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真的很快, 一眨眼,已經快到十一月份了。秋葉已經變的像是紅綢那般的鮮紅,涼意也漸漸加深了。
幸村精市真的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一點音信都沒有了。以往雖然聯繫不多, 但是每隔幾天他總是會發幾條短信過來詢問一下近況。
可是這次, 已經快一個月了, 卻連一條信息都沒有收到。
而且我打電話給他的時候, 電話那頭永遠是一個標準而又毫無溫度可言的“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他上次說他要暫時離開一下,他到底是去哪了呢, 爲什麼問他卻不說呢。
難道說,做不成情人就連朋友都不能做了嗎?
“你是在想本大爺嗎?”一道囂張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 “你那麼想我的話, 只要轉過頭看看本大爺不就好了?”
“沒有想到, 在這種季節還有會嗡嗡叫的生物存在。”我嘆了一口氣,“看來東京的空氣真的很糟糕呢。”
“嗡嗡叫的是蒼蠅吧, 可是我沒有看到啊,”慈郎從點心上擡起了頭,“我只看到跡部了吶,小歆,你的眼力和耳力好好啊...”
單純的慈郎望著我的眼裡閃耀著敬佩的光芒, 坐在慈郎身邊的向日肩膀抖動的幅度像是秋風中的樹葉。
“是啊, 所以慈郎要趕快吃, 要是被盯上了就髒了。”我揉了揉慈郎綿軟的頭髮, 語氣溫柔地對他說。
“恩, 恩,還是小歆對我最好了。我最喜歡小歆了。”慈郎贊同地點著頭。
喜歡?又是這個字眼呢, 但是慈郎口中的喜歡是不帶一點雜質的,很單純,很純淨,就像他這個人一樣不暗世事的像是一張白紙。
“我也很喜歡慈郎。”就像喜歡一個小弟弟一樣的喜歡。
“喂,風澗,你到底有沒有把本大爺當做男朋友?”跡部臉色鐵青地扳過我的身體。
“一半。”因爲是被強迫的,也只有這被這被強迫的一半才能讓我接受他會是我半年的男朋友這個事實,因爲就算我說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現在也沒有人相信。而我向來很懶,也懶得向每一個詢問的人去解釋什麼,更何況對上跡部這個人情況只有“林欲靜而風不止”這句話可以形容,我越是反抗他就越會搞的人盡皆知。 “風澗....”跡部的臉變的臭了起來,“竟然當著本大爺的面說喜歡另一個男生?”
“明天我要去神奈川,不準派人跟著我。”我淡淡地說道。
“你要去見幸村精市?!這樣算什麼?本大爺會那麼大方地讓自己的女朋友去見別的男人?你不準去。”跡部的臉色從鐵青變成醬紫色,又從醬紫色變成青灰色,他大聲叫嚷著。
我看著跡部在我面前表演著變臉的絕技,他每次都會說著不準,就像剛剛我說要帶著慈郎和向日來吃甜點,他不也死死地說不準,結果,現在在我面前的吃的正歡的不正是他們兩個。
其實他早就知道,如果我要做什麼的話,誰也阻止不了的。就像現在,我只是知會他一聲,因爲我不想總是在身後不遠處看見跡部景吾派來的保鏢。
曾經愛上金庸的小說,曾在他的書中讀到那麼一句話:先愛上對方的人,將輸的一敗塗地。
或許是真的吧,因爲還未曾喜歡上,所以在這場戰局中我佔了有利的局勢。
“我難道不能有朋友嗎?”其實也不算不上特意去找幸村的,明天在神奈川有一場畫展,我想在看畫展的同時順便看看能不能聯繫上他。
“你有本大爺這個男朋友還不夠嗎?”跡部瞪著我,蠻橫地說道。
他的佔有慾和控制慾還是沒有多大的改變。我已經不想再和他討論這種毫無意義的話題。
“算了,你呆會陪本大爺去看電影,本大爺就讓你去。”末了,跡部挫敗地說。
我看了他一眼,決定把他的自找臺階華麗麗地忽視過去。
跡部好象真的沒有派人跟來。至少我現在還沒有發現有人神神密密地跟著我。
神奈川和東京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但是我卻從來沒有來過,每次都是幸村來東京看我,我卻從來沒有來看過他,唯一一次想來神奈川看音樂會也因爲身體的緣故沒有來。
在來神奈川之前,我依舊打了電話給幸村,聽著那依舊是“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我在他的語音信箱留了言,告訴他我今天會在神奈川看畫展,如果他有空的話可以出來見個面。
我站在會展中心,今天在這會展展出的是日本油畫大師金田俊一的畫展。其實這位大師也算是全才型人物,他的國畫,水彩畫也是堪稱一絕,只是與他的油畫相比,其他的畫就有些略遜一籌了。這次展出的都是金田大師最新創作的作品,而會展中心也劃分了幾塊不同風格的區域,其中好象還有金田大師的弟子的作品。
我慢慢地看著,幸村他依舊沒有回覆任何信息。
“姐姐....”一個細細小小,柔柔軟軟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
我低下頭,看著扯著我披肩的小女孩。她很可愛,白白嫩嫩的,看年紀也不過六七歲大小。
“怎麼了?是不是和爸爸媽媽走散了?”我彎下身問道,在這會展中心人挺多的,這個小女孩許是被粗心的父母給遺忘了吧。
“姐姐,那幅畫上的人是姐姐。”她望著我說道。
畫?什麼畫?
