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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 探訪

十一月下半月,蘇素就開始休產假了,許雲飛調了莊沐負責慈善公司的事,反正他的被保護對象進了顧家,根本不存在危險隱患了。

這之後,因爲夢璃放鬆了對他的壓迫,有了些自由時間可分配,許雲飛就做了些以前沒做過的事,上顧家去探望蘇素。

他進門前給蘇素打了電話,說他到樓下了,問她方不方便。這天顧默宇並不在家,他事先就已經知道這個事。蘇素自然很高興,讓人去門口接了他。

顧老爺聽說這事就下了樓,雖說從他兒子認識蘇素起,這個人就一直出現在他們之間,可顧老爺還從沒見過許雲飛。

他下來時恰好許雲飛也剛進門,顧銘書正拉著他媽的手在沙發邊等。

許雲飛跟主人家打了招呼,卻並沒有帶什麼禮物,他只帶了送給顧銘書的禮物,是個很小的盒子。接了東西的顧銘書鬆開他媽的手,稍微掀開看了一眼,就笑了,“謝謝叔叔。”

“是什麼?”蘇素忍不住問了一句。

“秘密。”許雲飛還是帶著笑,看顧老爺雖然沒落座,卻並沒有離開,有些疑惑,是找他有事要說嗎?

“伯父有事找我?蘇素,稍後我到哪裡找你?”

看他這麼上道,顧老爺笑著點了頭帶他上樓,蘇素說讓他等會去二樓陽臺找她。

“伯父現在還有什麼交易要跟我談?”許雲飛很詫異,進書房後就直接問了。

純粹閒聊看來是不可能,顧老爺試探著說了句,“新婚還快樂嗎?”

許雲飛的笑容有些僵住,雖然問的人不是蘇素,他還是被踩中痛處了,“您是想跟胡家有些生意往來?那找我大約沒用。”他不認爲他能承擔這個中間人的重任,顧老爺或許高估他的重要性了。

“我聽說夢璃丫頭很喜歡你,近來胡家因爲這個事吵得一塌糊塗,說是許賢侄並非入贅?”顧老爺若是要跟胡家做生意,倒的確不需要通過其他人。

許雲飛自己都有些呆住,“可能只是她沒講清楚,又或許,是因爲我還沒有搬過去住?”

“趁老婆忙得暈頭時,來探望初戀女友,是不是不太合適?”

他原來也在納悶她爲什麼近來糾纏得反而更少了些,也沒有催他搬家,“如果是初戀女友的話,是不太好。”他加重了“是”字,意思很明顯,他很清楚自己和蘇素並沒有任何過往。

“去吧,下次有機會,帶上老婆一起來作客怎麼樣?”

許雲飛點頭,“可以考慮。”

下人帶他去陽臺時,蘇素正在喂兒子吃水果,一邊讓他乖乖坐好。

顧銘書看他過來,吞了水果問他,“如果你想跟我媽獨處一會,我可以先回避片刻?”

“並不用。”許雲飛笑著說著落了座。

“我去娛樂室玩會,一會回來找你,媽媽。”顧銘書識趣撤了,臨走在他媽臉上親了下。

蘇素很驚訝,不止是他平時不太這麼做,而且從來連他爸他都不太會配合迴避,今天很反常。

“你到底給了他什麼?”

許雲飛只是笑,“大約,不是錢。”

蘇素想不通,他應該是第一次見小書,竟然提前準備了兒子那麼滿意的禮物嗎?

“之前你結婚我沒去,等明年空下來替你慶祝可以嗎?還沒有跟你說,新婚快樂。”

果然來了,許雲飛笑得有些慘淡,“只是訂婚宴而已,誰跟你說是結婚的?”

“顧默宇…他說你們已經領證了…”蘇素不明白,聽他這意思,他似乎不是特別喜歡他自己的妻子,“雖然就上次見過一面,我覺得那位…小姐很好。”

“她叫胡夢璃。”許雲飛對於她沒記住名字並沒有特別介意,只是想轉移下話題。

“對不起。”

“沒關係。說起來這次有比上次好些嗎,孕吐這類的,畢竟是第二胎了?”

蘇素有些臉紅,上次的時候,因爲他陪了她很多次產檢,他也做了許多近來顧默宇常做的事,聽胎動以及摸肚子這類的事。當時不覺得什麼,事後顧默宇問過一次,她現在比較注意了。

“這些都還好,孕育新生命簡直就是奇蹟,就算有些什麼也是應該的。”蘇素慣常考慮問題的思路,說完倒是抱怨了句,“就是他好像希望一定是個女兒,如果不是,真不知道他會怎樣?”

