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到了,那就不需要再等待,直接行動便可。我屏住呼吸繞到了客廳,觀察時發現他正背對著我。這就簡單多了,我掏出了匕首,本來瞅準了後背想直接給他一刀,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調轉了手裡的匕首,用刀柄猛砸他的後脖頸,他猛地繃了一下身子,回頭想看我,但是剛回到一半,就暈了過去。
外面汽車的引擎聲響了起來,看樣子那個“三哥”已經發動了汽車,要離開了。我伸手關掉了屋裡的燈光,然後躲在了門邊。屋外的兩個人進來的時候喊了一聲:“老狗你腦子有病?關他媽什麼燈?”
一邊罵罵咧咧的,另一個人一邊伸手去開燈。我就躲在開關邊,一手拽住這人的手腕,另一隻手猛地一記衝拳直接揍暈,另一個人聽出不對勁來,剛喊了一聲:“有——……”就被我一招翻身踢踹歪了下巴,直接暈死在地上。
我伸手打開燈,但是卻沒有料到二樓的門竟然開了,一個人探頭出來問道:“怎麼了你們,我睡個覺……你他媽是誰?”
我愣了一下,他離我很遠,我衝上去打暈他已經來不及了,只見他唯恐趕不上一般從後腰掏出來一個通話器,打開了剛要說話,我急中生智,一把抽出後腰的手槍指著他:“別動!小心我打爆你的頭!”
他果然僵住了,一動也不敢動,我雙手握住槍,緊盯著他:“把你後面的門關上。”
他很慢很慢的照做了,我一手拿著槍,另一隻手指指樓下,說:“給我下來,把通話器給我,快點!”
他拿著通話器,舉著雙手下樓,我慢慢向那邊移動,但是沒有提防腳底下有異物絆了一下,我差點摔倒。那個人立刻抓緊了機會往通話器裡喊:“我們這邊遭遇襲擊了,快來人!”
“狗孃養的!”我勃然大怒,他這一嗓子出來,我所有的努力全都泡湯了!心裡怒火大旺,我居然動了殺機,心想這等人渣殺了又有何可惜?於是毫不猶豫的對著他腦袋扣下了扳機。
那一瞬間他嚇得都呆滯了,我的神經也繃緊了,準備迎接刺激性十足的紅白兩色液體飛濺的滿牆壁都是的血腥畫面,但是出乎我的意料,扳機居然扣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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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假思索的又猛扣兩下,槍械依然沒有發射出任何子彈,那一瞬間我明白了,手槍的保險沒開!
我居然犯了這種低級錯誤……
對手比我的反應更快,抄起旁邊的酒瓶就衝我扔了過來,我一側身閃過,啤酒瓶摔碎在了身後的牆壁上。我回過頭來看到他還想去撿地上的槍,心裡不由得咬牙發狠。我沒有打開保險後射擊,而是把手槍直接對著他的後腦勺甩了出去。
手槍這東西基本就是個鐵塊,我手勁兒絕對足夠,這麼近的距離又是全身發力,甩出去的手槍砸在他後腦勺上的那一瞬間,我都聽見了清脆的骨裂聲。他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眼下肯定是無法再停留在這裡了,地上的通話器還在響,一個聲音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
我拿起通話器,冷冷的說:“你覺得是怎麼回事呢?”
通話器啞巴了,過了一會,纔有個聲音問道:“你是誰?”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記得下次多派點人防守一間屋子,六個人不夠我殺。”我說完就把通話器扔了出去,撿起手槍,轉過身爬上了樓。一樓我基本是逛遍了,除了一間超大的客廳、廚房和廁所、裝機油的破房子以外沒有任何其他房間,自然也沒有找到我這次前來的目的:摩托艇鑰匙。
“說不定鑰匙什麼的都在二樓!”我想到了被我用手槍砸頭的那傢伙出來的那個房間。整間小樓,也就只有二樓我還沒去過了。
我拿著槍蹬蹬蹬跑上樓,一腳踹開二樓的門後迅速持槍環視一週,沒有看到任何人。在右邊的牆壁上,我看到有掛著一個鑰匙盒,上面還掛著一把小鎖頭,不過現在我正處於爭分奪秒的階段,沒時間撬鎖,想起手裡有槍,乾脆擡手用手槍的槍柄猛砸小鎖頭,哐哐兩下砸開,裡面出現了一大堆鑰匙。我顧不上挑選哪個哪個,從旁邊抄起一個塑料袋,嘩啦一甩,倒空裡面沒吃完的一堆瓜子,然後把上面的鑰匙挨個拿下來裝進了袋子裡。
外面亮起了車燈,我知道可能是那個“三哥”趕回來了,顧不得其他,我先把打包好的鑰匙扔進了揹包裡,然後順手把旁邊散落的幾個彈匣和用來裝霰彈槍子彈的茶葉桶都扔進了揹包,又抄起霰彈槍裝進揹包拉上拉鍊。背起來時感覺沉重了不少,但是我顧不上太多了,我需要保護好自己!
