,甚至就連擡頭看都不敢看罌粟一眼,顫抖的回答說:“回稟皇后娘娘,新帝今天一大早就出宮了,說是想出去散散心,身邊也只是帶領了兩個跟隨新帝時間較長的侍衛(wèi)而已。”
“你說什麼!”罌粟好像有種從天堂瞬間掉入到地獄的感覺,她那麼夢寐以求的想要幫他,可是他竟然全然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就連出宮這種事情都不跟她叮嚀一聲,難道真的就像他那天說過的,能將她扶持上皇后的位置,就一樣能將她廢掉嗎?
心裡長此以往積攢下來的怒火,就好像濃濃的火焰一樣,肆無忌憚的燃燒起來,她還需要在景蘭宣的面前維持好她溫柔賢惠的皇后姿態(tài),因此絕對不能夠在他面前發(fā)脾氣,於是也只能夠?qū)⑺械呐穑及l(fā)泄在了面前這幫無辜的丫鬟跟太監(jiān)的身上。
“來人吶!”罌粟將殿門外負責守衛(wèi)的侍衛(wèi)喚進來,蘭花指指著還跪在地上不斷瑟瑟發(fā)抖的小太監(jiān),命令說:“將這個小太監(jiān)拉出宮門外砍了!”
“屬下遵命!”隨後趕來的侍衛(wèi)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時發(fā)生了什麼事情?竟然會讓罌粟如此大發(fā)雷霆?但是宮中上下衆(zhòng)所周知,皇后娘娘的脾氣竟然會時好時壞,時而溫婉大方,時而怒氣衝衝,當然,溫婉大方的一面也只限於在景蘭宣的面前表現(xiàn),他們這些下人是絕對不會見到的。
小太監(jiān)嚇的都要尿褲子,他不斷的跟罌粟求情,希望她能夠收回成命,但是罌粟卻是一臉的不耐煩,不斷催促著侍衛(wèi)趕緊將他拉下去,說是太吵,而周圍別的小丫鬟太監(jiān)們,也只是緊緊低著頭,生怕這件事情會連累到自己。
就這樣,並沒有真的犯什麼十惡不赦錯誤的小太監(jiān),被幾名身強體壯的侍衛(wèi)給拉出了殿外,他們會按照罌粟吩咐的,將他拉到宮外斬立決,當然,今天的這件事情絕對不會有任何大臣,或者是平民百姓知道,這羣侍衛(wèi)都是受過嚴格的訓練,一切都會以景蘭宣仁德示人的持國理念爲優(yōu)先考慮。
或許在今天過後,宮裡也不會有人知道這名小太監(jiān)被無辜殺死的事實,他絕對不會被任何人記住,無論是名字或者是外號,都會從這個世間徹底消失,有熟識的人,他們也會擔心這種罪責會牽連到自己,所以下意識的將他完全遺忘,就好像他真的從來都沒有在這個世間存在過一樣。
下令斬殺掉一個人之後,罌粟的心情這才稍稍有些好轉(zhuǎn),好像每次都是這樣,她的心情是在赤紅的鮮血中浸泡著的,當然,她也並不會意識到自己的殘忍,因爲這對她來說不過是每天生活的樂趣所在,以殺人取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