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知這下抵賴不過了,只好乖乖的交出了手機。
“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警察冷笑著,給我戴上了手銬。“走!跟我們回局子裡說去!”
我恨得直咬牙,這太煩人了吧?我這邊纔剛剛有點近戰,結果就這麼被……簡直可惡啊!
在周圍一大羣人的注視下被警察帶走簡直太難受了,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但是在走出火鍋店的同時,外面的冷風一吹,我一個激靈,忽然注意到了停在房車旁邊的那輛警車。
就在之前,我注意到這裡還是空的。難道警察們是剛剛接到報案過來抓我的嗎?
我一邊被銬著一邊往警車上走,同時注意到了警車的車牌號——
大腦裡靈光一閃,我瞬間想起來了:這輛警車的車牌號,我見過!不是在其他地方,正是在一個多小時前,我剛剛從旅館向外走的時候,在門口就見過!這不是巧合,就是這輛警車,先是出現在了旅館,然後又出現在了這裡!
我心中頓時有了計較。
一個警察坐在了駕駛座開車,我則是坐在了後座。另一個警察從車裡拿出了一副腳鐐,也給我戴了上去。我半開玩笑的道:“警察叔叔,我是盜竊從犯,不是什麼連環殺人魔,您用不著把對死刑犯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吧?”
警察嗤笑一聲,重重的把我按在了後座上。這似乎是個特別製作的座椅,上面有三道安全帶……不,與其說是安全帶,不如說是拘束帶,就這樣把我給綁在了座椅上,然後他坐在了前座。指揮著另一個警察開車。
這簡直是把我當成了大敵來對付,這情況絕對不一般。我偷眼看著前面的警察,同時悄悄地注意著四周。他們離開了火鍋店以後,開始向著飛機場的反方向行駛而去。這一點已經很值得懷疑了,因爲在飛機場旁邊就有一個分局,他們幹嘛不去最近的,反而是要繞遠路?
一個警察負責駕駛,另一個則是在翻看我的手機。所幸蘇翩翩曾經給我的手機做過僞裝系統,連按三下關機鍵就可以啓動。早在火鍋店被發現的時候我就啓動了這個程序,此刻那個警察再怎麼翻找也只是一些普通使用資料而已,根本看不到我隱藏起來的那些東西。
這個警察的注意力被手機吸引了,我的手趁機會慢慢活動起來。我先是用藏在腰帶裡的短針打開了手銬,然後抽出袖子裡的小刀弄斷了身上的繩索。剩下的三個安全帶一樣的東西,也被我弄開壓在了背後。從前面看起來,我還是和被捆綁的姿勢沒有分別,這幫人是看不出我已經逃脫束縛了的。
我敢自己弄開束縛,並不是因爲我膽大包天到敢襲擊人民警察,也不是因爲我有什麼苦衷,而是因爲我懷疑這兩個警察是冒牌貨。我的理由有很多,從旅館到這裡的疑似跟隨、對於我過於誇張的小心對待、有近路不走非要繞遠路等等,這些只是其中幾個罷了。最讓我感到懷疑的,是這幫人身上沒有那種正常警察言談舉止中能夠帶給人的正氣感,我能感受到的只有一種幫派分子一般的冰冷。
我注意著車窗外的道路。此時此刻,我們已經距離飛機場很遠了。他們走的這條路是一條批發街市場,繞過幾個彎後就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廢棄工地。我心裡已經隱約預感到會發生什麼了。
我還是待著不動,裝出一副依舊沒有掙脫開束縛的樣子,然後問道:“兩位,我們這是要去哪?我記得飛機場旁邊就有一個分局吧?”
“閉上你的嘴,再多一句話,我就讓你吃耳光。”副駕駛上的警察冷冷的道。
我閉上了嘴,不再說話。我心裡也好奇這兩個人到底想對我幹些什麼。
很快,我們到了建築工地。兩個警察把車停在了幾面磚牆後面,然後一個警察下了車離開了。
開車的警察從後視鏡裡瞄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我想上廁所,您看行嗎?”
