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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捉弄

第三週的週一,顧默宇又請她去家裡,從第二週莎拉就很少給她當電燈泡了,蘇素還是有一些擔心,去了之後就先說有事要問林伯,跟了林伯去廚房密談。

“蘇小姐在擔心?”林伯看得出來,時間越長,蘇素反而越害怕了。

蘇素點了頭,尤其是他甚至還讓他爸同意了不再插手他們的事,這讓蘇素感謝他並且放心自己家裡的時候,更加擔心他本身,“他每天日常都在做什麼?我是說,不來找我的時候?”

“少爺這兩週基本都是早起過去給蘇小姐做早餐,出來之後會去跑步,有時候會去健身房,中午飯後大多都會午休,下午會彈琴比較多,有時候也會去學校上課。”林伯毫無保留地全部告訴了蘇素,他覺得蘇小姐是多餘的擔心,少爺找了許多事來消耗他的時間和精力。

蘇素有點傻眼,“跑步健身?”

林伯笑了笑,“蘇小姐不用太擔心,少爺比你想象得要聰明,雖然脾氣不好,但他更在意你。”

蘇素不覺得這是安慰,但還是知道她怕他會突然忍不住這類的事可能暫時還不會發生。

週三顧默宇說是得了個很舒服的軟毯子,喊她過去看書,蘇素沒有拒絕,跟了他回家。

客廳裡撤了茶幾,鋪了毯子,蘇素踩了發現的確是舒服,兩個人就坐那看起了書,這次連顧默宇都挑了書在看。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蘇素就趴下了,加上最近她有點累,竟然就睡著了。

顧默宇本來答應了他老爹要考一些東西所以在念書,打岔的時候發現她竟然睡著了,這自然沒了心思,擱了書就看起了人,慢慢地自己也湊了過去。

可能離顧默宇能碰到蘇素還有那麼一點點,忽然有人伸了手攔了一下,顧默宇擡頭看到是三嬸,往後坐回去之後搖了搖頭。他還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現在上至他的管家,下至他的廚子,甚至連給他打掃清潔的三嬸,都向著她,而且還有了擋他的勇氣。林伯現在勸他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多,黃媽也經常在問他什麼時候蘇素過來吃,要做點好吃的給她補補。

三嬸攔了一下之後就要走,趕緊去打掃別處,顧默宇找她要了東西,很小聲地讓她拿支筆來,要很容易擦掉的那種。三嬸不解的時候還是去拿了回來,因爲好奇就留在那裡看了下,發現少爺竟然在做惡作劇,這纔去做自己的事了。

不過忍不住還是碎嘴去給黃媽嚼了一句舌頭,“少爺現在脾氣這麼好呢,我剛攔了一下還以爲死定了。現在正捉弄蘇小姐呢,都不知道從哪裡學的這些。”

黃媽也是笑,少爺其實一直不壞,只是不會跟人相處,現在爲了蘇小姐,似乎基本都沒什麼脾氣了,心情好一切都好說話,連起牀氣都沒見著了。有時候還會跟她問些做早餐的事,黃媽也是覺得現在少爺這狀態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顧默宇在她臉上畫完之後,這就沒法下口了,倒是忍不住地想笑,怕自己吵醒她,躲到了別處去。蘇素醒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三嬸站在一邊給她舉了鏡子,蘇素莫名其妙,可是照了一下之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他在她臉上寫了字,而且是反寫,在鏡子裡她看到的是完全正確的字,額頭上寫的是顧,臉上兩邊分別是默宇,鼻子往兩邊畫了個愛心。

蘇素看完後接了三嬸遞過來的溼毛巾擦著臉,看三嬸也在笑,只是忍不住搖頭,他這真的是電視劇看太多了。一開始她問林伯顧默宇怎麼學的常識時,從這個答案裡就覺得好笑了,現在從這些日常裡就越發好笑了。

顧默宇在她醒了之後坐回了旁邊,看她擦掉了嘆了口氣,脫口問她,“蘇素你什麼時候纔會喜歡我?”

蘇素驚訝轉頭看著他,看到他表情後又回了頭,低聲說,“我一開始就告訴過你,我覺得喜歡是種錯覺,我可能不會喜歡你。”

她這句話落,顧默宇已經撲過來吻住了她,蘇素嚇了一跳,三嬸也是脫口叫了出來,“少爺!”