剛下樓,右側的窗玻璃就被一槍打爛了,撲面一股勁風。我不得不翻滾到正中央的傢俱後面,然後拔出手槍還擊,這次我可沒忘了打開保險。
“砰!砰!”那個三哥一邊用霰彈槍轟擊,一邊憤怒的吼道:“雜種,你惹錯了人,你惹錯人了你知道嗎?老子會一槍打爆你的腦袋,讓你好好明白明白我們是惹不起的!下地獄後悔去吧!”
這還是我第一次和人槍戰,槍聲在我聽來格外吵鬧,而且一點都不像槍戰遊戲裡那樣好聽,顯得很刺耳,而且火藥味明顯,手腕也感覺到了明顯的震動。我估摸著大概方位打了幾槍,外面的那把霰彈槍再一次開火,窗玻璃的碎片四處紛飛,我躲在沙發後面只露出一隻手,手腕上都被碎玻璃劃了個口子。
“出來啊!慫逼,就知道躲嗎?”
“該死,他的槍太有勁了!”我暗罵,早知道我就和他一樣用霰彈槍了,我的手槍火力太弱,威懾力又不夠,根本拼不過,藏身的傢俱都被他打的木屑橫飛,眼看就要被打爛了。
我心想不能再這麼下去,我得先出了這間房子、或者能夠安全接近他才行。可是我怎麼出去?我一旦露出來他就會看到我,霰彈槍那威力,我還不得……等會,看到?
我靈光一閃,舉起槍瞄準屋子裡的吊燈燈棍連續打了兩槍,成功打碎了它,屋子裡重新陷入一片黑暗。與此同時,外面的那個三哥又往屋子裡抹黑打了一槍,我依舊躲在掩體後面,絲毫不敢露頭。
關上燈以後,他似乎擔心我會逃走,但是眼睛短時間內又看不清一片漆黑的屋內。持續觀察卻又擔心被我瞄準射擊,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看一眼再縮回去。我慢慢的後退著,極其耐心的一點一點往後繞。窗邊隱約還有他的一點影子,今晚雖然是雨夜,很是昏暗,但是我可以看清他的身影。
我心裡暗暗偷笑,還什麼三哥,不照樣被我個沒經歷過火拼的給智商壓制了?只要等我出去,我就能——
“哐當!”一聲,門忽然被撞開了,我像個彈簧一樣從地面彈了起來,擡手想要舉槍瞄準……其實那一瞬間都是身體的本能反應,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那個瞬間,我看到原本應該在窗戶邊的三哥居然舉著手槍出現在了我面前——我沒來得及反應,手剛剛舉起,他的槍就響了,我的槍只滿了零點幾秒,他就先打中了我。
“呃——!”腹部猛地一涼,我手腕抽搐了一下,射出去的子彈沒了準頭,打中了他的肩膀。三哥慘叫一聲,顧不得自己的傷口,咬著牙又舉起槍來,我迅速扣動扳機,準確的射穿了他的脖子。三哥丟掉了搶,捂著鮮血噴涌的頸部軟了下去。
我這才感覺到了腹部鑽心的疼,我恨不得使勁慘叫幾聲來釋放身體裡的痛苦,但是我根本出不了聲音。我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捱了一顆子彈,居然能夠在短時間內讓我變得這麼虛弱。
不行,我不能倒下,龍玉嬌……龍玉嬌還需要我去保護……
我半邊身子都沒了力氣,撐著爬起來,眼前卻是一黑,喉嚨裡一股一股的發甜,鮮血不斷溢出。我用手捂著傷口,僅僅幾秒鐘的功夫手上就沾滿了血。揹著揹包,我扶著牆出了門,繞路離開了小樓,拐過彎去纔看到窗戶旁邊放著一把霰彈槍,支撐著一件衣服,原來就是這破玩意兒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讓我誤以爲對方還在窗口守著我……
我苦笑一聲,不久前我還覺得自己真聰明,轉眼就被對方陰了一把,真是鮮血買回來的教訓。腹部的傷口已經不那麼疼了,改爲了一種麻木感。外面的暴風雨越來越大,我撐著給自己畫了一張止血符咒按在了傷口處,卻眨眼就被鮮血衝開,我把沾滿了鮮血變得沉重的符咒又按回傷口,然後用衣服裹住,這才勉強擋住了符咒的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