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吹拂,遠處人們的歡聲笑語和海浪的聲音不斷被送過耳畔。我伸了個懶腰,舒服的躺在墊子上。
在山上長大的我還是第一次來到海邊,海景果然如同大多數人所說的那樣,擁有著讓人看一眼便能感受到心胸開闊、身心舒暢的獨特美感。一開始不開習慣的海風氣味,慢慢的也開始逐漸適應,並且能夠去體會包括海風在內的一切大海得天獨厚的魅力了。
“真美。”曬著日光浴,我忍不住長嘆一聲。眼前忽然一黑,我本能反應的伸出右手,“砰”的一聲,準確接住了一枚飛向我面部的……排球。
“啊,對不起!”
一個比基尼美女向我跑了過來,不好意思的看著我:“是我扔的,沒有傷到你吧?”
我笑著搖搖頭,把球遞給她:“我沒事,不用擔心。”
她接過球以後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著意的打量了我一會,眨了眨眼睛:“嗯……帥哥,你一個人嗎?”
我搖了搖頭:“和朋友一起來的。”
“女朋友嗎?”比基尼美女饒有興致的問道。
“……暫時還不算。”我說。
“哼!”
旁邊傳來了一聲傲意十足、同時還夾帶著濃濃不屑的冷哼,我微微皺眉,那一聲“哼”彷彿有著神奇的魔力,剛纔我心情明明還好好的,這會兒居然已經開始不舒服了。
比基尼美女轉頭看我右邊不遠處的躺在遮陽傘下的金髮女孩,又看了我一眼,一手抱著排球,一手向我伸出:“既然不是女朋友,那就請過來和我們一起玩好不好?我還有兩位夥伴,今晚會在人魚島上舉辦篝火晚會,都是女孩子,沒有男孩子會感覺不安全,帥哥一起來好不好?”
美人兒星眸含媚,語調之中更加帶著相當明顯的暗示。我深知這一切就在眼前,只要我點頭……
但是我不能。
“對不起,實在是沒有時間。”我禮貌的回絕了她的邀請。比基尼美女遺憾的聳聳肩膀,轉身離開了。
“我看你挺想的嘛,怎麼不去?難道你以爲在我面前裝作正人君子我就會對你有好感嗎?”遮陽傘下的金髮女孩嗤笑一聲,對我頗爲不屑一般搖搖頭。
我咳嗽了一聲,沒有接話。
“怎麼不說話了?你那嘴不是挺能說的嗎?”
我乾脆閉上了眼睛,心想這傢伙怎麼就那麼吵?
“砰!”
我臉上忽然被砸上了一樣東西,我睜開眼睛一看,居然是她的錢包,氣得我坐起來看她。
“看什麼看?本小姐嗓子渴了,去給我買點喝的。”她居然毫不在意的繼續曬日光浴,就好像她覺得用錢包砸我的臉這件事完全不需要考慮對我道歉之類的一樣。
“……好吧,買飲料……但是你有必要用這種方式來通知我嗎?”我壓了壓火氣,儘量放平語氣。
“沒有,但那又怎麼樣?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男朋友,給作爲女朋友的我買個飲料跑個腿什麼的難道不應該嗎?”
她冷哼一聲,伸直了兩條豐潤的長腿。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拿著錢包向不遠處的流動飲料車走去。
“你要去哪?”她瞥見了我離去的方向,喊了一聲。
“你不是喉嚨渴嗎?我給你買點喝的……”我不耐煩地轉過身。
“所以你要去飲料車買?拜託你有點品味好不好?那種地方買來的東西喝了不覺掉價麼?我要你去酒吧幫我買!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要給你我的錢包?”她很不滿意的支起身子瞪我,豐滿傲人的雙峰微微彈跳了一下,四周不少緊盯著她的男子頓時都流露出了惡狼一般的神色。
我再次做了兩個深呼吸,這才強迫我放下把錢包一把摔在地上的衝動。轉過了身,我踩著鬆軟的沙灘向酒吧走去。
其實我並不認爲去酒吧買更好。誠然,酒吧調製出的雞尾酒味道更棒,但要命的是從酒吧所在的地方回到我們所在的沙灘,一來一回要花掉大概四十分鐘……沒錯,四十分鐘,而且我還得像個服務員一樣想辦法如何完美的把一杯酒送到她身邊並穿越路上的重重障礙。這讓我覺得她其實並不是口渴,而是單純爲了整我,才命令我去買的。
但是很可惜,就目前來說我還不能這麼簡單就離開。事實上,我是因爲一份“合約”纔會出現在這裡的,一份和她父親簽訂的“合約”……
這件事情需要從頭說清楚。距離我接到威脅電話後已經過去了很久,從那以後道目前爲止我沒有再遇到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北影市也逐漸趨向於平靜,一直都沒有再出現需要我大費周章的安全隱患,真是感謝太上老君保佑。
但是我沒想到隨後我就遇到了麻煩,而且這個麻煩還不是我可以通過往日的方法處理掉的麻煩。那是在高考結束以後,我接到了成績通知單。很幸運,我考上了橘花大學,言櫻也成功考上了橘花大學。小七雖然沒有考上,但是他還是用自己的方式——也就是錢,把自己送進了我所在的班級,甚至還特意託關係把我們兩個調在了一個寢室。對於這一點我是很開心的,沒什麼比在需要前往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長期居住時身邊還有個好朋友一起陪著更開心的事情了。
橘花大學的開學時間並不算早,拿到通知單後我們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可以放鬆自己。言櫻參加了旅行團,她說她一直很想去敦煌看看,這次也算是完成自己的心願。小七則是選擇前往馬爾代夫度假,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啊。
而我呢?
我就比較倒黴了,小七走的第二天,我上街時就因爲躲避一隻橫穿馬路的流浪狗而不小心蹭傷了一輛法拉利。
那輛法拉利的車主就是前面的那位金髮女孩,她下來第一句話就是:“混蛋!你會騎自行車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忙道歉,同時心裡暗罵自己不小心。我的自行車給那輛紅色的法拉利劃出了一道比較難看的口子,很顯然要我負責賠償了。躲避流浪貓狗並不能拿來當做藉口,事實上這起事故還是我的責任。
於是我找個地方鎖好了自行車,坐進她的法拉利一起去了一個修車廠。請人評估後,報出的修理費用是十萬。
我當場石化。十萬?我的天,我……我該怎麼跟華香阿姨說這件事情?
當時我立刻想到了找小七幫忙,但是我想到小七一直跟著我四處跑,擔驚受怕不說,還因爲我的原因接連毀掉了兩輛豪車,仗義的小七一分錢都不讓我還,我本來就欠了他很多了,如果這件事情又向他求救……我還有臉再見他嗎?
我咬牙心想,十萬就十萬吧!大不了私底下和小悠姐姐說,拜託她幫忙,我以後再還不就行了?
可是事情卻很快又有了新的轉機,我跟那位金髮女孩去見她的父親商談賠償事宜時,那位女孩的父親卻認出了我:“你……你是不是那位曾經上過報紙的除靈英雄蘇弦雪?”
我楞了一下,不太自然的點點頭。這個中二病一般的名號也不知道是哪家報紙給我取的,我一點都不喜歡它,可氣的是它居然流傳開了,而且我更佩服眼前這位中年西裝男子的記憶力,那張報紙都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他居然還能一眼就把我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