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我第一次坐這麼高級的超跑,感覺真是酷斃了。坐在裡面感覺心跳都快一拍,摸摸這摸摸那,感覺真是十足的新鮮酷炫。
“喜歡嗎?喜歡待會開回家吧。”握著方向盤的小七看著我摸著座椅、看著內飾時眼神裡毫不猶豫的喜愛之情,很大方地說道。
我嚇了一跳,連忙說:“你鬧呢?你的這車好幾百萬,說送就送?我也不敢要啊。”
“瞧你說的,咱倆什麼關係?我的就是你的,少給我客氣。”小七毫不在意。
“那也不成,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再說這車我要是開走了,以後我在你面前真擡不起頭了。”我拒絕道。但是我知道小七不是在開玩笑,他對於不認識的人一毛不拔,對於自己認爲是朋友的人,他大方的程度會相當驚人。我真慶幸他的朋友是我和言櫻,我們倆都不會貪圖小七的錢,不然的話他幾千萬的身家也扛不住這麼大方揮霍啊。
談話之間我們很快到了人民醫院,一路上我真是體會到了有豪車的好處,回頭率百分之百啊。進入停車場以後,我和小七出來時都被人一直注視著,我還聽到背後有人議論:“這肯定是倆富二代吧?”
“年紀輕輕就開上超級跑車了,不是富二代還能是什麼?反正不可能是自己掙的吧?”
我咧了咧嘴,心想:小七這應該也算是自己掙的吧?畢竟也是他自己的運氣嘛。
上了二樓,我們在病房裡見到了那個學生。不過意外的是並不是他單獨一人,旁邊還守著一位中年婦女,看上去應該是他的母親。
我和小七面面相覷,心說這下有點超出預料了,他一個人還好問話,他母親也在,這可不好問了。
偏偏這個時候,裡面的護士看我和小七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不進來,就走過來問道:“兩位是來探望病人的嗎?”
我咳嗽了一下,回答:“啊……對。”
護士疑惑的看了一眼我和小七的手,我們倆都是兩手空空什麼也沒拿,我這才醒悟過來,和小七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睛裡的意思:糟了,忘了這茬了,看望病人豈有空著手來的道理?最不濟也得帶點水果之類的吧?
護士的眼神開始懷疑起來,我連忙推了小七一把,說:“看你這記性,咱們那禮品呢?”
小七猛醒,連忙笑道:“真是,我給忘了,我這就去拿,你先進去吧。”說著,小七就轉過身下了樓。
但是護士攔在門口不放我進去,跟審犯人一樣盯著我:“你是來探望哪位病人的?幾號牀?”
我一下子語塞,她把房門關上了,我之前雖然瞅了一眼,但是看不見他在幾號牀,而且我還真忘了他叫什麼名字,結果護士就是不讓我進去。我心裡有點冒火,心說這護士像尊門神似的攔著我是什麼意思?人民醫院的探望病人這方面的事情怎麼管的跟探監獄似的這麼嚴?
僵持了一會,小七急匆匆的回來了,一看我們之間的僵持樣子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他提著一箱八寶粥和兩大袋子水果,胳膊肘下還夾著一束花,到了跟前,小七放下東西,把花束上的卡片遞給護士,賠著笑臉說:“他是陪我過來的,主要探望人員是我,拜託讓我們進去吧。”
護士看了一眼卡片,又看了看小七,最後看了看我,哼了一聲就走開了。小七看著她走遠的背影,衝我努了努嘴:“怎麼樣,見識了吧?”
“真真的開了眼界了。”我苦笑。
“你也別記在心裡,原來不這樣的,後來出了一檔子事,有人假借探望之名捅死了一個住院的仇家,家屬拉家帶口的過來堵在醫院門口大鬧了好幾天,打那往後人民醫院就上心了。”小七說。
“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剛纔那小護士態度這麼嚴肅呢。”我這才明白了其中緣由。
“其實這也是屬於無奈,很多時候,所謂的醫患關係緊張事件雖然也不排除無良醫生,但是更多的時候只不過是醫院躺槍罷了。”小七說。
“我贊同,有的時候人云亦云以及很多帶有誘導性質的輿論真的很可怕,白的都成黑的了,導致大衆一旦聽到相關事情,本能的就會按照固定思路走。”我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門,和他走了進去。
病房裡基本都是空的,只有兩個牀位有人,其中一個在睡覺,小七一眼就找到了那位詭異調查社的學生所在的病牀,我和小七走過去站在了牀邊,他的母親看樣子是來陪牀的,正在看報紙,學生本人也已經睡著了。看到我和小七把帶來的東西放在了牀邊,他母親疑惑的放下報紙,起身招呼:“你們好,請問兩位……是趙遙敬的同學嗎?”
