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番話的時候,老御醫(yī)還不忘看了看已經(jīng)被丫鬟們從地上攙扶起來的任了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大概是真的被剛纔的一巴掌嚇到了,而且被打的臉頰也仍舊有些發(fā)紅,但是從她的不斷皺眉的表情來看,她倒並不像是那些爲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女子,竟然現(xiàn)在被當成是謀害皇后罌粟的兇手,也真是苦了她了。
當然,御醫(yī)剛纔的那番話,任了了也是聽了個清清楚楚,雖然不知道那個兇手到底是誰?但是好像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跟自己撇清關(guān)係了,她身上的那根毒針,她的確沒有辦法解釋出處,但是藥粉什麼的就絕對跟她沒有關(guān)係了,別說是藥粉了,平時如果不是柳月執(zhí)意要幫她梳妝打扮,說是絕對不能夠被其他王府的美豔壓倒的話,那麼她恐怕就連胭脂水粉都不會擦一滴。
御醫(yī)看她臉上的傷痕已經(jīng)開始慢慢紅腫,擔心日後會留下痕跡,於是趕緊取來一些藥膏,幫她擦上,藥膏冰冰涼涼的觸感,讓她之前好火辣辣的臉頰頓時覺得清爽了不少。
景無憂也冷冷的將漫荷的胳膊甩開,前去仔細的查看任了了的情況,似乎是擔心丫鬟們不夠細心,有些部分會擦不到似的,他下意識的將藥膏接了過來,然後自己溫柔的幫她擦拭起來。
如果溫柔體貼的一幕,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看到的,而任了了也臉蛋紅紅的,時不時偷看景無憂幾眼,心裡面充滿了滿足的幸福感,而這種舉動,卻是徹底激怒了身邊的漫荷。
她沒想到,她都已經(jīng)這樣指責任了了就是毒害皇后罌粟的兇手了,但是景無憂卻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似的,仍舊這樣親密的跟她接觸著,甚至是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她,這是姿色要比任了了強許多的她,也從來都沒有過的待遇。
氣不過,她跑到任了了的面前繼續(xù)叫囂道:“任了了,不要以爲無憂王爺袒護你,這件事情就真的能夠跟你脫離關(guān)係,當時晚宴上那麼多王公大臣都可以證明,皇后表姐是在跟你擁抱之後,就直接毒發(fā)的,這次就算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景無憂想要反駁,但是卻被任了了拉住了,只見她精明的眼睛不斷的眨著,說:“王爺你難道不相信了了自己一個人完全可以應(yīng)付得來嗎?只是區(qū)區(qū)一個漫荷小姐罷了,表姐是皇后,不代表自己的身份也就自然而然的隨之提高,王爺你不是教過了了的,清者自清?”
“好?!本盁o憂簡單地回答,可是話語之中卻是滿滿的的寵溺,跟她認識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之中發(fā)生的事情卻是一件接著一件,這也讓他看清楚了她大大咧咧的外表下,那可不容被任何人傷害的心臟,所以這次,他放開了手腳在一旁看著她,到底會選擇用什麼樣的方式應(yīng)對?當然,如果她最後失敗的話,那麼他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不管是景蘭宣或者是漫荷?想要傷害她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腦海中忽然回憶起歐陽詩的臉,他在心裡默默的自言自語說:“小詩,感謝你看在我多年
對你癡情不改的份上,將了了送到了我的身邊,如果你現(xiàn)在重新投胎轉(zhuǎn)世的話,記得一定要選擇一戶普通的人家,別忘記了我們之前的那個願望,倘若有來生,不再做帝王家的子嗣,而是選擇做一個簡簡單單的普通人,享受最簡單,卻最純淨的生活?!?
得到景無憂的允許之後,任了了就感覺自己的背後有了一座無形的大靠山似的,她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因爲總會有人幫她收拾這個殘局的吧?
見任了了正一步步的向自己靠近,漫荷下意識的向後退幾步,可是覺得不妥當,她又昂首挺胸的站在任了了面前,依舊很強勢的判定說:“你這個厚顏無恥的女人,皇后表姐到底是哪裡得罪你了?竟然換來你這樣的折磨?就算現(xiàn)在大家不能夠完全相信漫荷的話,漫荷也相信,總會有那麼一天,大家都會看清楚你真正的姿態(tài),相信漫荷今天所說的一切!”
“是嗎?漫荷小姐你真的這樣自以爲是的認爲嗎?”任了了挑眉,冷笑的站在漫荷面前,氣勢完全不比她差多少,甚至是更加的囂張,她故意伸出手,揚了揚巴掌,繼續(xù)說:“這番話原本是我想要告訴漫荷小姐你聽的呢,只是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會被你搶佔了先機,不過沒有關(guān)係,既然我的形象已經(jīng)在漫荷小姐你的眼裡足夠糟糕的話,那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種做法,應(yīng)該也不會有多大的改變吧?”
