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那個時候我還沒想到過,現在我們幾乎都是十八九歲的男女孩了,過去的姐弟之情,早就有了變化。而那時的我並沒有意識到姐姐們的異樣,依舊還在爲重拾幼年的親情而暗自開心。
“來來來,進屋!好弟弟,姐姐早就想了許多的問題要問你,總算是有機會了!”
進了客廳,小悠姐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然後一把拉過我坐下,笑嘻嘻的翻出了一個本子。
“我說你還把想問的問題都寫在本子上了?”千繪姐皺眉。
“當然啦,我昨晚可是想了很多很多問題要問呢!”小悠姐得意的一揚眉毛。
“真是拿你沒辦法……”
兩個姐姐交談間,我忽然注意到了沙發另一側趴著的一隻黃色寵物貓。似乎是感應到了我的視線,這隻貓疑惑的擡起身子轉過頭看著我,然後起身伸了個懶腰,之後邁著貓步從沙發上下了地,又跳上了我所在的沙發。
“小咪醒了?來,姐姐抱抱!”千繪姐注意到了小貓的接近,立刻伸手招呼,但是黃貓小咪瞥了她一眼,不理會她。自顧自跳到了我的腿上,疑惑的歪著頭打量我。
“這是家裡養的貓?”我也打量著它,它的身段很優雅,一點都不胖,瞳孔很美,而且皮毛光亮順滑,看上去特別好摸的樣子。
“對啊,這是我們的小妹妹呢!”小悠姐伸手摸摸它的後頸,一臉寵溺。
“它叫小咪,是隻母貓,兩年前被撿回來的,據說黃貓招財,我們就留下養了。它脾氣很好的,特別乖,而且還還很聰明呢!”
交談聲中,小貓站起身子,兩隻小前爪按住了我的胸膛,然後湊近了嗅聞我身上的氣味。我試著伸手撫摸了下它的後頸,它稍微縮了縮身子便不再抗拒,看向我的眼神似乎更親熱了一些。
“哇塞,創紀錄了哎!”
旁邊的小悠姐忽然喜滋滋的喊道,“弟弟就是不一般,小咪一般從不和外人這麼親近的,以前最短的記錄是用了整整兩天才能和它近距離接觸,你居然只用了不到一分鐘!”
我倒是並沒有太意外,因爲我從小就從師父那裡學到了能親近各種動物的能力,並不只是我,道門山的弟子們都會,這不是什麼特異的天賦,也不可能完美接近各種動物,只不過是能夠加速動物和你親近的過程罷了。而且在此之前,如果動物本身就對你抱有很強的敵意,那麼這點本事也起不到任何作用。要學習如何和動物相處,去拜託寵物店的工作人員會更靠譜一些。
“哎呀,話說回來,問題都要忘了問呢!”
吃過了晚餐後,小咪縮在了我的肩膀上,以它嬌小的體型來說,這不是什麼難事。而我則在華香阿姨的笑聲中有些難爲情的被小悠姐姐趁著千繪姐姐如廁的時候搶先一步,拉進了二樓的房間裡,一進去後,姐姐立刻就轉身把門反鎖,任由外面追來的千繪姐姐如何拍打著門惱怒的叫喊“讓我也好好抱一抱可愛的弟弟啊!”“只有自己享受什麼的太可惡了!”“米小悠你給我記住了啊啊啊啊啊!”什麼的,也絲毫不去理會,當然,也數次阻止了坐立不安、想要起身去開門的我。
剛纔在餐桌上,兩姐妹都沒說話,於是我也沒有主動說話。只有阿姨主動給我夾菜的時候會問我好不好吃之類的,後來我才知道這是家裡的規矩,食不言寢不語。
但是再後來我才知道,華香阿姨在的時候兩姐妹纔會遵守規矩,只要阿姨不在……有個毛線的規矩?把音響開到最大來助興,坐在桌子上吃飯,躺在地板上吃飯,只要兩姐妹興之所至,哪容得了被規矩束縛?……
“別動,讓姐姐好好看看……”
夢囈一般的語氣中,姐姐微微嘟起豐滿的紅脣,愛憐的撫摸著我的臉廓。
“還記得小時候麼?你吃什麼好吃的,都會記得給姐姐留一份,千繪那個笨蛋從來都爭不過我,你總會偏愛我多一些。現在,小弟弟也長成大人了,我懷念過去,但是更喜歡現在的你。”
“……我特別高興,特別特別高興,特別以及非常的高興,真的。”我嚥了口唾沫,僵硬著脖子不斷點頭。
“真~~的~~?”