蘇素沒有感覺到危險,不知爲何,而且事實也的確如此,他只是吻了她,結束後就起了身,也沒有道歉。

“不許說不會喜歡我,我都能學會怎麼尊重你,你也會喜歡我。”顧默宇只是扭開頭說了這樣一句話。蘇素知道他的苦悶,他不是一個好耐心的人,他不擅長這樣持久的追女孩子,從來他想要的就在擡手之間,也沒有人會說不。

“你也不許再做剛纔這樣的事。”蘇素這麼迴應了他。

顧默宇看她一臉認真商量的態度,笑了,“可是你好像並沒有很牴觸。”

蘇素沉默了,他的感覺是對的,可是她也說不清爲什麼,這不可能是習慣了,只是剛纔她的確沒有產生以前那樣討厭的想法。可能是看到他這麼努力了,自己還是一直在拒絕,想要補償他一下,或是類似獎勵嗎?

“反正不能。”蘇素最後只是這樣堅持了一句,站起身準備用過晚餐就回學校了。顧默宇跟在她身後,笑容一直都在,苦悶卻也還是在眼底。

只是他發現自己或許還是進了一步,她心裡也許還是在擔心著以前的情況,但是身體反應卻沒有那麼多防備了。

這週末的遊樂園之約,蘇素帶了莎拉一起,兩個女生玩得很開心,讓顧默宇有點吃醋的同時,卻還是很高興。他太少看到她開懷的樣子,似乎永遠都只有在第三個人在場時,她纔會完全放鬆地笑。

在遊樂設施上時,莎拉問她,“你的王子殿下都這麼遷就你了,早餐都做了三週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淪陷呀?”

蘇素忍不住苦笑,其實他現在做的這些並不是她想要的,只是也不是她可以拒絕的。雖然她比以前那些事能接受,但其實她並不想要這樣的追求者,也不想要他做的這些追求的事。因爲她沒有想要答應他的衝動,也知道自己絕不會答應他。

如果是一般人,她的選擇其實是不會接受對方這樣的示好和追求,可是顧默宇不是一般人,這是他目前爲止妥協到的最好的位置,她不敢嘗試更進一步拒絕他。

雖然顧默宇跨了一大步,但蘇素知道自己也沒有辦法舉白旗投降,而且從他的內心深處,應該就是絕不會接受她拒絕他,不會喜歡他這件事。他退了很遠,不再有親密接觸,不再有同居,普通朋友之間的距離,正常男女之間的追求,可是蘇素覺得他的態度沒有變,恐怕他仍舊認爲自己是他的女人。他只是對待她的方式改變了,他想要從頭做起,像普通人那樣追求她,並認爲她總有一天會同意,然後他可以回到之前的狀態,能做他想做的事,只是這次的她是自願的,她會開心。

這就是蘇素對這三週的總結,這也不是她想要的發展趨勢,她在考慮是不是要往前一步,或許可以從拒絕他來做早餐開始。

“莎拉其實你很中意他吧,爲什麼顧慮我呢,你可以試試。”蘇素這次沒有再一味閃躲這個問題,她選擇了進攻。她雖然不能理解外國人的很多開放思想,但她卻能知道這些,從她們日常的交流裡。

從一開始莎拉應該就是對顧默宇很感興趣有好感的,他的條件也的確好。莎拉會當了她那麼多次的電燈泡,也無非是因爲顧默宇有這樣的魅力,她不認爲她會和杜沫一樣,完全是爲了她。外國人是很少會去做當電燈泡這種事的,哪怕是對最好的朋友,而且越是相好的朋友也越不會被這樣要求,除非是對象特別差,但她的對象不是這樣。

莎拉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蘇素在她看來一直都是很典型的中國女孩,保守又內向,從不會說起男人,愛情觀還是幻覺論,“素素你是認真的嗎?”

蘇素點頭,“我認真想過了,我不喜歡他,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麼拒絕他,希望你能幫我。”

“謝謝你了,姐們。”莎拉也是典型的外國姑娘,自由熱情,本來還有點顧慮顧默宇喜歡的人是蘇素,而蘇素又是她的好姐妹,這可是看到了新大陸了。

蘇素覺得自己總算是擺脫關於讓她答應顧默宇的勸說了,只是有些擔心莎拉,她也是想給她一個機會,就怕顧默宇會讓人太難堪。不過說不定莎拉碰了壁之後,會發現這個男人其實很難搞,不再勸她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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