“拉在褲子裡吧。”他嗤笑一聲。
“我不太明白,既然你們說我是盜竊犯的同夥,想要利用什麼什麼手段抹消犯罪證據,但是能不能請你們告訴我,我的同夥在哪裡?姓甚名誰?我們什麼時候犯的案子?他是什麼時候進局子的?又是怎麼供出的我?他偷了什麼?我……”
“閉嘴!”他回頭往我臉上吐了口唾沫,獰惡的看著我,面露兇光:“你一個馬上就要死的人,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老老實實的等著去吧,用不了多久你的那個姓齊的同夥也會跟著你一起去了,到時候你要是有啥想知道的,就問他好了!”
我臉上的肌肉動了動,任由那口臭烘烘的唾沫順著面頰往下淌。我沒有再說話,同時也低下了頭。他沒有看到的是,我的眼神裡已經滿是殺機了。
不一會,另一個警察回來了。我通過車窗看到了他手裡拿的東西,頓時在心裡笑出了聲音:果不其然,這幫人是要殺了我!
他買回來的,是一掛長長的鞭炮。與此同時,我還看到了他腰上多了一個黑色的物體。換做是常人或許會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我知道,那裡面是一把手槍。
我沒有動。他一邊掏打火機一邊衝我冷笑,我沒動。前座的警察打開了車門靠在一邊抽菸,同時衝我比了比中指,我也沒動。直到他點燃鞭炮以後,在一片噼裡啪啦聲中一手拔出手槍、一手拉開車門的那一瞬間,我動了。
我左手一把拽住他的持槍右手腕猛一拉,右手在同時拽出小刀深深地扎進了他的喉嚨!
變故只在一瞬之間,前面坐在引擎蓋上抽菸的警察只是看到了他被我拽進車裡。他一愣,連忙衝進車裡想要幫忙,但與此同時,我已經搶到了這個警察手裡的槍,然後瞄準了剛剛打開車門探進頭來的他。
他愣住了,頓時一動也不敢動。
“羅斌,冥王教,滅獄,人魚島的黑幫,你是哪邊派來的?”我冷冷的問道。
他一言不發,眼珠亂轉。
我閃電一般的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往我身前一拽,往他的肩膀上開了一槍!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痛的慘叫連聲,我狠狠地掐著他,然後咬著牙瞪著他的眼睛:“你的同伴買的是一千響的鞭炮,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慢慢來。這麼大的噪音裡,別人聽不到我們在幹什麼的。下一次,我會一槍托打暈你,然後在你的褲襠裡開一槍,我給你三秒鐘時間,不說,我就做給你看。”
他咬著牙,這會功夫已經疼的滿頭大汗了:“我說……我說了,你會饒了我嗎?我不想死,我只是……有毒癮,自己買不起,所以……”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一,二——”
“別別別!我說,我說……那個滅獄只是冥王教在北影市分舵的稱呼,羅斌是冥王教裡的大主教之一。至於那什麼黑幫,我不太清楚,但是的確有人在道上放出話來要你和你那個同伴的人頭,說是開價一百萬,目前還沒人接……”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你在他們之中地位如何?”我瞄了一眼外面的鞭炮,然後繼續問道。
“我……我只是個小頭目,但是這些不是啥機密,有點權勢的平常聊天都聊爛了而已……你能放我走了嗎?”他顫抖著看著我。
我微微露出了笑容,然後問道:“你知道那個姓齊的跟我是什麼關係嗎?”
他搖了搖頭。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過命的兄弟。我對老天爺發過誓,誰敢動他,我就要讓對方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我慢慢擡起了手裡的槍。“記住,下輩子遇到我,別再拿我最重視的人來威脅我了,因爲那樣根本不會讓我退縮,只會讓我對你動殺機。哪怕你只是開玩笑,我也要爲我的兄弟抹除這個可能存在的危險。”
“啊,別!”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