姐姐靠的更近了,魅惑的紅脣瓣間吹出甜蜜的香息,首當其衝的我無路可逃。臥室裡僅僅開著牀頭米黃色的燈,昏暗的房間裡一片靜謐,但是又讓人感覺彷彿有某種逐漸升溫的東西,在慢慢的擡頭……
“……千真萬確。”我死命點頭,同時不著痕跡的往後仰了仰頭,努力讓自己的臉距離那張讓我心動的臉龐遠一些。
“還記得小時候麼?大院口有條土狗,總喜歡衝著小孩子叫,那天我出門被它嚇著了,你二話不說就衝上去踢它,把它趕跑了,我真的好開心,因爲一向都是被我抱在懷裡的小可愛,居然也會爲了我而勇敢地挺身而出……”
姐姐說的很開心,也很動情,纖長的手指細緻的描繪著我的臉頰,就彷彿在勾勒一件藝術品一般,臉上的表情又認真又甜蜜。
“我也很……很開心。”我苦著臉點點頭。
“四歲那年,你被伯伯送上山,媽媽告訴我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和千繪在家裡哭的好幾天都腫著眼睛……一個月前,得知媽媽要收養你過來,我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小悠姐雙手托起了我的臉,兩個人的脣,越靠越近,此刻我無路可逃。
我兩手都撐在身體邊,僵硬著嗓子開了口:“……那個,我知道姐姐現在非常開心,但是能不能先讓我下牀?現在的姿勢被華香阿姨看到了的話,我會被她打死的……”
事實上,此刻的姐姐正M字開腿跪在我的腰間,而我是半躺著靠在牀上。你要問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好像是被拉來問問題的?
“嘻嘻!”
小悠姐調皮的一笑,然後用手指颳了一下我的鼻子:“害羞鬼!問題我寫在紙上了,我要你寫給我看,信封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麻利的翻身下牀,小悠姐打開了臥室的大燈。
“這個房間,是我和千繪給你佈置的哦!中間我們吵了好幾次架,都在考慮到底放些什麼更適合你,你看看吧,有沒有缺少的東西?我可以去買!”
我受寵若驚,原來在兩位姐姐眼裡我身價這麼高麼?華香阿姨收養了我這件事,我真是謝天謝地啊!
掃視了一圈,書桌,書櫥,電腦,衣櫃,空調,大牀,還有一副掛曆。我會用到的生活設施基本都應有盡有,我真是該好好的感謝姐姐們,真是幫了大忙了。
“原本還要有一副掛畫的,不過可惜的是我們爭論半天最後也沒想好要什麼樣的掛畫,等你看到合適的跟姐姐說一聲,姐姐給你買。”小悠很大方的摸摸我的頭。
其實我比她要高一些,不過看著她微微踮腳摸我頭的樣子還蠻有趣的。
“姐姐們對我真的太好了,讓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輕撓著臉轉過頭去,的確是很不好意思。
“我們是親人,不,比親人還要親,所以爲你佈置房間,姐姐們盡心盡力也是應該的。”
小悠姐姐拉著我的手臂,兩個人坐在了牀邊。我們兩人對視了一眼,忽然都忍不住笑了出來。那一刻,似乎真的回到了從前,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日子。
“小悠!”
是華香阿姨的聲音,小悠姐楞了一下,不甘心的扁扁嘴,但是她不敢不迴應華香阿姨的呼喚,只好答應一聲:“來啦!”然後委屈的看著我,就彷彿一個得不到糖果的小女孩。
“哎?……”我不明白什麼意思,也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嗯!”小悠姐微微側過身子,把臉頰靠的離我更近一些,然後曲起纖細的手指,輕敲自己的白淨面頰。
“啊?”我沒看懂什麼意思。
“哎~?看不懂?弟弟還真是純潔,不愧是山上長大的,我喜歡哎~~~”小悠姐看上去並沒有因爲我不能理解她的意思而生氣,反而一臉很開心的樣子。
“姐姐抱歉,我太笨了……”我還是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我好像的確缺少這個年紀孩子們該有的一些常識?看來要好好努力才行!
“沒關係,我就是喜歡你,你的笨,姐姐也是打心眼兒裡喜歡。”小悠姐姐高興的抱住我,然後迅速在我臉頰上留下一吻。
如同被一道閃電劈中一般,我當場怔住了——
“小悠!”
“來啦來啦!”小悠姐姐笑嘻嘻的答應著,然後在我耳邊輕語:“這,就是剛纔姐姐做出動作的意思哦~~一想到你這麼純潔,能夠親手把你玷污,姐姐真的很期待將來相處的日子呢~~”
伴隨著一陣銀鈴般的輕笑聲,姐姐離開了房間。而我,一直都處於懵逼狀態,好半晌纔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