我有些困惑地被這個小女生牽著手往前走。
她拉著我一直往前走,那方向好象是展出金田大師弟子作品的區域。
“可心,你上哪去了?差點把我們給急死...”前面一個有著粉紅色頭髮吹著泡泡糖的匆匆跑了過來,他對著牽著我的小女孩焦急地嚷著,“你不可以這麼亂跑......”
“文太哥哥,是姐姐。”被叫做可心的小女孩輕聲說道,然後往我的身後躲去。
“什麼姐姐?”那個被稱爲文太的少年擡起了頭,然後,表情凝固,他用微微顫抖的食指指著我,那怔驚的表情好象七月半見到鬼一樣。
“文太,你楞在那幹嗎?有沒有看到可心?”一個黝黑的高個子走了過來,聰明絕頂。看他的樣子好象是外國人。
結果在他看到我的那一瞬間,他的表情也變的和這個叫文太的少年一樣。
“原來真的是有這樣的女生存在。”一個和乾一樣捧著筆記本,有著太陽頭的少年突然冒了出來,在呢喃了這麼一句之後在筆記上“唰唰”地寫著不知道什麼內容的東西。
他們在說什麼?怎麼我聽不懂?
可心扯了扯我的手,然後指著前面。
我擡眼望去,是一幅大型油畫。
大概有兩米高,畫上是落櫻繽紛的時節,白色粉色的櫻花瓣分飛,在落櫻下,一個少女盈盈淺笑著,微風吹亂了她的髮絲,她的眼神有著迷離和淡淡的憂愁。
那是我
那畫上的人是我。
彷彿是在照鏡子一樣,我看著和我一般大小的在畫紙上的我。
那樣的筆觸,那樣清新的畫風,我敢肯定這畫絕對是幸村畫的,因爲他也送過我一幅他親手畫的油畫,只要看上一眼,我就可以辨認出來。
我楞在原地,靜靜對望著那畫。
既然那畫在的話,幸村也應該在這吧!
“真田副部長,仁王學長,柳生學長,真的有和部長畫的畫上一模一樣的女生存在啊......”一個興奮的喊叫聲在我旁邊響了起來。
一個頭發凌亂的少年站在我面前左看右看的,好象是在確定我是不是真人。
部長?我差點忘了,幸村好象是立海大的網球部部長,那這麼說,這些穿著土黃色運動服的少年都是網球部的成員了?!實在很抱歉,當初沒怎麼留意《網球王子》裡的人物,所以纔會一下子沒有認出來。
“可以告訴我幸村在哪嗎?”我問向那個不停在做著筆記的少年。
“無可奉告。”一個戴著鴨舌帽老成程度和手冢國光有的一拼的人走了過來。
在他的旁邊站著兩個帥氣的少年,一個銀白色頭髮有著一條小辮子,眼神有著若隱若現的邪氣和滿滿的興趣,還有一個紫色頭髮冷靜的臉和手冢國光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很相似。
“我沒有在詢問你。”直覺告訴我,眼前這個戴著鴨舌帽的人對我沒有任何好感,甚至有些厭惡,我相信就算是他知道也絕對不會告訴我。
他楞了一下,大概是沒有預料到我的反應。
“不管你問誰,都不會有人告訴你的。”他冷冷地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