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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我是誰

“天殘地缺?七星連珠?”寄爺沉吟一番,突然提高聲音問我:“你確定是‘天殘地缺’‘七星連珠’這八個字?”

我點點頭,隨即意識到寄爺根本看不見我。除了那幅看上去很遠卻又很近的“水墨畫”象一塊寬熒幕明亮奪目外,其它範圍一團漆黑,也只有水珠滴在水面上的“嘀嗒”聲。這個場景完全象一場誕生初期的人工配音電影。

寄爺沒點燃火把或打開手電,估計早已在混亂中丟失了。

“應該是這幾個字。”我說道,“我喜歡書法,所以對漢字的發展多少有些瞭解,這八個字有點類似春秋戰國時期的大篆寫法,筆劃雖然飄逸蒼勁,倒不難辨認。”

寄爺又沉默了,似乎在苦苦思索。

滿鳥鳥顫聲問道:“安哥,你說,那到底是不是……半傀之火啊?”虧他記性超強,任何時候不忘忌口。

我暗暗撇了撇嘴,聽寄爺說道:“我剛纔不是說過那只是普通的自然現象嗎?六月時節,陰雨天氣的晚上,經常會在墳堆中看見所謂的鬼火,普通人認爲那是死人的陰魂未散,是不祥之兆,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那……啷格在這時冒出半傀之火呢?”滿鳥鳥仍不放心。

“這個……我想是這樣的,那根石筍把象碓窩的大坑舂開一個大洞,引起空氣對流,這裡的溫度逐漸升高,而這裡本身又很潮溼,水分較重,所以磷化氫氣體越聚越多,並逐漸燃燒起來……”

“那……你說你經常在墳堆中看見半傀之火,難道對面全是墳堆?”滿鳥鳥雖然膽戰心驚,邏輯思維倒沒紊亂,問了一個我也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我想,”寄爺說,“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對面肯定是一面懸崖,崖上很可能有古代的巖墓葬或懸棺葬,那些鬼火可能是因爲屍骨未完全消失才產生的……”

“巖墓葬?懸棺葬?”我吃驚地接嘴問道。

“是的。雖然現在的土家人大多實行土葬,早年間卻有各種喪葬方式,其中比較著名的就是巖墓葬和懸棺葬。唐人的《朝野金載》中記載懸棺葬是這樣說的,‘五溪父母死,於村外擱其屍,三年而葬,親戚宴飲歌舞,一月餘日盡產爲棺,於臨江高山半肋鑿寶以葬之,彌高者以爲孝,既後而不再祭祀。’‘五溪’是指五溪蠻,是很早以前對土家人的一種稱呼。‘鑿寶’是指在巖壁上人工鑿出存放棺材的巖窟。巖墓葬與懸棺葬類似,這兩種喪葬方式土家人早已不再採用,但在硒都清江流域有很多這兩種喪葬方式的遺蹟……”

我沒想到寄爺這條土家漢子居然曉得這麼多逸聞趣事,饒有興致地追問:“既然是懸崖,老祖宗們是怎樣把棺材弄上去的?”

“這個……到現在都沒人說得清楚,是人類一個未解之謎。因爲土家人沒有自己的文字,又長期處於與世隔絕的大山深處,所以很少有詳實的文字記載,給研究歷史的專家出了一個大難題。”

“這麼說,對面有鬼火的地方,肯定是人爲鑿出很多巖窟,鬼火燃起時才形成各種線條,並最終形成俠馬口村這幅……畫?”我繼續追問。

“按道理應該是這樣的。”寄爺說,“只不過,不曉得究竟是啥人在何時在安樂洞中鑿出恁個古怪的一幅‘畫’,又是麼子目的呢?”

這確實是個問題。一行四人又沉默了,腦海中不斷想像著古人在懸崖上鑿孔埋葬老人的場景。

“嘀嗒”聲中,那八個大字,那幅俠馬口村的“水墨畫”,在我們眼前緩緩飄動,默默無聲地述說著早已落滿塵埃的悠遠歷史……

沉默許久,寄爺突然開口,“鷹鷹,你是不是找到了那塊令牌碑?”