“你呢,怎麼想?對孩子有什麼期待嗎?”他就是爲了聽她訴苦來的,雖然解決不了顧默宇那些奇怪的心思,但替她分擔點煩悶還是可以做到的。

蘇素之前沒太想,聽他問,看著遠方回答了,“兒子還是女兒我是不介意,可能的話,不要像他那麼聰明比較好。”

“小書怎麼了嗎?”許雲飛順著就問了下去。

蘇素搖頭,“只是感覺很難交心,他才八歲不到,可他想的事情好像都不是八歲的孩子在想的,從來也不會鬧脾氣什麼的。”

“孩子懂事你還愁?我看林詩柳爲了她女兒愛哭那事纔是愁得一個頭兩個大。”許雲飛雖然並非不懂,卻選擇了帶開話題。

“也是呢,之前小詩他們來看我,都沒帶孩子,小惜也快三歲了,我好久沒見過了。”

許雲飛也沒直接說,那是你家小氣鬼丈夫不讓林詩柳帶的,而是笑笑說,“下次我讓林詩柳把孩子帶來看你好了,雖然愛哭,現在說話比以前順溜多了,還蠻好玩的。”

這麼閒話了一會,感覺顧默宇差不多知道情況快趕回來了,許雲飛就告辭先走了,說了下次再來看她。

“你工作也忙,我在這裡挺好,沒什麼事,不來也罷。”蘇素給了他一個不太歡迎的答案。

許雲飛沒有心塞,笑笑說,“那下次找點事再來看你。”

當天顧默宇回去沒撞上人,只是笑著問了蘇素,是不是有客人來過?蘇素直言不諱說了,並沒有隱瞞什麼,還問了顧默宇,許雲飛好像不怎麼喜歡那位夢璃小姐?

顧默宇點頭忽悠了她,“大概是商業聯姻,胡家是大戶,許雲飛有些被動所以情緒上不太接受,不過那個胡夢璃長相身材都很好,他應該早就被迷得五葷八素了吧。”

蘇素完全信了,“嗯嗯,是個大美女呢,就是有點冷,許雲飛該不會被欺負吧?”

“如果有呢?”顧默宇不太高興了,她關心許雲飛的心意他姑且忍了,還關心他會不會被欺負?!

蘇素有點自覺了,“顧默宇你真的好小氣。”不過她暫時放棄這個想法了,想不出許雲飛會被別人欺負的樣子,除了她身邊這個人,曾經一次狠狠給了他一拳,另一次是一腳。不招惹顧默宇再對他動手,許雲飛會受的罪大概就減少到沒有了。

顧默宇看她不再怎麼在意了,笑了下收斂了情緒,不過他倒是大概能猜到許雲飛的境遇,被欺負這種事,並不只是身體上的,或許也有心理上的呢?

許雲飛那個人很好強,雖然大多數時候都表現得能伸能屈,但從內心深處來說,他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顧默宇和他接觸不算少了,這麼點情況他還是看得分明的。而從上次胡夢璃來找他聊事的情況,對方對他的判斷大概是準確的,因而應該並沒有欺騙他,他得出的結論是對方真心想得到許雲飛。

他對胡夢璃的判斷是聰慧過人,因此他估計她並沒有逼迫許雲飛,只是或許陷入盲目愛情裡的人,都是當局者迷,她又是個女人,所以在表達方面估計有所欠缺,許雲飛完全沒領會到她的真心。這種事又是藉由別人的口怎麼說都無用的事情,他也沒有那麼好心去管許雲飛的死活。

但他還是自己和許雲飛約了十二月的探訪約,讓他別搞突擊,更別再耍小機靈。這裡主要是指他提前打電話給蘇素說他到樓下了這種事,若非如此他根本進不了顧家。

蘇素的預產期在一月下旬,十二月並沒有送她去住院,還是和上次一樣。

許雲飛這次帶了胡夢璃一起,進門時顧默宇迎接了他們。許雲飛空手而來,夢璃就很懂禮節,帶了送給蘇素的禮物。顧默宇打開看了看,就掃了許雲飛一眼,有點想讓她再自己帶回去。因爲夢璃買了很誇張的飾品,看起來就又貴又重的寶石項鍊,俗氣透了,很顯然許雲飛對此沒發表任何意見和建議。

顧銘書正在二樓晃盪,走到樓梯口了,順手就從扶手上滑下了樓梯,剛落地就被他爸伸手拎了起來,“你再把家裡當森林公園我就把你丟到原始森林去。”

顧默宇鬆了手,顧銘書就給兩位客人打了招呼,還補問了句,“許叔叔你今天留下來吃飯不?”

“看你爸邀請我不?”

顧銘書勾起笑,“我邀請你。”

夢璃和蘇素一樣的納悶,她知道顧銘書這只是第二回見到許雲飛,“那我呢?”

正常的八歲孩子大約會被她冷冰冰的神情和語氣嚇呆,但顧銘書還好,笑著說了,“我爺爺會邀請你。”

不論夢璃是爲了什麼而來,她進了顧家這件事,對大部分人來說,都是有著特殊意義的。她和曾經來作客的林詩柳不同,對胡家未來的走向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如果好來好聚,還留下來用餐,大概說明了和顧家交好的意圖。

許雲飛摸了摸顧銘書的頭,“說太多了,尤其是跟你媽媽,不該知道的事,你就應該不知道,懂不懂?”

顧銘書轉頭認真看了他,“許叔叔你管得太多了,我爸要發火了喲。”說完就一路小跑避禍去了。

顧默宇看了夢璃一眼,倒沒有因爲許雲飛剛剛做的事說的話而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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