趙遙敬很顯然就是牀上這位了,我連忙回答說:“阿姨好,那個……我姐姐就是之前送他來醫院的那位,我是代表我姐姐過來看看他的。”
阿姨恍然大悟,連忙堆起笑臉給我們倆人一人拿了一瓶可樂,說沒帶別的,就有可樂,讓我們將就將就,我們和小七推拖不過,就接過了可樂坐下。
“你姐姐可真是個好姑娘啊,可惜我來得晚沒見上一面,你看你還帶著東西過來,多不好意思啊,有機會一定要到我家吃頓飯……”阿姨相當的熱情,呱啦呱啦說了一大堆,不外乎讚美和客氣之詞,我連聲說著客氣了應該的之類的話,如此這般好一陣子,我才找到機會說來意。
當然我也沒有把我知道的全說出來,我只說他可能是受了驚嚇還沒好利索,我會一些道家的安神法術,或許可以幫上忙之類的。阿姨聽得很開心,連聲說沒問題沒問題。正在交談間阿姨接了個電話,對方似乎有急事找她,她匆匆說了一句失陪一下,然後就離開了。
我心想再晚的話回家就得十點多了,就沒等那位阿姨回來,而是直接叫醒了那位叫趙遙敬的學生。趙遙敬剛醒過來似乎很茫然的樣子,我便很客氣的把自己的來意以及代表小悠姐姐過來看他的事情又說了一遍,當他知道是我姐姐把他送到醫院來時,態度立刻就不一樣了,跟我說話明顯客氣起來。
我趁機向他打聽:“敢問,那天你們在13號琴房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
趙遙敬說:“我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你想啊,那環境太嚇人了,我心裡也是害怕,也沒多注意,把13號琴房的門鎖打開以後,我用手電筒照了半天才敢進去,但是忽然就發現那架落滿了灰的鋼琴自己彈奏起來了,哎呦這把我嚇得……慌亂之下,我就感覺自己腳底下絆著了什麼東西,結果聽見房間裡迴盪起一聲很特殊的……鈴聲?感覺像是鈴聲,有點像是風鈴的聲音,然後我就暈過去了,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醫院了。”
小七追問:“就這些嗎?能不能再多給一些情報之類的,我們有些事情得辦,需要你知道的信息。”
趙遙敬搖了搖頭,滿臉遺憾:“抱歉,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說真的,我現在都後悔閒著沒事去探索什麼13號琴房,各位,那架鋼琴……好多年都沒人動的鋼琴啊,上面都滿是灰,我看的清清楚楚的,結果進去的時候它就自己動了啊,當時我都差點嚇尿了,我知道你們和我們社長約定比賽誰先查出來13號琴房的的真實情況,可我勸你們一句,可別再去了,那裡是真有鬼啊!”
我當然知道有鬼,但也就是個人畜無害的小蘿莉,人家自己都說了好不容易見個活人真是開心,就尋思自己說話動作人家也看不到感應不到,乾脆就彈一首鋼琴曲子歡迎人家,卻沒想自己是幽靈,雖說能看見人但是人卻看不見她。
說真的我有些失望,沒想到他知道的也不多,原本還指望從他這裡能拿到一些情報,現在看來是不太可能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打算多留了,囑咐趙遙敬不要亂動,然後探身過去輕輕撐開了他的眼皮,觀察他的眼白部分,然後又跟小七要了個打火機,捏住趙遙敬的左手無名指,在火焰上迅速撩了一下,問道:“燙嗎?”
小七差點笑出來:“弦雪你這算什麼辦法……手指被火燎一下怎麼可能不燙?”
但是趙遙敬卻是滿臉驚奇:“哎?我……手指上真沒感覺疼……也不燙,怎麼回事?”
小七反倒嚇了一跳:“等會,你不怕火?”
趙遙敬搖頭:“不不,別說火焰了,熱雞蛋我都得等放涼了纔敢摸,但是這回……這回我還真不清楚怎麼回事……”
我暗歎一聲,果然是中了蠱,這下可不好辦了。剛纔觀察他的眼白,就發現下半緣隱隱有極細的黑線圈,模糊不清,似乎是毛筆畫就、有墨色散染一般,顯得極不尋常。這時我就已經斷定他可能中了不太常見的冰蠱,但是爲了進一步驗證我的想法,我便用打火機燎他的左手無名指。因爲人的左手無名指直通心脈,最能反映人身情況,結果也驗證了我的猜想。其實如果是用蠟燭效果會更明顯一些,可以直接看出嚴重與否,但是時間緊迫,我沒時間再去找蠟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