我一驚,纔想起握在手裡的令牌碑,“是的。那條巨蟒吐出來的!”我摸到寄爺的手,把令牌碑遞到他手中。

“確實和令牌碑差不多,只不過體積小很多,摸上去好像有很多紋路。可惜火把和手電丟了……這麼說,你我六月初六做的那個怪夢確實有深意……”寄爺停頓半晌,纔開口說道。

這確實是另一個費解的問題。我們正是爲這塊夢中出現、現實找見的令牌碑才進入安樂洞中,從一系列事件來看,我們安樂洞之行似乎冥冥中早已註定。那麼,這塊令牌碑究竟起什麼作用?爲什麼藏在安樂洞的巨蟒腹中?它與眼前這幅俠馬口村的鬼火畫有什麼聯繫?與覃瓶兒又有什麼聯繫?

“親愛的親愛的親愛的我想你……”手機鈴聲在幽靜的環境中很突兀地響起來,嚇得四人一狗在黑暗中蹦了起來,踩得卵石嘩啦啦直響。

我大喜若狂,取出手機徑直放到耳邊,暗想難道是我父母見我們久不回去,特地打來電話詢問?

“喂?”

“……”手機中吱吱啦啦亂響,並無人聲回話。

“喂?哪位?”我再次大聲喊道。

“……”

“喂?喂?是老媽嗎?”

……

我連喊幾次,手機中始終是吱吱啦啦的聲音。覃瓶兒摸到我的手臂,在我耳邊顫抖著聲音低聲說:“鷹鷹……有‘半傀’!”

嗯?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冷汗瞬間就涌出來,握著手機的手抖得幾乎拿捏不穩——這麼封閉的地底哪來的手機信號?而且我的手機不是早就在生漆潭那裡被迫關機了嗎?

沒人說話,四人出氣的聲音越來越重。我把手機放到眼前,黑暗中感覺有水漬從手機鍵盤中滲出來……天,這手機真的出鬼了!!

我腳酥手軟,拿著手機象捏著一枚拉燃引線的手雷。剛想揚手扔掉手機,手機小小的屏幕卻突然亮了,潑墨般的淺灘上爆出一小團慘白色的光暈。

我的手象被火石燙了下,手機一下子掉在卵石堆中。滿鳥鳥早已蹦進水中胡亂撲騰,我拉起覃瓶兒也想逃離淺灘,卻被手機中一聲熟悉的嘆息釘在原地,“唉——!”聲音依然幽怨哀婉,在黑沉空曠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悠遠空靈。

“唉——!你終於來了!”手機中的聲音嫵媚而妖異,清晰而飄渺。

我大驚失色加大惑不解,什麼叫“你終於來了”?難道這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陰魂早就知道我要來?

我護著覃瓶兒,強迫自己轉身,盯著卵石堆中仍然亮著的手機,嘴皮翕動,“你……你……你是誰?你是人還是……鬼?”聲音顫抖得象一根皮筋被誰猛彈。

“唉!你不記得我了?唉!你從來就沒把我放在心上,我從來就沒走進你心裡……”手機裡那個女聲陰惻惻應道。“我……你到底是誰?”我陡地提高聲音。聽這口氣,莫不是哪個同事在跟我開玩笑?當然,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人在極端恐懼時,總希望找到最能鞏固心理防線的理由。

“唉——!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你的心,好狠!”手機中的女聲一語三嘆,“我把什麼都給了你,你……你還是不把我放在心上……”

“我……”我實在找不出合適的詞語形容此時的心情,腦子越來越亂。

“我等你兩千多年了,等來的是更狠心的你……”

“你……你究竟是誰?你在哪裡?”等我兩千多年?——見鬼!

“我就在這裡,我一直在這裡……”

聲音從手機中輕飄飄地傳出來,給我一種極大的蠱惑,我機械地蹲下身子,深吸一口氣,猛地瞪大眼睛,湊近翻在地上的手機。看清屏幕,我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屏幕方寸之間,一張陌生女人悽楚悲慼的臉上掛著兩行清淚,眼神不無哀怨地定定看著我。

——是那個女人!

——是那個在石牀上赤身裸體的年青女人!!

那女人頭上是墜滿銀飾卻非常怪異的花冠,髮束順在耳後,臉頰豐腴蒼白,嘴脣烏紅圓潤。

“是你?”

