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仔細來看,這片地方是一個夜總會的後門。我想這夥人可能是在這裡工作吧,不過肯定是雙重身份就對了。不虧我討厭,這種地方果然最容易藏污納垢。
骷髏門上了鎖,不過這對我而言不是什麼難事。之前屍山的經歷曾經讓我明白了不會開鎖的痛苦,打那以後我就對白小錦上了心。磨了她好一陣子,最後達成了協議,我幫白小錦調取素材,然後讓她完成至少三篇採訪報道,然後她負責教我如何撬鎖以及幫我製作相應的工具。
我花了幾個月,學的還算可以,雖然到不了白小錦那種天下無鎖的境界,但是現在我被人抓住,雙手被反銬在身後的話,只需要一根回形針,我就能在三十秒之內神不知鬼不覺的打開手銬,所以眼前這些鎖對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我從包裡取出了兩把瑞士軍刀,這就是我開鎖的工具。不過這不是普通的瑞士軍刀,是白小錦設計、言櫻畫圖、小七出錢請人打造好的兩把瑞士軍刀,裡面許多配件都被取消了,取代成的是各種型號的撬鎖工具和假鑰匙。用它們我基本可以打任何有開口的鎖,甚至於欺騙過許多電子產品的微電腦識別來達到啓動效果,比如汽車。
除此之外,我還針對屍山的行動中遇到的種種困難設計了許多工具,比如能夠簡易過濾有害氣體的口罩、護目鏡、輕薄型手套、微型手電、甩棍等許多工具,當然這些東西我是絕對不會拿來害人的,我有我的原則。
我戴上手套,用它們在五秒鐘之內撬開了鎖,然後閃身進入。剛進來便是一片漆黑和撲面而來的熱氣,以及臭味。我取出口罩戴上,然後小心地關上門,潛入了房間裡。
在這裡能夠很明顯的聽見前面大廳裡播放的震耳欲聾的蹦迪樂曲,那種重低音獨有的震撼感相當明顯。我打開小手電,探查著四周的情況。左側有樓梯,我關掉手電摸索著前行。順著樓梯一路向上,我才發現這裡的二樓好像是後廚,三樓則是員工宿舍,四樓貌似就是天臺。我把天臺的門提前打開,在門口處放了一根從廚房順出來的筷子來預留一條縫隙,然後返身回了員工宿舍。
這裡只不過是名爲員工宿舍,實際上是給那些夜總會的看場人員、打手、服務員們準備的。已進入就能聞到一股和外面垃圾堆差不多的味道,地攤上滿是油漬,每一個房間都是開著門的,裡面的牀大多數都只有一個厚墊子和被子、枕頭,沒有任何一個房間是擺放整齊的,半瓶半瓶的啤酒、凝固的泡麪、發黴的麪包……看得我直犯惡心。
我的計劃其實很簡單,就是找到這幫人私藏武器的地方拍張照,然後找個公用電話亭報警。但是現在這一樓員工宿舍足足有二十多個,我難道還要從頭找起嗎?
外面忽然傳來了腳步聲,我擔心被發覺,閃身進了右手邊的宿舍。我本來想藏進衣櫃,但是一拉開,裡面就呼啦啦涌出一大堆破爛衣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食物一樣長期閒置都發了黴,鋪面一股惡臭味道。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只好抄起一件衣服墊在身下,然後鑽進了牀底。
牀底下的積灰很厚,我嗆的一陣難受,但是強忍著沒敢咳嗽出來。我心想外面的人過去就行了,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來人竟然是一男一女,而且就是衝著我所在的這間房間來的。
“嗯……就這兒了!”一個猥瑣的男性聲音。
我還以爲被發現了,警覺地掏出了藏在大腿上的甩棍。聽聲音來看其中一個是夜總會的打手,另外一個女性則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但想也不用想,這倆必然都不是什麼好人。
我估摸著這倆人可能要上演一些少兒不宜的節目,正打算找些東西堵住耳朵,忽然聽到了“砰”的一聲響。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一把手槍,想來應該是牀上那個男人扔掉的。兩個人磨蹭間,我聽到了那個女人的埋怨:“老大說過,槍必須統一放在樓頂的,你這麼亂來……”
不等女人說完,男人就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哪兒那麼多廢話?閉上你的嘴!”
我咧咧嘴,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撿來了一個重要情報,下面估計也沒有什麼值得我繼續聽的消息了,於是我找出耳機堵住了耳朵,躺在牀底聽音樂,以免某些不太乾淨的聲音入耳。我等了許久,直到兩人下牀離開,才爬出了牀底,第一件事就是撲打身上的灰塵。不得不說,這房間實在是太髒了……
悄悄繞路上了樓梯,我這次直接去了天臺。這家夜總會的天臺面積不小,有好幾百平方。我繞開通風口,在天臺上走了兩圈,最後找到了隱藏在刻意加高的通風管道後面的一間水泥小屋。
這間小屋沒有任何裝飾也沒有任何顯眼標誌,而且格外的低矮狹小。在四周加高的通風管道以及矮牆的切割出的類似迷宮的通道中,四面八方都是看不見它的。
這件水泥小屋同樣是有鎖的,但是這次我沒有輕易撬開。我在考慮一件事情:萬一裡面有監控,我該怎麼辦?我是不能被照到的,對方明顯是黑道團伙,人多勢衆還有很多槍,我很難和他們抗衡。而且這不是北影市,小七、言櫻、小悠姐姐、白小錦等可以依靠的夥伴們都不在,我是孤身一人,做什麼事情都要考慮清楚才行。
但是就在幾個小時前,我剛經歷了一次斷電。事實證明,這種高級會所的供電系統都是比較嚴謹的,就算是能夠切斷電源,負責人也能夠在短短一分鐘左右的時間裡重新恢復照明。而且如果攝像頭有獨立電源或者應急電源的話,我即使能夠破壞電路也不能影響到監控探頭的照明,這怎麼辦?
考慮了一會,我不得不再次打電話求助小七。這傢伙居然還沒睡,好像在熬夜打遊戲,接到我電話後打了個哈欠:“哥們你還沒睡?你不是一向到了十點就困得不行嗎?”
我的確是有這麼個習慣,但是最近一直沒有發作。可能是因爲“工作”繁忙吧。我簡單說了說情況,當然隱瞞了一部分,然後問他:“如果在這種情況下我想要進去的時候不讓監控探頭拍到,或者說,我想讓一個監控探頭失效,我該怎麼辦?”
“幹嘛突然問這個?你小子不會是要去偷東西吧?”小七開玩笑道。
我嘖一聲,心想這傢伙怎麼這會功夫突然就聰明瞭?
我說:“不是,我又不缺東西……總之你告訴我就對了。”
小七說:“很簡單啊,攝像頭這東西很多時候只不過是嚇唬人,沒太多用處的,那種高清的好用的東西一般是不會開放給老百姓用,都是警用或者軍用……好好好我不說廢話,想讓攝像頭失效有兩種方式,第一種是關閉電腦硬盤的錄像功能,第二種是讓電線接觸不良,都能做到讓監控探頭失效。”
我心想負責攝像頭的電腦我暫時是摸不到了,因爲那裡一般都是機房,人太多,我是混不進去的。那麼電源線呢?
我順著水泥小屋繞了一圈,發現沒有任何外露電線,我只好說:“可是我現在接觸不到你說的那兩樣,有別的辦法嗎?”
“當然有,不過只能晚上用。”小七說。
“那正好,快告訴我,還有幾個小時就天亮了!”我聚精會神的聽。
“聽好了,你身邊有手電筒吧?就是我送給你的那個軍用品規格的手電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