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個人以前是同學，關係很好？”只看不吃和吃飽了的人走後，許雲飛叫了酒，常明終於敢開口說話了。

許雲飛笑著喝酒，“你不是見到了之前的情況，關係很好會燒了我家，還打斷了我的腿嗎？”

“剛纔…顧先生不是說要幫你介紹對象，你連他吃不下蘇素做的東西也知道。”常明跟蘇素同事了兩年，對她的事幾乎是一無所知，除了知道她和顧默宇有個兒子，也就是能知道顧默宇應該很愛她而已。

許雲飛笑著搖了頭，顧默宇那是挖苦他呢，“我並不知道，只是聽蘇素說了，就猜到了。顧默宇你不是第一次見了，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沒見到之前覺得應該是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欺騙了蘇素的感情，還搶走了她的兒子；”常明喝了不少，從頭到尾梳理了他的想法，“第一次見就是他來公司開會，他完全就是作陪，視線一直在蘇素身上，看得出他很喜歡蘇素；下樓後看見你們在那邊吵起來，沒想到他那麼不講道理，當時你很疼吧？”

許雲飛只是淺笑讓他繼續。

“來北京見他時，覺得他和之前的感覺都不一樣，一副不愛搭理人，又懶得講話的樣子，只有聽我說蘇素的事情時，才用了心，但也並沒有遷怒我，感覺倒是個很講道理家教很好的名門子弟。”常明自己說著也是搖頭，這個顧默宇真的很多變，“不過他應該真的很愛蘇素，上次在那個高檔會所的時候，他拿著刀那動作，只要蘇素點頭，他絕對會捅下去，而且是心臟的位置。”

“他是很喜歡蘇素，沒有原因的，把她當作了這世上唯一重要的人事物。”許雲飛肯定了這件事，從高三時候他就察覺了，“本以爲他遲早會因爲意識到他只能帶給蘇素傷害，因此而放開她，沒想到他倒是另找了條路，讓蘇素寧願承受那些傷痛，也要留在他身邊。”

“你…不是也喜歡蘇素嗎？”常明不明白，他爲什麼要自己找罪受，既然相信顧默宇對蘇素是真愛，又答應來給他做什麼CEO？

許雲飛跟他碰了杯，“這世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像顧默宇這樣，得不到心中所求，就沒法活下去。”他的世界裡並不只有蘇素，現在的工作也是他要去努力的事情，包括父母的期待，以及他對未來的規劃。

顧默宇不一樣，他在那天那件事裡意識到，他的世界似乎只有蘇素，沒有蘇素他是真的活不下去。所以他忽然明白了，爲什麼蘇素能理解他原諒他，願意承受痛苦也要陪伴他。雖然蘇素或許並不懂，但她的心做了那樣的決定。

包括今天的事，蘇素肯定不喜歡那樣人前的接吻，可是她並沒有說什麼，她也在努力適應顧默宇，而不只是讓他一個人努力放開她。

三月許雲飛除了去公司找蘇素聊工作外，還帶林詩柳去了一次，蘇素當場就拉過了林詩柳問他倆怎麼會一起來？

林詩柳倒是毫不在意撲回了許雲飛懷裡說，他送她過來的，順便載她們去祝家看她女兒，蘇素還沒見過，都一歲多了。

許雲飛倒沒有推開人，反正是別人投懷送抱，他又沒做什麼。不過莊沐起身說他來開車，許雲飛也同意了。

蘇素去的路上拉了林詩柳坐後面，問她到底什麼情況，還在跟祝子遙鬧矛盾嗎？林詩柳知道她在介意剛纔的事，笑著說，顧默宇要是不介意，我也很想抱抱他，帥哥什麼的，抱一下又不犯法。

蘇素無奈了，這隻能說是三觀不同，雖然顧默宇對她要求有些過，但他自己也幾乎是平等律己。說到這裡林詩柳倒是歡騰地想起來曾經的事，說之前吻過顧默宇一回，他差點動手打她，讓蘇素好好教育下顧默宇，怎麼可以對女人這麼粗魯！

莊沐開著車聽這些過往都是冷著臉不說話，許雲飛倒是帶著笑意，轉頭問了林詩柳，“祝先生知道你還對顧默宇有想法嗎？”

蘇素竟然也這麼說了，“是啊，小詩，你和祝子遙孩子都一歲多了，你怎麼還是孩子心性？”

莊沐有點想吐槽蘇素，重點在這裡嗎，有女人覬覦你的男人，你勸的方向不對吧？這麼想的同時忽然有些理解顧默宇曾經說過的某些話了。

林詩柳倒是不以爲意，“顧默宇還是算了，不說話的時候看看還好，只要你在場就一直瞪我，再怎麼說我也幫他坑過你，那是什麼態度對待恩人；不過許雲飛嘛，你也不嫌多個幫你暖牀的女人吧，有夫之婦不是很刺激嗎？”

蘇素放棄了追究坑她的部分，質問了許雲飛，“你出去找什麼女人我都不介意，你不會真對小詩下手吧？”

許雲飛笑出了聲，“有夫之婦，怎麼看也是和蘇素比較刺激吧？”