“是我!——你記起來了?”女人嘴皮牽動,似笑非笑,聲音卻透著驚喜。

“你……你是誰?”雖然這是我與她第二次見面,這個女人卻絕對陌生,以前絕對沒見過。再說,她說等我兩千多年了,我怎麼可能跟她有絲毫瓜葛?

女人的眼神一下暗淡了,長嘆一聲:“唉!你好狠心……我把什麼都給了你……你想要的我都給了你……我甚至背叛了我的族人……你還是不願要我……你好狠心……嗚嗚……”女人絮絮叨叨一番,竟然悲悲慼慼哭起來,聲音柔弱委曲得令人心碎。

“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這人一輩子不怕女人嬌女人笑,最怕女人哭女人鬧,此時聽她哭得肝腸寸斷,心裡早就軟得一塌糊塗,根本沒意識到她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半傀”。

“認錯人?哈哈哈!”女人忽地揚起臉,聲音尖若裂帛,“你不知道你是誰,你連自己是誰都不承認了?”

“我……我……我是誰?”聽女人說得如此肯定,神情如此瘋狂,我自己也搞糊塗了,我到底是誰?

“你是……一個心硬如磐石的負心漢……哈哈……我早就知道……”女人兩眼清淚成串而下,笑容卻陰冷疹人,尖利的聲音將水滴聲一擠,使它們失去了往昔的清脆悠遠。

“你不就是想拿回你的血魂碑麼?”女人繼續瘋笑道,“沒那麼容易……”

我徒然聽見“血魂碑”三個字,心裡更加迷茫,“什……什麼‘血魂碑’?”

“哼!果然是個兩面三刀的人,”手機屏幕上的女人完全象在跟我拉家常,“明明拿回去了,還在裝……果然是個兩面三刀的人……”

“你是說,巨蟒吐出來的那塊令牌碑?”

“什麼巨蟒?什麼令牌碑?你真會裝佯,明明派烈龍來偷血魂碑,還假裝毫無所知……我是那麼好對付的麼?我要困死它,即使它偷走了血魂碑也不能離開我半步……”

烈龍?那條巨蟒果然不簡單!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誰……不,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土家男人,叫滿鷹鷹。我也不知道我跟你有什麼關係,血魂碑的名字也是第一次聽說。我進安樂洞也是爲了一個朋友,她……遇到了一些我說不清的事情。我們完全是誤打誤撞到您家府上的,如果冒犯了你老人家,請你老人家不要見怪,如果您家放我們出洞,我們一定給您家多燒點紙錢……”我此時已經完全相信撞鬼了。

“老人家?嗬嗬嗬,你叫我老人家?”女人笑得更加悽楚,“忘了忘了,你全忘了,連稱呼都變了,我成了‘老人家’?你連自己的真實名字也不敢說了,哼哼……”

我悄悄捏了下覃瓶兒,站起來拉著她的手,想轉身扎進水中逃離淺灘。這女人瘋言瘋語,愣說我是她的什麼人,還說等了我兩千多年,不是“半傀”也是妖精,還是趕快溜之大吉,惹毛了她老人家,再整出些嚇破人膽的“日古子”出來,想走也走不脫了。

手機中的女人似乎看透我的心理,“想走?你走得掉嗎?……你連我的聲音也不想聽了?……你不想聽聽爲什麼會在安樂洞遇到這麼多磨難嗎?”

最後一句話將我釘在原地。我咬咬牙,媽那個巴子,哪有活人怕死鬼的道理,有本事你咬我一口啊,我倒想聽聽你能說出什麼子醜寅卯來。

“說!”我從牙縫蹦出個字。

“……嗬嗬,這倒是你的性格。”女人嗬嗬冷笑,“你果然聰明,猜到磨芋和地牯牛是‘莫留,退’的意思,也敢鑽進烈龍蛻下的皮中,我蠱惑猴頭鷹把你們其中一個帶到陰陽樹,本意是留你們一條生路,嗬嗬,誰知道你怕蛇的毛病還沒好,居然掉進生漆潭……”

“等等!”我大聲叫道,“那兩棵樹真叫‘陰陽樹’?”

“當然。”

“爲什麼?”

