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前方
回頭望著我
我淺笑著
走上前
步履輕緩。
一時間
像是上演小說情節般
有種曖昧的情調。
“手冢君原來也喜歡在街上閒逛嗎?”我淺笑地問著。
他不像是會有閒情逸致在街上晃盪的人,但是他絕對不會說什麼的。
頂多會輕應一句。
“恩。”他輕聲應道。
果然。
“終於發現了乾都沒有發現的秘密了。”我笑。
“什麼?”他問。
“原來手冢君也是會撒謊的孩子。”
“還在煩惱要怎麼演出一個溫柔可愛的公主嗎?”我問。
他的氣息變的冰冷起來。
看來是被我說中了。
“要我教你嗎?”我說。
“不用了,我不認爲你是可以和溫柔可愛掛上鉤的。”手冢國光冷冷地說道。
“看來手冢已經看透我了。的確,我想我還沒有那資格。”我說的不以爲意。
就算外表長的再怎麼可愛,我的個性永遠是不會可愛起來的吧!手冢國光的評價我承認。我的確是不可能和溫柔可愛這兩個美好的形容詞掛上鉤的。
“我.....”手冢國光輕聲開口。
“我的公車來了,我要走了,手冢君。”
我看到前面的站牌停著可以到達我家附近的公車。
我慢慢向著站牌走去。
差一點點
在我到達站牌的前一秒
公車關上了車門
揚長而去
只留下一陣青煙。
我失之交臂。
“你剛剛明明可以趕上的。”清冷如風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眼眸中滿是不瞭解。
“我知道。”我知道他在不瞭解什麼。
如果我能用跑的,我當然可以趕上。
只可惜,我不能用跑的。
所以,我只能錯失。
“你啊.....”手冢國光輕聲說著像是在嘆息什麼。
我腳步往前走著。
雖然錯失了這一輛公車,但是我不想停留在原地等待
似是坐以待斃般。
我想走一段,邊欣賞沿路的風景,邊等著第二輛車的到來。
他走在我右手邊
腳步放慢
像是刻意配合著我。
我們都沉默著。
沒有人想要去打破
這靜謐的氛圍。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選擇陪我這樣沒有目的地走著。
或是他的責任感使然吧!
但是我又不是他的部員,
對我,他是沒有任何責任的。
那張冰冷的沒有情緒起伏的面孔下,到底隱藏了多少情緒?
我知道,所有人對他--手冢國光都很是尊敬。
一向愛撒嬌的英二在被罰時是沒有任何怨言的,還有桃城和海堂把他當作偶像來看待的,就連不二,那個天才不二週助都認同他,敬佩他。
我沒有看過他打球,聽乾說,每一次和他交手,他的數據就要全部更新。
乾說,真正的手冢國光,他還沒有見識到。
卓越的球技也是依靠著時間的累計吧。
沒有人生來就會打球的。
他是青學的帝王。
但是他也同樣揹負了太多的東西。
太多的責任感
太多的東西放不下。
他喜怒不形於色。
那樣的心,也是疲憊的吧。
“小心。”
我的手臂被拉住。
手冢國光的面容依舊清冷。
清淡如風,清冷如蓮。
“還是紅燈。”他說。
“謝謝。”
我看著眼前的川流不息車陣,若不是他手冢國光拉住我,只怕東京街頭又要多一起車禍了。
我和他走過馬路,也到了我要的下一站。
我要做的就是在這等公車的到來。
公車站牌旁邊有一家花店。
我走進去。
我知道,我是不應該涉足這種鮮花店的。
過多的花粉會誘發我的哮喘發作。
我抱著一盆開的正豔的風信子。
白色的花瓣,嬌嫩無比。
它悠悠地散發著淡雅的馨香。
手冢國光站在花店外。
身型挺拔。
他望著我手上的風信子。
“本來風信子應該上是在三至四月纔開花的,不過,拜現在的溫室培養所賜,九月也可以看到這風信子開花。”我笑,“風信子的花語是‘只要點燃生命之火,便可共享豐盛人生’,但是風信子還有一種花語的解釋是休憩。”
我把這一盆開的正豔的風信子塞給他。
“手冢君,要好好養著。”我說。
“怎麼養,不用我說吧?”我笑。
聰明如他,我不用多言。
公車緩緩地到達。
我轉身上車。
夕陽下,
那個清冷的少年的身影拉的纖長。
他的手上抱著一盆開的正豔的白色風信子。
脣畔綻放出一抹樸素的微笑。
只是,
我未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