“這句話我記下來了，下次告訴顧默宇，算我又立了一功，讓他以後別再瞪我了好嗎，蘇素？”林詩柳立刻抓住了把柄。

蘇素也是怒罵，“我說你這麼喜歡惹他生氣，是哪根筋扯住了？”

許雲飛含著笑應了她，“知道了，不會對你的朋友下手，更不會對有夫之婦存有非分之想，”就在蘇素鬆了口氣時，他補充了，“不過，如果是別人送上門來的，拒絕似乎更無禮，你覺得呢？”

蘇素無言以對，他那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別。林詩柳倒是滿眼冒愛心，“蘇素你眼光真差，怎麼看也是許雲飛比較好，綜合分數甩顧默宇好幾條街！爲人幽默風趣，又大度又博愛，有風度，喜歡運動也能沉靜下來……”

許雲飛帶著笑轉了回去，聽林詩柳在後面列舉他的優點，低聲問了開車的人，“你對去祝家的路，還蠻熟的。”

莊沐這才意識到他忘記問這個事了，偏頭看了男人一眼，還是沉默開車，既然蘇素沒察覺，那大概沒什麼問題。

下車後四個人一起進了祝家，祝子遙並不在家，兩個女人圍著孩子聊個沒完時，許雲飛和莊沐搭了話，“你現在在給蘇素做安保工作？”

看對方沒回話，他就又說了，“你是蘇素的同事，家世情況也和祝子遙類似，又不是小馬那種認識蘇素時就是顧家的下人，不要總是保持沉默，如果你沒法做她的朋友，這個活你做不長。”

“她是我的被保護人，我們之間沒有私人感情，比較方便我的工作。”莊沐沉思之後如此回答。

許雲飛看了男人一會，“沒有私人感情？那你不是早該辭掉這份工作嗎？”

“莊沐，蘇素雖然是有些獨特的地方，但如果不是喜歡她的人，並不會發現。對大部分人來說，她只是個有些木訥，不善表達，有些過於普通無特色，甚至不怎麼擅長交際的人。這樣一個人換了一個演技超羣的人來演，能意識到不是本人的人，你覺得能有多少個？”許雲飛說的大部分人，包括了初中班裡很多同學的意見，也包括了常明之前的講述。

莊沐還是沒有答話，其實他知道剛纔許雲飛的建議是對的，可是他沒法去做那件事，他害怕接觸得越多，他陷得越深，最終真的沒法再做這份工作。

“如果你是擔心相處中蘇素知道了你的感情，那也沒關係，她也知道我喜歡她，我們現在不是相處得很好嗎？”許雲飛繼續講述了下去，“不用怕你不知道如何掌握那道線，她會在合適的地方給你劃清界線。”

莊沐稍微有些驚訝，他並不知道許雲飛喜歡蘇素，他看起來都像是在開玩笑。許雲飛最後說了句，“顧默宇也不會讓你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否則你以爲他會放心把你放在蘇素身邊？”

“我知道了。”莊沐有些明白那晚顧默宇爲什麼會跟他動了手，之後又答應了他說想貼身保護蘇素的請求。

許雲飛感覺顧默宇大約是故意不給莊沐提醒的，想讓他做不久就自己下崗，畢竟那個人心眼小得比針孔都不如。那他還真是把顧默宇看錯了，他其實想要的是莊沐辭掉工作，退到和小馬哥一樣的位置，主僕關係對他來說更適合蘇素和莊沐。

莊沐上次說做兼職的那個藉口，其實是關琳替他想的，他本來是打算辭掉工作按照顧默宇的建議去做的，他妹知道後一千一萬個不答應。關琳當然有意見，雖然關家和顧家比不了，但畢竟是差不多同等家境的人，憑什麼他哥要去給顧家做下人，是個人都接受不了，也只有她哥這種笨蛋纔會當真想去做。

這月顧默宇自己跑了趟雲南，那幾天都是莊沐送了蘇素去顧家住，蘇素留他吃晚飯時，他應了一次。顧銘書很納悶這一出，聽他倆聊著公司的事，默默沒說話，吃他媽餵給他的吃食。

顧默宇回來後，跟蘇素說了他下月清明節的時候去雲南有演出，想帶她一起去，順便可以在雲南玩一下，就當是去旅遊。

清明本來就放假，蘇素沒有拒絕他。雲南風光無限好，去的當天演出結束後，隔天顧默宇就如約帶了蘇素去旅遊，還帶了小馬哥給他們拍照。

晚飯時候蘇素吃著當地食物心情還是很不錯的，顧默宇送了小禮物給她，說了生日快樂。蘇素這次是真沒想起來這回事，接了東西算了下才感慨說，“我今年都二十五了，明年開始別給我過生日了吧？”

顧默宇送她的是一個石雕，雕的圖案是隻鴿子，正要展翅高飛的姿態。蘇素仔細端詳之後問了他，“不會是你自己雕的吧？”

“爲什麼不會？”顧默宇終於等她說到重點了。他之前來這邊就是爲了這個事，他好久沒送過她這類的禮物了，買來的東西什麼時候都可以送，對他而言沒什麼意義。

蘇素這次沒有怪他浪費時間，笑瞇了眼道了謝，說她很喜歡。

顧默宇心滿意足了，這一個月來的付出總算有了回報，而且她終於明白了，他把時間花在她身上，並不是浪費，對他而言，這纔是正確的時間使用方式。