“因爲……我恨你!我就是要纏著你,纏死你……”

“你恨我?即使我是你的……什麼人,按陰陽樹的情形,也應該是我恨你纔對啊?”我想起寄爺說陰陽樹包含“恨妻”的意思,實在不願對一個女半傀說我是她的“丈夫”。

“哼哼……看來你把一切都忘了!”女人轉移話題,“你知道你們爲什麼能成功逃脫生、毒、魂、死四煞嗎?那是因爲……你在洞中哭了四次,不但如此……你們還唱了那些令我心碎的情歌。要知道,我那時就是被你的歌聲吸引住的。你的四哭加上那些情歌,無意破了我的詛咒,加上烈龍幫忙,你們才僥倖來到這裡。”

哭了四次?真的假的?我仔細回想了下:滿鳥鳥跌下懸崖後一次,覃瓶兒被猴頭鷹抓走後一次,花兒被夾在巖隙中一次,滿鳥鳥被巨蟒纏在“碓窩”中一次——果然是四次。至於寄爺在洞中唱情歌,完全是爲了驅逐三個年青人心中的恐懼,沒想到居然成爲破煞的關鍵……天意天意!!

“那……”我心中其實還有很多疑問,不過想起來被滿鳥鳥性騷擾那件事最刻骨銘心,見那女人呆在手機中並不出來,語氣也逐漸溫婉,我一屁股坐下來問道,“爲什麼我看見的是石頭裸女,而寄爺看見的卻是不同的東西?”

“哈哈哈……你不是最喜歡做那件事嗎?”女人肆無忌憚地笑起來,“我就是想看看你來找我時還會不會被我吸引……果然,你的本質一點沒變,還是喜歡……喜歡……”女人說不下去了。

鬼也怕羞?千古奇聞!!

覃瓶兒的手輕輕顫抖,似乎開始忸忸怩怩起來。不用看,她的臉肯定紅到了脖子根。

黑暗中一隻大手牽著我的手到地上一摸,我摸到一個人躺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卻悶聲不響,情知滿鳥鳥被寄爺拖上淺灘後嚇暈了。這讓我想起了那個白鬍子老漢,“卡門中的白鬍子老漢也是你安排的?”

“什麼白鬍子老漢?”女人的語氣聽上去好像全然不知這件事情。

“……”我語塞了,我沒看見所謂的白鬍子老漢,根本無法形容。“那些‘煞’都是你佈置的?阿可俾的墳墓是怎麼回事?還有天腳山上的雲妖以及你在石牀上和那男的……”

“……看得見的不一定是事實,看不見的不一定不存在……這是我當年就對你說過的。”

聽女人話中的意思,難道我們所看見的一切都是幻覺?這倒與我心中的猜測差不多。

寄爺輕輕捅捅我,把我的手拖向那幅鬼火組成的“水墨畫”。我明白他的心思,開口問手機中的女人:“那幅鬼火畫究竟怎麼回事?爲什麼是俠馬口村?”

“俠馬口?有意思有意思……這名字取得很有意思。”女人自言自語道,“你說的俠馬口,本身就是一個早就存在的風水局,我把它取名爲‘天殘地缺’‘七星連珠’。‘天殘地缺’指的是地底的情形,安樂洞只是‘殘缺’小小的典型,‘七星連珠’是指你口中的俠馬口村附近的七座山包連成一線,是整個風水局中最厲害的局眼。當然,安樂洞是我請人佈置的,你看見的有鬼火那片懸崖上的巖窟,也是我派族人鑿的,埋的是你的族人……”

原來如此。“……血魂碑是什麼東西?”我沉默半晌,換了個話題。

“你忘了?血魂碑是你送給我的唯一東西!”女人聽我問起這個問題,聲音徒然變得忿恨無比,“你派烈龍來偷不說,自己親自跑來搶了?哼哼……”

我急了,女人口中的“我”到底是誰?怎麼會跟這個女人有如此複雜的感情糾葛?難道世上真有所謂“人死轉世”、“陰魂不散”之事?果真如此,我早已跟那個“我”脫五服六代了,怎麼還被這個兩千多年前的女人口口聲聲說成“你”呢?

我還想再問,女人截口說道:“你搶走血魂碑又怎樣?你解不開詩鎖,你會永遠要留在這裡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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