說著,任了了揚起巴掌就要揮向漫荷的臉上,漫荷不斷的尖叫著,一邊慌亂的躲避著,一邊厲聲訓斥著身邊那幾個被這種場面攪的暈頭轉(zhuǎn)向的侍衛(wèi)們,叫喊道:“你們這羣廢物是不是都眼睛瞎了啊?竟然膽敢眼睜睜的看著我被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欺負,等到皇后表姐甦醒之後,我一定好好的告你們一狀,看皇后表姐到底是袒護我這個表妹?還是你們這些只知道吃飯,不知道做事的飯桶們?”
被漫荷這樣一頓要挾,侍衛(wèi)們雖然很不情願,但也趕緊上前將任了了圍城一團,似乎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在既不傷害任了了的前提下,還能夠讓漫荷解氣。
然而他們實在是太過低估了任了了,如果說漫荷不是個省油的燈,那麼她任了了絕對只有可能會比她更加的喜歡胡鬧,而不是被她拋在身後。
面對眼前這幾個臉色有些爲難的侍衛(wèi),以及藏在侍衛(wèi)的身後,正用一種挑釁眼神瞪著她的漫荷,任了了氣不打一處來,警告說:“我不管你們到底是心甘情願?還是被逼無奈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的,但這是我跟漫荷小姐私人的恩怨,如果你們非得要選擇插手的話,那麼我身後的無憂王爺想必也不會繼續(xù)袖手旁觀下去?!?
說著,她看了一眼身後正含笑看著她的景無憂,還沒等說話呢,只聽到醫(yī)生溫文爾雅的聲音,就忽然從身邊不遠處傳了過來,他說:“朕可以作證,八王妃她說的話絕度具有可信度,如果你們只是擔心會得罪了皇后娘娘,而不懼怕會受到朕的懲罰,那麼你們繼續(xù)繼續(xù)隨意亂爲下去,但是,如果
你們還不想死無葬身之地的話,那麼就趕緊推到寢宮外面去,不要讓朕再重複第二遍!”
循聲望去,景蘭宣竟站在那裡,他的聲音是溫柔似水的,但是臉上的表情卻讓人完全看不出溫和的感覺,他輕輕瞇起眼睛,看著正在任了了包圍成一團的那幾個侍衛(wèi),似乎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侍衛(wèi)們雖然也很擔心漫荷會在皇后娘娘的面前告狀,但是說起來,他們最害怕的還是景蘭宣,畢竟他纔是天耀的新帝,掌控著所有人的生死,如果惹惱了他,下令處死他們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趕緊紛紛跪倒在地上,侍衛(wèi)們不斷哀求道:“新帝恕罪,是小人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八王妃,小人們這就退下?!?
侍衛(wèi)們離開之後,景無憂跟景蘭宣好像都饒有興致的看著任了了跟漫荷兩個人,不顧什麼君臣之禮,漫荷這個小妮子平時仗著有皇后罌粟撐腰,所以在皇宮裡面橫行霸道,到底欺負比她弱小的人,景蘭宣早就想有個機會好好的教訓她一番,但是礙於面子,這個計劃只是被擱置在心底,並沒有儘快的執(zhí)行。
但是現(xiàn)在看這種局面,任了了很明顯就是漫荷的對手,而且還是會讓她覺得害怕的人,所以他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就藉著任了了的手,給漫荷一點小小的教訓,也並不是什麼壞事。
見大家都不幫她,漫荷氣的簡直都快要哭出來了,眼看著面前任了了的巴掌距離她越來越近,她費盡最後的力氣,警告說:“任了了,我勸你最好還是考慮清楚,我的表姐可是當今的皇后娘娘,如果你打了我的事情,被她知道的話,你認爲我的表姐會善罷甘休嗎?”
這種警告對大多數(shù)人是很有效用的,畢竟天耀都城之中幾乎沒有人不懼怕皇后罌粟的勢力,大家知道她是個喜歡用殘忍手段折磨別人的主子,所以就算是心裡面有怨言,也都是選擇忍在心底不吭聲,生怕這件事情會牽連到自己,所以就是因爲百試百靈,所以漫荷才更加的肆無忌憚,將這一招當成了是她的法寶,是她欺負弱小的最好方式。
可是任了了卻並不吃這一套,她看了一眼還躺在牀榻上昏昏沉睡著的罌粟,裝出一副好像很害怕的樣子,不過隨後就哈哈大笑起來,她冷哼道:“哎呀,我的漫荷大小姐,你該不會真的以爲這一招會嚇到我吧?那你也太低估我的膽量了吧?”
“你,你說什麼?”漫荷見任了了仍舊在不斷的向她靠近,而她爲了尋求自保,也就只能儘量後退著,可是眼見身後就是一堵牆壁,她已經(jīng)被逼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
之前還張揚跋扈的小臉,此時是一片蒼白,漫荷似乎真的很擔心任了了的那一巴掌會打到她似的,之前她會任了了使出的那一巴掌,究竟有多麼的用力?恐怕沒有人比她自己還要更加清楚了,擔心任了了會趁機報復(fù),如果讓她這張美麗的小臉毀容的話,那麼她恐怕就更加沒有了站在景無憂面前的資格,更別說是讓他愛上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