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方便麪泡好的這段時間,我忙活著清點從他身上找到的武器。一把霰彈槍,一把手槍,口袋裡有一個手槍的彈匣,霰彈槍槍膛裡只有三發子彈。在屋子裡找了找,又在幾瓶可樂後面發現了一盒霰彈槍的子彈。除此之外,能夠利用的還有他腰間的一把砍刀。
“可惜沒有什麼能夠利用的情報。”我把揹包裡的羊肉全都扔掉,然後把武器裝了進去。等我吃完泡麪時,那個匪徒還沒有清醒。我在房屋裡找了一些膠帶和繩子把他捆起來後就沒再管他,他被我重擊後腦,短時間內絕對不可能醒過來,已經構不成威脅了。
外面忽然傳來了直升機的聲音,有一道探照燈的光芒從街上掃過。緊接著十二點鐘方向傳來一聲槍響,似乎是匪徒開的槍,但是警察並未還擊。
我側耳傾聽著,直升機慢慢離開了。這證明目前歹徒還控制著人質,警察們考慮到人質的安危,行動變得非常謹慎了。
我打開了房門,然後悄悄地從背光的一側溜走。我接下里的目標是第二所房子,靠近鐵皮屋的一家旅館。
這裡面也同樣是黑燈瞎火,但是隻有部分窗戶是被一些隨地取用的牀單、被罩之類的東西蒙住了,其他的仍舊是原樣。我抓著排水管爬到二樓,然後輕輕一躍,攀住了一扇窗戶的窗臺,然後爬了上去。不出我所料,裡面果然沒有任何敵人。我拿出刀子撬開窗戶,然後小心翼翼的翻了進去。
爲了以防萬一,我又把窗戶關上了。這間旅館房間一切正常,除去牀單和枕頭消失了以外,其他的東西都還在。我沒有開燈或者翻找什麼東西,而是直接躡手躡腳的過去輕輕轉動門把手。果不其然,門把手轉不開,應該是從外面上鎖了。
這種情況也在我的預料當中,不然我也不敢直接爬到窗戶上。萬一裡面有敵人,只消擡手一槍,我就得見閻王。只不過匪徒肯定不可能在每一個房間裡都安排人,必然是鎖上其他沒有什麼用的房間,然後集中力量防守住幾間屋子,來把這個旅館變成一個據點,那麼判斷敵人在哪間屋子就很容易了,直接從外面看窗戶有沒有被處理過就可以。那些蒙上白布的必然是有人駐守,空無一物的窗戶必然是沒有人的。
開鎖難不倒我。其實這家旅館沒有用門卡系統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因爲我見過的大多數旅館都是用門卡取代了鑰匙。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打開房門會變得很繁瑣。而現在,我的開鎖工具就有了用武之地了。
悄悄打開了房門,我沒有立刻出去,而是貼在門上聆聽外面的聲音。五分鐘過去了,外面沒有任何響動傳來,我這才悄悄推開門,悄無聲息的融入了走廊的黑暗中。
按照外面觀察的窗戶地點,我推算出了可能有人的幾間屋子。除了樓下以外,就是樓上最大的一間套房。我思考了一會,沒有從樓上動手,而是先去了樓下。這樣做是因爲從樓上動手是很難不被樓下聽到的,因爲旅館的地板是半木質結構,踩踏的力氣稍大一些,就會聽得比較清晰。而且對於上下層來說,隔音效果也不怎麼樣,但是從樓下動手,只要能夠保證聲響不會太大,就不會被樓上聽到。
但是拐角打算下樓時我卻遇到一個難題,有一個匪徒正抱著一把霰彈槍坐在一樓的沙發上,只要他稍微一轉頭,就能看到樓梯口。我如果直接走出去,就會被他看到,那也就直接宣告我的拯救計劃失敗了。
問題是,這只是間小旅館,只有這裡有樓梯,沒有其他的諸如緊急安全通道之類的備用樓梯,我如果不從這裡下樓,那我就沒有其他地方可以下去了。而且剛纔那一瞥,我能看到所有窗戶都被鎖住了,不少窗戶前還堆著一些桌子椅子,我如果想要從外側通過窗戶進入一樓,那麼只有動手打碎玻璃這一條路,不用說,百分之百會被敵人看到。其他的方法也沒有可行的,一樓甚至沒有公用廁所,全部都是相同的,連一間廚房都沒有。那個坐在沙發上的匪徒基本可以看到一樓的全景,我絲毫沒有偷襲的機會。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這個傢伙手裡有一個無線電通話器,如果這裡遭遇襲擊,他可以很快把消息散播開。
“看來這間旅館不好下手,換一家吧。”
我果斷選擇了放棄,悄悄退回了之前撬開窗戶進來的房間。我沒有時間繼續耗下去,等待那個守衛去上廁所或者打盹。一個地方不好下手,我可以選擇另一個地方下手,這也是另一種削弱敵人的方法。
但是剛從窗戶裡翻出來,順著水管往下爬時,我的腦海裡卻突然蹦出來了一個大膽的主意。我心裡砰砰跳起來,這或許有點瘋狂,但是我覺得值得一試!
