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淅瀝,四周籠起了淡淡的雲(yún)煙。
有種似夢般的朦朧,錦緞般的輕柔。
霧氣迷漫,幻化出一個玲瓏的世界。
雨水微寒,沁涼了身心。
雖然是九月底,但是晚上的氣溫還是有點涼,尤其是在下過雨後的夜晚。以往的我是很討厭下雨天的,溼溼粘粘的,但是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學會用欣賞的態(tài)度面對,漸漸地我會享受倚樓聽雨水輕濺在青石臺上那支離破碎的聲音,也學會在漫天雨水中柱傘漫遊,看著從身邊走過的行人臉上的表情。
時間還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它蝕骨而侵髓,讓一切原本鮮豔的東西變得慘淡。但是卻又無力阻止,只有任憑它肆虐而過。
今晚有一場世界級的拉丁舞舞蹈大師的拉丁舞蹈演出。
以前我就很想親臨現(xiàn)場觀摩,可惜是一票難求?;蛟S我應該感謝我的這個在輪迴嘴裡被稱爲“萬中選一”的身體的家庭背景吧,是她讓我有了這個機會。
世界級的大師的舞蹈表演果然是很不一般,讓人驚豔而又回味無窮,恰恰的活潑靈動,倫巴的婀娜纏綿,桑巴的激情,牛仔的逗趣,鬥牛的強致都被演繹的恰如其分。
短短的一個半小時,整個表演大廳掌聲連綿。
走出表演大廳,我發(fā)現(xiàn)今天下了一天的雨已經(jīng)停了。地面的水漬記憶著雨水曾經(jīng)到訪的痕跡。
“風澗語歆!”
一個張揚跋扈的聲音在我身後傳來,帶著囂張,透著自戀。
這種聲音
大概只有那朵藍色妖姬了。
我站在臺階上,回過頭,搜尋著那身影。其實也不用刻意去找尋什麼,他本身就已經(jīng)夠招搖醒目的了。
一身鮮紅的亞曼尼西裝,再配上那已自信到自戀地步的神情,不是他冰帝的跡部景吾還會是誰呢?
“真巧。”我淡淡地和他打招呼,“你也來看演出?”
“只有這種華麗的演出才符合本大爺華麗的美學?!臂E部一臉理所應當?shù)目谖恰?
他看了我一眼,“你今天的裝扮終於不是那不華麗,看上去愚蠢的要命的青學校服了啊?!?
青學的校服不華麗,這一點我承認,但是看上去愚蠢的要命應該還稱不上吧。我默不做聲,對他的話不於置評。
“不過,你今晚讓本大爺明白了一句話,”跡部的嘴角上揚,“果然是人靠衣裝,麻雀也能變成鳳凰。”
什麼叫做麻雀也能變成鳳凰?真是不怎麼中聽的話!我走下臺階,不去理會這個自戀的傢伙。
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駛了過來。
輕輕地濺起了地面上的積水,有些蠻橫地橫在了我的面前。
跡部景吾走上前來,很是紳士地打開了車門。
他動作優(yōu)雅。
果然是自小在上流社會中成長的人,雖然個性張揚的實在讓人不敢恭維,但是這種貴族的修養(yǎng)卻是自小就在潛移默化中深入到了骨髓。
只可惜,他天生是個氣氛破壞家。
“今天,本大爺就大發(fā)善心地送你回去吧?!彼缡钦f,成功地把我對他一瞬間的改觀打入冰窖。
這傢伙的嘴還真是和忍足侑士一樣,讓我受不了的程度有的一拼。
當然,忍足侑士的嘴是肉麻的讓我反胃,這傢伙就有點欠扁的意味了。
我淺笑著,從手提袋裡拿出錢包,抽出一張萬圓大鈔塞到跡部的手中。
“謝謝你的服務?!蔽椅⑿?,從容地坐進跡部的這輛法拉利跑車中,看到跡部依舊石化般站立在車門旁,手中緊捏著那張紙幣。
“風澗你.....”
不愧是率領(lǐng)網(wǎng)球部200多人的冰帝網(wǎng)球部部長,回神的時間也是快的可以。
他一臉怒氣地坐進車內(nèi),衝我齜牙咧嘴。
“很抱歉,我很難不把你剛剛的行爲和車童聯(lián)繫在一起?!被蛟S是司機,他們都會在上下車時主動替人打開車門。
跡部憤憤地甩上車門大聲地衝著司機喊著開車。
車子穩(wěn)穩(wěn)地行駛在路上,夜晚的東京燈火璀璨,依舊是那麼的迷人,也依舊是那麼的繁榮。
“池田,暖氣開大一點?!?
跡部的聲音在身側(cè)響起。
的確是有點寒意的。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開始瑟瑟發(fā)抖的。紅色的西裝外套看似隨意地扔在了我的身上,跡部的視線望著窗外。
我似乎開始明白他的高人氣並不單是他俊美的外表。
“那個賭,你贏了?!?
在我以爲我和跡部會這麼沉默到最後的時候跡部突然扔來了一句。
“恩,我知道。”我知道我和忍足的那個賭最終是我贏了的。聽佳奈說最終的抉擇是由神教練決定出來的。
可是在聽到這個消息時,餓哦卻一點也沒有高興的感覺,有的只是感傷。
這樣一來,這個世界的發(fā)展終究會如我所預知的那般,有人會受傷,有人會離開.....
車窗外,閃過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個全身散發(fā)著淡定氣息的男子。
他的肩上依舊揹著那形影不離的網(wǎng)球袋。
他終究還是放不下的。我淺笑,爲這早已認知的事實。我不知道,執(zhí)著到底是優(yōu)點還是缺點。
“能夠讓忍足輸一次,你除了運氣的確還是挺有一套的?!臂E部的嘴角溢出美麗的弧度,“你猜明年我們冰帝與青學一戰(zhàn),哪邊會贏?如果你猜中了,本大爺可以滿足你三個心願?!?
“跡部,你是無法永遠這樣子打球的吧,哪怕你再怎麼喜歡。”像雅說的,若是《網(wǎng)球王子》有未來篇,誰都可以成爲職業(yè)網(wǎng)球手,惟獨不會是跡部景吾。身爲跡部財團的準未來繼承人,他早晚會放棄一些東西。他揹負的東西太多,所以他是不可能自我地生活著,就像飛的高高的風箏,始終桃李不開線的束縛。
跡部的神情變得有些詭異。
我看著窗外逝去的風景,窗外月明星稀。
贏了他又如何,哪怕是贏了所有人又如何?
突然想起一首詩
恨君不似江樓月,南北西東,南北西東,只有相隨無別離。
恨君卻似江樓月,暫滿還虧,暫滿還虧,待到團圓是幾時。
團圓,早已是兩茫茫。
一轉(zhuǎn)眼,已是隔離了前年光陰。
再回首,滄海變桑田。
我方向感不好
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