抓緊時間回到了鐵皮小屋,這次我直接扒光了那個匪徒的衣服。對比了一下身材,我發現我的身材和他差不多,只是我的身高大概一米七八左右,他可能有一米八,我略微矮一些,但是除了穿上褲子後褲腿稍有些長,也沒有其他的不合適的地方了。
換好了衣服鞋子,我皺了皺眉:“這幫傢伙都不洗澡不換衣服的嗎?真夠難聞的。”我卻並沒有想到我也一直沒有洗澡換衣服,我自己的味道如果被他們聞到,或許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吧……
拿起他的霰彈槍,我深吸一口氣,然後推開門大搖大擺的走上了街道。
那一瞬間,我感覺臉龐上掃過了不止一道紅色激光,那似乎是什麼瞄準輔助之類的槍械載具,我繳獲的手槍上也有。這讓我明白了,街道上果然是有槍手埋伏的,只是我頭壓得有點低,加上穿的和他一樣,敵人在晚上沒有認出來而已,不然我早該吃槍子了。
我揹著包來到了那家旅館前,動手敲了敲門。不等門裡面的人問話,我就模糊著聲音,壓低了喊道:“俺在林子裡看到條子了!壓著燈呢,開門!”
此刻我只能說是老天爺關照我。原本聲音這一項該成爲我最大的漏洞纔是,但是之前我聽到過那個歹徒哼歌,並且很幸運的辨認出了這是我老家C省益盟山區的方言,也就是常說的“土話”。我模仿這種聲音並不難,並且最慶幸的就是所幸我還記得幾句老家話,可以關鍵時刻頂一頂,比如警察的俗稱“條子”,樹林不叫樹林而必稱呼爲“林子”等。說完以後我站在門外就冒冷汗了,那一瞬間我很緊張,生怕迎接我的不是開門而是當頭一槍……
“咔噠”一聲,裡面的門鎖打開了!
我暗叫老天爺保佑,閃身進入了門縫。裡面的匪徒關上門,回頭剛要說話卻一愣,我心知事情敗露,暗叫這混蛋認出我的速度真他媽快的讓我意外,不由分說便是甩手一肘!
只要我在近距離和人搏擊,按照國際慣例不是咽喉就是後脖頸區域。我最喜歡揍別人身上這兩個部位,不會造成過大傷害就可以擊暈,省略了許多麻煩事直接奔向結果,是我最常用的格鬥招式。
一肘過去,那歹徒咽喉受創,喉嚨裡發出“咔”的一聲,黏糊糊的液體從他嘴裡噴出來,吐到了我胳膊上——我緊接著又是一招掌刀,輕鬆打暈了痛的喘不過氣的他。
總算是進來了,關上門以後,我和他的搏鬥就不會被外面看到。放下已經昏迷的歹徒,我直接奔向了二樓。我擰擰門把手,發現門把手竟然是鎖上的,忍不住暗罵一聲,對自己人都這麼小心?
裡面問道:“幹嘛?不好好守在樓下又整什麼幺蛾子?”
我不回答,掏出開鎖工具,三下五除二就撬開了門鎖。
裡面的人沒有等到我的回答,不耐煩的開門走了出來:“老子問你話呢!你……”
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右手五指併攏,第一關節曲起,手掌繃緊,振臂發力,猛擊他的咽喉!
又是一聲熟悉的“咔”,我沒有管他跌跌撞撞的向後摔倒,直接打開手電筒往裡面一晃,丟掉手電筒的同時,瞇著眼睛的我已經看到了房間裡還有兩個捂著臉後退的敵人!
手電筒尚未落地,我已經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出,擡腿重踹一個敵人的腹部,趁他劇痛彎腰的時候,我已經衝到了第三個敵人面前,一招反手擊“啪”的一聲重重砸在了他左臉上,他被我打的雙腳離地摔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此時,才傳來手電筒從我動手前甩出後落在地上的“哐當”一聲。
我看了一眼,那個被我打中咽喉的都沒暈,腹部捱了一腳的居然也沒暈,只有那個被我狠揍了一記臉的暈過去了。我順手打暈了在我腿邊的那個捂著肚子彎曲的和蝦米一般的敵人,然後走過去把那個沒暈的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